()安草突然间很不喜欢对方这样理所当然的样子,好吧,以前他们的关系曾经已经达到这样程度的亲密,但是自从在虫族他对她的呵斥后,安草便觉得自己把一切想的太理所当然了。他对自己的好意中恐怕还是利用的成份居多吧。
舱门缓缓打开,炎一步跨入,轻车熟路来到控制室,急切上前就要抓安草手臂,“安草,你出来了,出来就好,你知不知道我有多担心你……”
炎双手抓空,看着安草静静站在那里,神情平静的就像面对一个普通熟人。想到自己这两个月在外面等待,打探消息,各种辛苦,好不容易把她盼出来了,竟然这么冷淡地对待自己,便有些不悦,说道:“安草,你究竟怎么了?你知不知道我在外面有多辛苦,我一直在这里等你……”
安草说道:“我们合约里不是说的很明白么,等我具备了掌控生命的能力才履行各自职责,而在这之前,貌似我们都是相对自由且平等的。如果是朋友,你在这里等我,我很感谢;如果是因为合约的话,我想告诉你,我不需要约束和监视。”
炎眉头皱起,眼神像是看着一个陌生人一样看着安草,“安草,你你怎么变成这样了?我知道上次是我太过急躁了,我不应该对你那么凶。你知道,我只是担心你。那些虫族不可信……”他见安草仍旧一副不为所动的淡漠神情看着自己,神情一变:“对了,是不是虫族。虫族对你说了什么?还是对你进行了洗脑?我知道我知道,以前也有很多人类,到了虫域便不再想出来。一定是它们把你收买了,是不是是不是?”
炎越说越激动,有对方不给个解释就不甘休的势头。
安草气的说不出话来,这究竟什么跟什么呀。说白了自己和他也就一个合约在那里,至于他在自己顿悟的时候护法,她已经在虫族那里救了他一命。两厢抵消,谁也不欠谁。而现在听他的语气,貌似他们关系匪浅,他可以干涉她的生活她的思想她的决断了。
安草胸口剧烈起伏,但是许多话蹦到嘴边却不知道如何表达出来,最后只暴喝道:“住口!”
“住口,你凭什么叫我住口?你现在恐怕已经忘了自己还是一个人类了吧。那些怪物究竟给了你什么好处,让你那么死心塌地为了它们,啊?你说啊。”炎趁势一把抓住安草胳膊,神情狰狞,他自以为是地将安草刚才怒极吼出的两个字当作是对方的心虚,如此更助长了他的气焰。
安草身体微微颤抖,手心本能地凝聚出一团黑曜之力。
炎一把抓住她的手腕抬到眼前。张狂笑道:“哈哈,果真是心虚了吗?让我说中了吗?你现在想怎样,想杀了我。无所谓的,你这样的女人我见的多了,背信弃义,不知廉耻……”
啪——
“不知所谓”安草身形猛地一震,巨大的暗物质力量将炎猛地震开,喝道:“够了。”
炎猛地一凌,看向安草,“你你刚才怎么做到的?难道虫族把它们的圣物也给了你…哈哈。果真是这样的。你们这样的女人,看见谁有实力,不管长得什么样的怪物都可以委身的吧。是不是它们让你很爽呀……”
轰——
炎猛地感觉喉咙被一股大力扣紧,惊恐地看向安草,憋的满脸通红,却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安草声音冰冷,“我不杀你并不是因为你是人类,你长得有多帅。你的实力多么强悍,你的性格有多么的霸道便不敢杀你。而是因为我们之前的那个协议,所以,你应该很庆幸。刚才你只是言语上的侮辱我,没有动杀意也没有动手,否则,我会让你,连同你的整个族人为你陪葬的。不过你只有这一次机会,下次,想要咒骂我的话不要当着我的面,也不要让我听到,不然,我定会杀了你的。”
炎倏地惊醒,看着安草眼里满是不可置信,一瞬间关于安草的各种信息浮上脑海……那一颗颗覆灭的生命星球,还有关于她女魔头的传说……他终于感觉到一种叫恐惧的东西在体内疯狂地蔓延。
颈脖上力道一松,重获自由的炎嘴里喃喃说着“不,不……”一边惊惧地往后退。“你你变了,安草,你真的变了。哈哈,我堂堂炎君,竟然有一点也要轮到一个女人对我说‘放了你’,真是太可笑了。安草,你给我记住,总有一天我会让你后悔的。既然你已经跟虫族相勾结,那么你就是整个人类的敌人,哈哈——”
炎张狂大笑,而后身影逐渐消失在空中,竟然采用了时空瞬移之术。
看着空无一物的虚空,安草心中郁结难消,她扪心自问,难道自己真的做错了吗?呵,和虫族勾结?她从来就没想过要跟谁勾结,难道自己受胁迫下做出的最明智的选择也会被认为是对整个人类的背叛?这顶帽子也太大了吧!难道真要像炎说的那样,宁愿一死,也不要去救?
回想在虫族待的两个月,她一点也不后悔。她心里很清楚虫族对她的礼遇都是建立在自己有利用价值的基础上的,但是她知道自己也确确实实感受到了虫族发自内心的对自己的尊重。貌似这是她活了这么多年来第一次感受到那种贵宾级的待遇……她不后悔。
球球的声音在脑海中想起,“唉,小草,我觉得你真应该把自己的性格改一改了……”
球球的话还没说完,安草立马警觉地追问,“球球,难道你也觉得我做错了吗?难道你也认为我做出的最恰当的选择就是对整个族类的背叛吗?”
球球被问的一滞,说道:“小草,我说的不是这个,对于虫族的选择,即便是我也会这样的。我说的是为什么你总要给对方机会,给对方报复你的机会?”
“什么意思?”
“炎不比海天位面的恬氏家族,而是云州位面来的,他代表的是整个高等位面和那些高等人类,而且像他这样具有实力和潜力的大能者,被下派到低等位面本来就不合逻辑,所以这件事肯定不会那么简单……”逐渐恢复了记忆的球球还真是可怕,一席话将安草拉回现实。
安草惊回,怪不得嘛,自己算什么,一个低等位面的普通女人。恐怕在他看来自己能够搭上他已经算是几辈子的福气攀上高枝了,他看的起自己的才能自己就应该感恩戴德,一切都应该为了他的面子为了他们高等位面的荣耀,即便是为了他为了高等位面去死,也是多么荣幸的事情……
呵,这世上就有这样的逻辑。安草见怪不怪。只不过再次认清了自己所处的位置,心性比以前更加坚定了。什么荣耀什么高枝,都统统的见鬼去吧。那些自诩高人一等的人类将她们当畜生一样的圈养,让他们成为永生永世的奴仆,难道自己还应该为自己是别人的奴仆而感恩戴德吗?真是可笑。
矗立虚空,挣月兑了枷锁的心灵再次感受到了自由的美妙。适才球球的话已经让她惊醒,自己刚才真不应该逞所谓的“底线”之类的,真应该直接把他杀掉算了。
悔之晚矣。
有经历才会成长,吃一堑长一智。潜移默化中,安草的价值观发生了变化,不再是墨守成规。就算是没有杀意没有杀害自己的行动,言语的辱骂也不能姑息。一味的容忍别人对自己的侮辱就是犯贱。安草想,自己还真是犯贱的。
……
无巧不成书,炎气冲冲回程,正好遇上前去寻找他们的子陵和桑徵。
若是以往,炎定然不会将这两个低等位面的人放在眼里,而现在,因为安草没有迎合他的心意,甚至还威胁他,这让他傲娇而自尊的心严重受伤。势必要将她除之而后快,但是以他现在的实力,单打独斗很难取胜,即便胜了代价必定不小。那啥的豪爽和气度都只是建立在他绝对的优越之上的,而这个限度一旦打破,长久的骄傲岂容别人对自己权威和地位的亵渎?而安草,却不尽一次的见证了他的懦弱和无能,还一次又一次地违逆了他,是他耻辱的见证……
只是他还舍不得拿自己的身价去征服这样一个低等位面的女人。所以,他便想到利用子陵和桑徵两人。两人都是一方星域的大能者,本身实力不凡,又有强大的号召力,倘若两个星域联手。再给那个不知好歹的女人扣上“反人类”的帽子,势必会将安草那贱人陷入万劫不复之地,到那时,他到要看看她会怎样匍匐在自己脚下哀求自己……
光是想想,将那女人愤怒的要挟与哀求的样子重叠起来,心中就生出无限快慰。
子陵桑徵共同向炎行礼,子陵急切说道:“炎君,可否见到安草?”
炎说道:“莫非你们两人都是为她而来的?”眉眼间戾气顿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