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三煞这些十三门中的精英,除了精通刺客七术之外,一般都还精通一项工作:速记术。请使用访问本站。>?这些人和玉正平接触的机会都比较多,玉正平有时会布置军令,连珠炮似的说出一系列安排,他们必须要准确无误的记下,然后再去传达到军中。五煞在玉正平身边时间最长,也最擅此道。
玉正平:“让一军的三部、四部,沿丘山一带布防。三军骑兵师的四曲、五曲,在原山一带交替巡查。罗真军的第五、第六两部步兵,于十七日子时发起对甲区交通线的进攻,务求破坏其西线运输能力。郭离军团调出七个曲在丙区驻扎,作为总预备队……”
五煞快速的在本子上记着,笔尖磨纸发出沙沙的声响。布置完毕后,玉正平让五煞复述了一遍,确认无误后,便让他去亲自去传令了。
五煞走后,玉正平坐回了阳台上。这是梓橦郊外的一处湖边别墅。四周绿树环绕,故而现下天气虽是炎热,这里却如若春日。他穿着一件成都老号子产的纯白色棉布衬衫,桌边一杯南洋新进的卡布其诺,用汤匙稍作搅拌,端起来品了一口,放下,开始看手头一摞曾宪铎刚刚送来的报纸。
整理报纸的工作本来是他一个贴身随侍做的,但这个随侍太过敬业,每次总会从许多报纸中选出自认为重要的,捡出来后再让领导过目。玉正平发现后很是不快,因为他认为,这些由各地记者加工过的消息,本来就已经是第二手资料了,随侍再这么一选,到他这里成了第三手,这种第三手信息有个屁用?于是随侍被调到了炊事司去负责买菜,那里他可以充分发挥选捡的长处,拿报纸的工作换成了曾宪铎。
曾宪铎大字不识几个,没那个兴趣也没那个能力选报纸,他每次都是把一大摞报纸搞来往来一放,满头大汗傻呵呵的对玉正平笑着说:“玉帅,今儿的报纸。”然后就下去了。本来他还应该冲杯咖啡的,但自从一次玉正平从他冲的作品里喝出来猫屎味儿之后,就放他大假,一直自己冲了。
最先跃入玉正平眼帘的照例是大篇大篇的废话。“各地官员齐上贺表,盛赞天降圣人刘禅陛下,蜀汉人民生活无比幸福。”“不是小幸福,是大幸福,而且会越来越幸福。”“尚书令陈诋走访民户,百姓均称生活美满,这是最红最红红太阳刘禅陛下‘此间乐’思想的伟大胜利!”“蜀汉第一犬—最红最红红太阳刘禅陛下爱犬巴巴乐,昨晚误食未剔刺鱼被卡住喉咙,幸今晨已在御医奋力攻坚下成功取出。”……
玉正平一目十行,快速过滤着各种垃圾信息,最终,目光在一份内部刊物的第三页上停了下来。
这是一份内部通告,消息很简单,只有一句话:“二千石曹尚书丞李权因病卒,享年四十四岁。”
东汉末年,三公早已被架空,政事皆出台阁。尚书台有尚书令、尚书仆射各一人,下设六曹,三公曹,掌管年终对州郡官吏的考绩;吏曹,掌管选举和祭祀;民曹,掌管一切有关修建和盐池苑囿的管理;客曹,掌管护驾边疆少数民族朝贺事务;二千石曹,掌管司法诉讼事务;
中都官曹,掌管水、火、盗贼等治安工作。
其中最为重要的是三个曹,三公曹、民曹和二千石曹。三公曹主管官员的升迁和考核,也就是未来的吏部组织部,管帽子的,是六曹中的第一权力部门。其次就是民曹,主管经济相关事务,各大中央钱庄都归他管辖。还有便是二千石曹。中央诉讼本由廷尉府负责,事归台阁后,此权力转向了二千石曹。后经不断改制,成为大理寺或是刑部。
这三曹的尚书也是各派政治势力的重点争夺对象。三公曹身为第一大曹,黄皓陈诋自然是花费了巨大的心思把持,此曹从上到下,包括尚书管泰,尚书丞管平,侍郎陈星等等,都是黄党的人。民曹已被林星成功争取,孙大有是林星的铁杆追随者。三大曹,两方各掌其一,目前的焦点就集中在二千石曹上。
此时的二千石曹尚书张飞四子张兴,此时已是五十多岁。张飞死后,次子张绍袭爵,担任尚书仆射,但在黄陈的联手打压之下早已无权,三年前郁郁而终。张绍死后张兴早已心灰意冷,虽然仍是担任着二千石尚书,但不问事多年,终日在家养养鸟种种花,很少去阁里。所以此前一直由曹中二号长官尚丞李权实际掌握。
李权是正经八百的黄党之人,司法上帮过不少陈诋的子弟。去年陈诋的三表弟家的二大爷的小舅子的孙子驾着马车逛闹市撞死了三个人,在成都闹起不小动静,就是李权出面给压下来的。而此次李权的死,玉正平明白,这是林星的一个阶段性胜利。
李权四十四岁,正当壮年,平素又没听说有什么病,他这个“因病卒”,自然是官方托辞了。真实原因是他的巨额受贿证据已被林星捏住,黄皓陈诋见无法再保他,便让内卫深夜去见李权,让李权自缢。李权当时很害怕,连连磕头说我不想死,还请黄公公救小的这一次,内卫使坐座位上冷冷的说李大人这也是为你好,你现在死是死一个,要是改天上了堂,可就不只一个了。李权想了想一家三百多口,咬着牙把自己挂在了梁上。
这事林星早先就给玉正平说过。玉正平说用不用派十三煞帮你去搜集材料?林星说不用,那样动静太大,有公孙虹一个足够了,你就等好消息吧。现在事情看来已经完成个差不多了,下一步就看林星能不能让自己的人上位了。玉正平笑着心说你办事我放心。
又翻了一会儿,也没再有什么重要信息了。玉正平正要放下报纸,最后一瞥瞥到了一个名字,又拿了起来。
这是一份梓橦晚报的副刊,上面尽是些文人无病申吟的文章。玉正平对此一向没什么兴趣,然而其中一篇的作者名字却让他很有兴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