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说他这次来是皇上密诏的,因为皇上想要改立太子,玉正平是刘瑶的支持者,所以要他来助阵。本书最新免费章节请访问。随后马上就有人反驳,说这怎么可能,玉正平和刘瑶明明是情敌,他们都喜欢马依云,而马依云喜欢的却是刘瑶。
又有人说玉正平是来和刘琴商议婚事的,这点得到了大多数人的认同,因为他们都亲眼见了玉正平和刘琴在一起聊的甚欢。
还有人做了很深层次的分析。这是一个树人,他足有三百多岁了,据他说亲眼见过汉武帝为时任大将军卫青颁发战功勋章。他缕着长长的胡须分析道,应该是司马昭的问题,众人听着新鲜忙都围过来听他说。
他说历经多载,每逢战乱之时都会有一些异动。他前几天亲眼见过一个从北方来避难的亲戚。他听他说,好多原本在汉中生活的树人都迁徙了,因为有人见到过北边来了许多凶猛的战兽,是司马昭亲自派的。所以玉正平此次到来八成与此有关,是来向皇上要兵的。
这种有理有据的分析很让大家感兴趣,大家忙问他的那个亲戚是谁?他说是香蕉族人,大家奇道北方有香蕉人吗?他支支吾吾的说不出话来,大家意识道可能是又上这老骗子的当了,骂骂咧咧的四下散开。
廖芳在家里,轻轻的抚着绒狐的毛。这几天绒狐已经和她混熟了,极是听话,然而她为防万一,还是在它脖子上拴了一条细细的萤光链,以避免它突然隐身跑开。
看到这绒狐她就自然会想起凡通。其实她一点不反感凡通,也并不会因为两家的门弟之别而刻意回避。但她仍然不能拉接受他,因为她心中早已被另一个人占满了。
她也不知道这是为什么,她并不太了解他,甚至不知道他的名字。她只知道他的代号是十一煞。
没错,就是十三门的那个十一煞,所以她在席间听到了“十三门”三个字后就默然不语了。
他们是在六年前认识的。那时玉正平带着亲兵十二卫(也就是今日的二到十三煞)去南中平叛,回成都的时侯玉正平放他们大假,就在那个时侯她遇到了他。
那时她还只有十五岁,正在太学副附公塾里读书。那时她们放假,她就去湖边玩,而十一煞那时也正好去湖捕鱼。
她赤了脚,在水里来回的划着,好奇的看着那个奇怪的大哥哥在捕鱼。他和其他捕鱼者不一样,完全不用鱼叉的,都是先潜到水底,不多时水面冒出一个巨大的水泡,鱼们便被炸了起来,都落到了岸上,不过都没有死。
他上了岸,一条条的拿起了鱼,又放生了回去,而后继续下潜,炸鱼。
如是反覆了好一会儿,她终于忍不住了,问道:“大哥哥,你在干吗?”十一煞笑着说:“我在捕食啊。”“可是你没有捕,都放了回去啊。”十一煞说他在享受这个过程。
大概“享受”了有一个多时辰,来来回回的捉放了几条鱼,十一煞终于停了下来。他拿着两尾鱼对她说我请你吃鱼好不好,她说好。
廖芳帮着架柴、生火,十一煞烤了来,两人一起吃。边吃着,十一煞边讲一些奇怪的故事,廖芳虽是不明白,却是听的冿冿有味。他向她展示了一种截然不同的世界,从他那里,她第一次听到下雨不一定非要跑,买了的书不一定非要看,鸟飞的时侯鸡可以跳,狗叫的时侯最好跑到野地里去……
总而言之,他是一个充满了奇思怪想的神秘男子。这种印象一旦在她心里留下就再也抹之不去了。
后来他们又见过几次,彼此都好像是心有灵犀似的自然会跑到一处。四年前她鼓起勇气向他表白,他高兴的把她抱了起来。然而三年前他告诉她,他要离开了。
“我要走了,到很远的地方去。”他温柔的抚着她的头发。
“什么时侯回来?”她在他怀里问着。
“不知道。我的职责作了改动,我要开始执行一些秘密的任务。我不知道要到哪儿去,也不知道什么时侯会回来。”
“我等你!”她紧紧的偎着他的胸膛说。
那一别之后,她便再也没见过他。
武威。
钟会苦苦等待的十万大军终于到了,由司马昭堂弟司马迎亲自带领。随军而来的还有大量粮草,此时都在武威郡里作着交付工作。
十几只算盘兽正在仓库门口进行着紧张的清点工作。它们飞快的舞动的尾巴,不断的拨动着自己背上的珠羽。旁边是文书们在看着它们,笔刷刷的在本子上记着。
钟会和司马迎一起来讯问工作进度,亲自在此监督的武威郡守于明忙前来迎接。
“钟将军,司马大人,粮草已清点了一多半,想来再有半日便可完毕了。”于明笑道。
“好。”钟会很是满意。
“这多亏了他,有他在,这些工作都是有条不紊。”于明向两位上官介绍着自己身边的那个青年男子。
此人名叫秦杰,于明下属,武威郡总务长,清点粮草的工作正在他的职责之内。
他长的还算是清秀,但脸上透着一股颓废,钟会判定此人有长期酗酒的习惯,但从于明的介绍来看,此人从未误过事,这显然是有极强的自制力。酗酒,而又有自制力,钟会觉得此人应该是有某种精神或身体上的疾病,需要用饮酒来麻醉自己。
“秦杰?原来你在这儿啊?”钟昂正过来向钟会报告军情,冷不丁看到了那男子,吃了一惊。
秦杰笑道:“是啊钟昂,好久不见。”
钟昂上前一步,抱住他道:“好兄弟。”秦杰却咬着牙“嘶”了一声,钟昂忙放开,道:“你的伤还没好哪?”秦杰笑道:“我这是瘸子的腿—旧筋了。虽然伤是在胳膊上,但道理也是差不多的。”
钟会看着二人,对钟昂道:“你们认得?”
钟昂道:“这就是我常跟你说起的那个‘大杰’—我们当年都这么叫他,他管我叫老钟。三年前我一毕业,刚来西北第一个遇到的就是他,我们俩临辅。两年前和羌人发生冲突,我们曲负责去对付一群野人,碰到了一个巨大的战兽,我负了重伤——幸好没伤筋骨,他拼死背着我逃了出来。这伤就是在那时落下的,因为这个他也当不成兵了,就被分到了地方上,但我怎么也没想到他竟然又被调到这里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