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禅有些厌恶的神色看着阎宇的表演,没有说话,只静静等待着他的下文。请使用访问本站……
“此一战,老臣误中魏间奸计,致使损兵折将,深负陛下重托。本当自刎以谢君王,奈心忧君王之虑,故权留此残躯,以求做些有用之事。臣已尽散家财,抚恤阵亡将士,且移居于军中,与部下共甘共苦。现下军心正盛,臣愿再带军前去,誓灭彼处之贼!乞望陛下允之!”
阎宇这一路话说来,声泪俱下,十分动情。正平心下却暗暗好笑。“好一个‘误中奸计,损兵折将’,应该是‘面对山贼,全军覆没’吧。这定是黄皓掩过饰非之法。不过确是高明,重点处尽说,只是有所增减。再加上这老傢伙的表演,不明内里的还道他是一心报国,只是偶有胜败而已。”
阎宇说完,哭倒于地。刘禅却仍是没说话,只静静的看着他。
黄皓悄悄转目,去看刘禅脸色。只见刘禅今日冷若冰霜,黄皓觉的他今天有点反常。
许久,刘禅方才说话。
“卿家说哪里话。胜败乃兵家常事,方今之世,敌酋狡诈无比,有些失误更是难免,卿家不必过责,平身吧。”
阎宇闻言大喜,连称谢陛下隆恩。刚刚站起之时,却才想起刘禅好像并未说是否答应让他出兵讨贼。他忙要再问时,却听刘禅说道。
“镇北将军,此次讨贼失利,你有何看法?”
刘禅这一问,满朝文武都把目光投向了玉正平。
此次北伐大胜之后,玉正平威名遍传蜀中,这“镇”之将军号,当真是名副其实。朝中早就在纷传正平之事,现下皇帝亲问,诸人更是要看此人到底是个何等人物。
阎宇却是大为担心。他知道凭着军队中的情报网,他全军覆没的事情一定瞒不过正平。虽然他上次救过阎盛,似乎是在向自己示好,但究竟一直身在姜维军中,他很怕正平现下会揭穿此事。
黄皓也是有所不解,何以皇帝会直接去询问玉正平。他和阎宇所思差不多,于是即刻思索万一正平说出真相,他要如何应对。他以目示陈祗,陈祗微微点头,明白黄公公的意思是一旦有变,他们一唱一和便是。这种事情他们经历的太多了。
看着皇帝与众人的目光,正平毫不改色,眼中仍是一副他现在惯有的阴冷之色,回答道:“诚如陛下所言,敌寇狡猾,阎大将军偶有失策也是难免。且阎大将军知耻而勇,务求精进,实为我辈楷模。”
此言一出,黄皓陈祗阎宇长出一口气。
他们实在没想到玉正平会这样说,不但不揭穿,反而为他开解。他们放下心之余,却也实在有些搞不清这玉正平在想什么了。
刘禅冰冷的脸上闪过一丝喜悦,又问道:“那玉将军以为现下,此事该当如何处理?”
正平道:“阎大将军方才所言,便是一个极好的法子,愿陛下允准。”
阎宇喜露喜光,他觉的正平这是完全在帮自己了。可黄皓眉头却微微一紧。
他听得出来,正平这话,尚有弦外之音。
刘禅嘴角露出笑意,问道:“‘一个’极好的法子。如此说来,玉将军还有别的法子?”
正平道:“那只是末将驽钝之策,刚才听了阎大将军的法子,便觉的一无是处了。”
刘禅道:“无妨,玉将军但讲来听听。”
正平将目光投向地面,凌厉之色尽显。他知道一直到现在,事情的进展一如周瑜将魂之所料。他稍稍有些激动,要平复一下。稍时,他目光转回常色,望向刘禅道:“末将以为,对方不过一处山贼而已,不必动用堂堂皇家亲军。末将愿往南中,召募一些勇士,再用之讨伐。宵小山贼,我们随意召些新兵,便可缴除,如此也可让天下知晓我季汉之威。也绝了那些敌酋之念。”
刘禅显是十分高兴,复问正平道:“好!将军须用多少时日募兵?”
正平道:“半月足矣。”
刘禅道:“只半月训练,时间够么?”
正平道:“练出一支精兵是不够,但凭此灭贼,末将思想,还是足够的。”
刘禅大喜,随即便要下令:“好,我便令你……”
黄皓这时却忙打断皇帝的话。对此事,他计议已久,万不能让正平把这机会抢了去。虽然现在正平是敌是友,他还有点搞不清楚。以他的军事能力,若是友,那是再好还不过了。但毕竟还是有些不清不楚,那就不如阎宇来的实在了。
“陛下,老奴以为,半月训练,再去征讨,让山贼白白得意这些时日,只怕是有损于我汉之威名啊!”
黄皓转念之间,便已想好了对策。正平是顺着刘禅之意,用皇家的威严来说事。那他便也从此点上着手。
刘禅一声冷笑,看着黄皓说道:“威名?哼,半月训练,就有损于威名了?”
黄皓低头说道:“是,老奴以为……”
黄皓以为这招已经打动了刘禅,便要接着往下说去。谁知刘禅突然一声厉喝,打断了他的话。
“那全军覆没就不损于汉之威名了!”
此言一出,黄皓即刻拜倒于地。阎宇吓的四肢一软,也是瘫在地上,瑟瑟发抖。原来这一切,皇帝竟然知道。
刘禅怒目环视当场,说道:“多余的话朕不想说。拟诏,按玉将军方才说的办。退朝。”说罢,大袖一甩,径直步入内宫。
殿上,群臣都不敢发一言,也不敢交谈,纷纷离去,摊在那儿的阎宇也无人敢去扶。玉正平轻轻转身,昂然走出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