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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文来后,也不用她让便坐了下来。他自斟自酌着,而后笑问道:“什么事啊,搞这么神秘?”
他和魏曼是很熟悉的。一来他父亲和魏曼父亲一样是梓橦官员,两人同住在官府大院。二来他是凡静的男友,凡静和魏曼的关系也使得他两人的关系更是近些。他和她说话一向也比较随便,没那么多客套。
可这次魏曼却有些不同。她没有答他的话,一面喝着茶,一面用一种非常神秘的眼看着高文。高文被她看的有点手足无措,强笑着道:“怎么了?怎么好像刚认识似的?”
魏曼又没说话。好一会儿,她才笑道:“最近怎么样?”
高文见她一笑,这才放松下来,出了口气道:“能怎么样,老样子呗。最近凡静心情有些不好,好像是什么测试没有过……唉,我说也是,参军这事儿也就是玩玩罢了,她一个女孩子家,当什么真啊。”
“老样子吗?”魏曼只接了他第一句话:“好像不是吧?”
“什么不是?”
“没什么。”魏曼的话题突然中止,转而又道:“我要走了。”
“走,去哪儿?”
“成都。”
“哦。是去找你舅舅对吧?”
“对。”
魏丛入狱的事情,看起来对魏曼并没有什么太大的打击。她的记忆中,父亲很少在家,每天都是不停的在外忙活。而她的母亲魏陈氏,虽然在魏丛眼里一无是处:性格乖张、不学无术,每日就是打牌、买衣服、和贵妇们厮混。但在魏曼这里,她却是天下最好的母亲,她每日都有足够的时间陪自己,给自己打扮,给自己买漂亮的衣服。
所以,她和父亲的关系并不好,和母亲的关系则非常好。
尤其在张慧案发后,父亲以往不在家的全部时间似乎都可以归接为在外面养女人,这让魏曼对父亲原本的尊重也荡然无存了,替而代之的是厌恶,由是,她对父亲的入狱并没有多大伤心。
照理说魏丛案发,魏陈氏作为他的妻子,是不可避免的也要受牵连的。但由于她哥哥陈星在三公曹任侍郎,又因为在陈、林的梓橦之争中,林星选择了弃子,所以她得以保全了陈氏家族的势力。眼下,她便要带着家当回成都继续做她的贵妇人,魏曼自然也是跟着她一起去了。
魏曼又喝了口茶,说道:“我希望你能和我一起去。”
高文笑道:“你又开玩笑。我和你一起去算怎么回事啊。”
“我没开玩笑。”魏曼斩钉截铁的说道:“我爱你。”
高文惊的杯子掉了下去,热茶洒了一身。他一面慌不迭的擦着,一面道:“你……你乱说什么呀……”
魏曼把身子探了过去,一股幽香传到了高文的鼻中。她凑的愈发近了,嘴唇几乎要贴上高文的唇,她轻轻说道:“我说,我爱你。”
高文吓的忙往后缩:“魏……魏曼,我……我……”
魏曼魅惑的笑着,用手指点上了他的嘴唇示意他别说,而后又问道:“你爱我吗?”
“我……我……”高文语无伦次着:“不行啊,你知道的,我和凡静……你和凡静这么好,你怎么会……”
“这和好不好没有关系。爱上一个人是没法避免的事情。而且……”魏曼道:“为了爱情,我一点也不在乎牺牲一两份友谊。”
“我……这个……不……”高文好像是终于下了决定:“我……我不能对不起凡静。对不起,我要走了……”
“等等。”魏曼道:“你真的宁愿选择一个民间女子也不愿意和我在一起吗?凡静,哈,她能给你什么?”
“不……不能这么算。我们……我们交往多年了,有极深的感情……”
“极深的感情?那是什么,能吃吗?”魏曼笑了起来:“难道出生在官府大院里的你,甘愿以后过着清贫的生活?每天过着半饥不饱的生活,然后在西北风中谈感情?”
“我们……不……不会的。我们都有双手,我们可以用自己双手创造未来,我也答应过,要给她最好的日子,最好的生活……”
“最好的日子,最好的生活?哈哈。”魏曼大笑道:“多么好的愿望啊。那么请问,你有什么能力可以给她、也给你自己好生活呢?”
“我会……我会……”高文努力的想着,想着半天。
“不说这个了。”魏曼不打算让他太尴尬:“就算不为了你自己,难道你不想你的父亲东山再起吗?你别忘了,你父亲被免职的命令刚刚下来。”
“我知道。不过,我想父亲不会太在意的吧。其实他这个官当的一点也不高兴,每天都是紧锁着眉头。现在罢官为民了,也好,过过老百姓的日子我看也挺好,凡静他就是普通人家,每天不也挺快乐的么?”
“高文啊高文……”魏曼带着揶揄的笑看着他,说道:“你知道我最爱你什么吗?我最爱你的就是,你虽然生在官家,长在官家,但却是像一张白纸一样。”
“什……什么意思?”
“没什么意思。话都说到这儿了,即然你不愿意,那就请便吧。”
“好。魏……魏曼,真是对不起……”
高文往间外走去。离开房间前,魏曼道:“最近五天,我都会在这里。”
高文回过头:“你……你不用等我,我……我是不会回来的。实在对不起,祝……祝你一路顺风吧。”
说完,他头不再回的跑开了。
跑开之后他又去找了凡静。凡静继续像以往一样的跟他倒着苦水,他却是心不在蔫。他的脑子里不断浮出魏曼那火红的双唇,暧昧的语调。
吃完了饭,他找了个借口,便回梓橦去了。
回到梓橦,他第一件事就是去当地的一家大山庄泡澡。这是他的一个习惯,一路行来即是一路风尘,洗一洗泡一泡,是他这个官员之子的常例。
以往,他来到之时,都是庄主亲自出来接待,费用自然是不要的,过后还要送上许多金银礼品。他对此看的很淡,接了,买些东西,回去交给母亲,从来也不放在心上。
可这次来,情形却有了很大不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