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小雨不住的落下,而张飞这时才发现,司马懿所在的地方,竟然是一块沙土之地。请使用访问本站。在雨水的浸泡下,这块地变的出奇的松软,战马奔开之际,尽皆被这些泥土陷住。
司马懿阴兀的双眼向张飞望来,张飞只觉一股寒意陡生。
原来,他真正赌的不是弓兵,而是这一刻!
被陷住马蹄的骑兵,战斗力反而不如了步兵。他们还没来的及下马,就被在局部腾挪甚为灵活的步兵队分左右袭到,挥起战刀,向这些骑兵砍去。
张飞眼睁睁的看到,这群百里挑一的精锐骑士,被无情的屠戮着。
已迂回而至的田进,看到了这一幕时,心下登时雪亮,他终于明白了司马懿为什么要让他准确的在三刻中内停止进攻。早一时,土泥不会能陷住战马。晚一时,张飞在奔来之际就可以发现异样。
张飞大怒,暴喝一声,便要亲自来救这支随他南征北战多年的骑兵兄弟们,而便在这时,司马懿军令再下,他的本部数千人,组出了他的最强阵型:“冢虎军阵”。
但凡名家用阵,都是“大阵包小阵”,其用无穷。一切基本阵型,比如锋矢、鱼丽、偃月等等,以不同的方式组合在一起,便可在更大的层面上形成一个变化多端的“军阵”。诸葛亮的“八卦军阵”,司马懿的“冢虎军阵”,曹操的“霸府军阵”,周瑜的“九柳军阵”,都是如此,乃一个阵型体系。
在有效的阵型之下,部队之间会形成极为有效的配合。每一个部队单位都可以形成独立的作战能力,而彼此之间又可以形成共进共退的攻守结构。中部军队和两翼之间,能够及时的呼应,各小组战力的配置在瞬间达到最佳。
张飞这时才怅然的发现,此处的地形不但可以陷住骑兵部队,同时,还是组出“冢虎军阵”的最佳地势。
原来司马懿从一开始,就料到了这一步。
司马懿军阵当中,迅速有小队冲出,截住张飞部,以保障对“燕云骑”的有效格杀。燕云骑奋死作战,然而处在此种绝对的劣势之下,对方又是早有准备,他们的抵抗是徒劳的。少时后,被杀了大半的燕云骑,开始为了最后一个目标而战。
保住张苞!
一名燕云骑向着张飞大叫道:“将军,兄弟们从此不能跟着你啦,咱们再为你做的最后一件事!”
为着这个目标,燕云骑作了最后的奋战。他们没有一个人再管自己的性命了,都是舍了命,将张苞送出去。张苞哪里愿意,只要与他们一道厮杀,纵死无怨,一名燕云骑将他打晕过去,而后把他负在了背上。
于是,残存的全部燕云骑都开始保护此人。
十名燕云骑冲在前面,帮他开路。不一会儿就被杀了七人,却为剩下三人争得了一个用长戟抵住敌人的时间。那三人联手支住长戟,拦住了二十余名被尸体抓住手腕的敌军。当他们也尽数被后面赶上的敌军杀掉之时,那负着张苞的燕云骑已经冲了过去。
那燕云骑终于冲到了张飞所部的跟前,他把张苞往前一送,身子又挡住了两名敌军砍来的战刀。他喷了口血,笑着对张飞说道:“将军,咱们最后一个任务完成啦,没丢咱‘燕云骑’的人吧!”
两柱香后……
一场大战,结束了。天空已降起了瓢泼大雨,将此间的血冲涮着。
这一战,张飞的燕云骑全军覆没。司马懿以一群战力逊于对手的士兵,取得了近乎最大的战果。这样一来,他的这番攻击,声势浩大,样子作的更足,将刘备军的注意力尽数吸引了过来。
有些疲惫的司马懿,对着玉正平方向轻笑了一下:“这边能做的,我已经尽力啦。这仗你小子要是打不好,回头看我怎么收拾你!”
玉正平军中。
玉正平的五百部队趁夜行军,悄悄的来到了离四明谷三十里外的地方。负责打探消息的哨骑已经派出,玉正平正在等他们回来。
少时,哨骑已回,玉正平点上火,看了一会儿,自笑了一声。
“大人,你笑甚么?”刘式问道。
玉正平道:“我闲的没事干,随便笑笑不成么?”
刘式一怔,苦笑道:“大人,这时侯您就别给我开玩笑啦。你到底在笑什么啊?”
玉正平指了指哨骑探来的图,道:“我笑这支部队的主将,必是个狂妄之辈。”
刘式:“大人如何得知?”
玉正平道:“你看,四明谷外围有四个据点,但并非都是重点。兵家最忌盲目分散兵力,所以应该择一处重兵防御。然而此人却在此四处均匀分布了兵力,每处八百余人,显是未把敌人放在眼里。他的意思是,管什么重不重点,只是一处也不让你打破。”
刘式似懂非懂的点了点头:“那现在该如何办?”
玉正平:“趁他尚未反应过来,打他个措手不及。传我将令!……”
三柱香后。
四明谷外的庆口据点,遭到了猛烈的攻击。负责防守此地的都伯,正在向手下几名队率传达着命令。
都伯道:“来人有多少?”一名队率答道:“看攻击,应该有三百多人。”都伯哼了一声,道:“三百多人?必是趁了夜色要劫寨的。雕虫小技,也敢在这里卖弄,他们怎能知晓东方将军早已三令五申,令我们昼夜轮换防守?”
队率道:“正是。三百多人,如果是劫寨,那许是够了,但我们早有准备,这三百多人,就不够咱们塞牙缝的了。”都伯笑道:“不错。传我的话,让各队挺过这轮攻击后,便转守为攻,杀他们个片甲不留!”
庆口据点后方。
刘式道:“大人,咱们还不出击?”
玉正平盯着前面的战场,道:“还不到时侯。”
刘式道:“那什么时侯才是时侯?”
玉正平道:“敌军士气最高的时侯。”
刘式奇道:“敌军士气最高之时,那不是最难打么?”
玉正平冷笑了一声,道:“人最得意的时侯,就是他最脆弱的时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