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服夫人不禁浅笑,柔声说道:“你不一样讨厌那个丫头吗?不也从来不给她好脸色吗?况且她也不常常让你坏事吗?”
“我讨厌是因为娘亲、姐姐都讨厌,一家人不都要同心么?而且三儿总是笨笨的,让人觉得很气。”这个美丽女子,也就是相府二小姐赵淓晶。
华服夫人并没有因为三儿的事情做出解释,而是转开话题说道:“今儿个的事情你做的实在是太过了,竟然会想到给王爷下药。王爷不为了你遣散了所有侍妾吗?放眼天下,那个王爷不是三妻四妾,王爷为了娶你做到如此,这可是极为难得的事儿,你还有什么不知足的,惹下了这么大的事情。”
“王爷不是不知道吗?”赵淓晶毫不在乎的说道。
“就你说的轻巧,还好她是一个傻子,不知道疼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若是那时候她说出口看王爷怎么看你。”华服夫人面露不悦的说道。
“如果不是女乃娘告诉我,说是王爷迷上了一个青楼女子,而且还是我亲眼所见,我才决定……况且,女乃娘是为我好。”赵淓晶颇为委屈的说道。
“女乃娘?我早觉得她有问题,如果你这样做,你就会成为人尽可夫的女人,你知道吗?为你好我看是她别有居心。”华服夫人说。
“让二小姐的女乃娘来见我。”华服夫人面带怒气的大声呵责。
一个侍婢早已经慌慌张张的从门外跑来,神色也显得有些许慌乱,当侍婢看到她们后双腿瘫软的坐在地上。
“真的不关女乃娘的事情,是我擅自做主,娘亲,您就不要去找女乃娘的麻烦。我只是不能忍受他可以四处寻花问柳,我是不得已才出此下策。”赵淓晶不悦的嘟嚷着说道。
“愚蠢,我怎么就生了你这么一个笨女儿,王爷不纳妾进门就是多大的荣耀,你就知足吧。”华服夫人不禁低声斥责。
“知足,那娘亲还不是对后院的那个女人有很深的成见,如果娘亲能想开,事情会是如此吗?”赵淓晶反问,不禁据理力争,就连脸上都还带有一丝不满的怒气。
“我的傻女儿啊,事情往往没有你想象的容易,男人嘛,总是会偷腥,若是不偷腥,这样的男人才怪。”华服夫人柔声说道。不禁看向窗外无边夜色,不禁低叹:“这就是女人啊。”
“那是是说当今皇上了吗?”赵淓晶说道。
“少说,祸从口出,知道吗?”华服夫人不禁正色道,面色严肃的看向赵淓晶。
“本来就是嘛,当今皇上在位三年,不仅没有立下一妃一嫔,而且没有任何侍寝的宫娥。就连才貌双全的云琪郡主也冷淡相对。难不成是皇上有问题吗?”赵淓晶不满的说道。
“休得胡说!”华服夫人不禁冷声斥责赵淓晶的口无遮拦。
“我说的难得不是吗?”赵淓晶看向华服夫人,脸上还是略显不满。
“皇上素来仁孝,现在对于皇上而言,是服孝期间,后宫不得有歌舞。而国人三年不得有婚配事宜。而为了先帝,皇上更是以身作则,不近。”华服夫人不禁正色说道。
“以前哪个皇帝不是继位后就让储秀宫的人满满的,更不会让民间暂停一切婚配嫁娶,才让我迟嫁给王爷近三年的时间。害得我已经二十岁了还没有来得及嫁人。”赵淓晶说道。
华服夫人轻轻刮了一下赵淓晶的鼻子,浅笑说道:“抱怨可就不好,你姐姐比你大两岁,不也现在才嫁人吗况且现在婚嫁不都恢复正了吗?况且我们家的晶儿天生丽质,就是现在,你看起来也只有十六七岁姑娘的年纪,就像是一个俏生生的小姑娘似得。”
“可是……可是……现在不是小姑娘了,一般女孩子十五六岁就嫁人了,而我……”赵淓晶还是掩不住娇羞轻轻说道,就连说话的语气也和缓了许多。
“夫人!夫人——”
有人猛地推门而入……
来人的衣服上全是血迹,就连脸上都受到刀伤剑痕,而且血迹都还没有完全干枯,显然就在刚刚经历了一场恶斗。
而他们的恶斗竟然没有听到一丝一毫多余的声响。
华服夫人颇为惊愕的看向那位看起来颇为面生,穿着相府仆人衣着的家丁。毕竟相府仆人众多,看到几个面生的也并不稀奇,况且就这样一个浑身是血的人,就是在相府里见过现在一时间想不起来,觉得有几分面生也在情理之中。
“你……这是怎么了?”华服夫人微显惊讶的看向来人。
相府竟然会有如此恶斗,而在赵淓晶闺阁的她们竟然没有听到一丝一毫其它声响。
“夫人,得罪了。”那名家丁一改卑微的姿态,面露凶光、神色狠冽的看向华服夫人和赵淓晶。
华服夫人,也就是相国夫人毕竟是见过风雨之人,就算现在的心里有些许害怕表面却还是能做到镇定自若,不过面对此情此景,就是平日里是如何飞扬跋扈之人也会显得有几分底气不足。
现在的相国夫人心里是纠结的,也在生与死之间不断挣扎。此刻的相国夫人,越是纠结、越是挣扎就会让她的新越是矛盾、越是复杂,也越是容易失去以往的理智和准则,越是容易乱了方寸。
而从小就被过分宠溺,保护到滴水不漏的相府二千金第一次见到看她如此凶恶之人,也是第一次面临一个杀人的刽子手就这样出现在她面前,步步逼近,几乎没有了赵淓晶后退的余地。赵淓晶的小脸儿早就因此吓的惨白,没有了一丝一毫的血色。
出于疼爱小女的真情,相国夫人紧紧护住自己的小女儿,就似乎担心她会因此而遭受一点儿不测。
相国夫人和相府二小姐本就是娇生惯养之人,比一般平常人家的女子的力道都会稍显弱了些许。就这样两个柔柔弱弱,手无缚鸡之力的两个官家女子又如何抵抗的了那看似孔武有力的壮汉。
眼看,那个汉子的刀正要朝她们刺去……
眼看,危险就一步步靠近……
眼看,她们的生命正受到威胁……
偌大的房间,现在显得格外宁静,还有一种空旷。
仅有的两个人都散了,或是说都轩辕烈给被屏退了,只剩下轩辕烈和赵清漪。
若不是轩辕烈的堂妹竟然想到用如此极端的手法,选择下药这种为人所不耻的的行径。轩辕烈思及此事,不禁莞尔。云琪郡主竟然会妄想用这样的方法迫使自己误饮下下了药的茶水,茶,本来有清热解毒的作用,若是平日里自己也不会在茶水上多做怀疑。
“茶苦而寒,阴中之阴,沉也,降也,最能降火。火为百病,火降则上清矣。然火有五次,有虚实。苦少壮胃健之人,心肺脾胃之火多盛,故与茶相宜。”轩辕烈不禁低声念到,原本在茶水里下药并不是明智之举,但是若是在银杯盛之的茶水里做手脚却又是最为明智之选。毕竟身为九五之尊的皇上的每一道菜、每一盘点心都是经过试菜之人品尝后才会呈上,若是有毒,或是另有其它都会在没有经过皇上的口就会被发现,而酒也有试酒之人,唯一没有的便是试茶之人,用银杯盛之,下毒立马就会被发现,若是**药、药那些非毒之药的确会让人不容易发现,选择在茶水下药,的确是让云琪郡主钻了空子,百密也有一疏,但往往就这样一个小小的疏失,往往都会造成一个无法弥补的灾难,管理朝政,亦是如此。
轩辕烈不禁暗叹自己以前小瞧了云琪郡主的野心或是手段。若不是自己对此类药物天生有一种近乎本能的排斥。现在的轩辕烈恐怕就已经着了云琪郡主的道儿。
轩辕烈是如此,而处处针对自己的哥哥轩辕墨亦是如此,没有想到在同一天,相差不了多久的时刻遭受到了同样的事情,不过都是侥幸逃过一难。
同样是云国数一数二的美人儿,竟然都会在同一天用同样的手段,真是枉费了云国才貌双全的美人头衔。
这件事情若是平日,可以说是偶然,而在今日,难道还可以说是偶然或是巧合?能说动云国两个目空一切的美人儿,那是怎么样一种可怕的力量。是别有居心还是另有所图。
云琪郡主虽然在太后面前乖巧可人,但是心细如尘、心思缜密完全称不上。她嫂子可以在下药的时候找到唯一的漏洞。
百密一疏,难道不仅仅是膳食上的百密一疏,朝政上的百密一疏,就连自己本身也有百密一疏?
这个人,远远比轩辕墨更为棘手,甚至可以说是一个能与自己旗鼓相当的对手,只是敌在暗自己在明处。以前,论及智慧,自己不是和前太子轩辕凤一样旗鼓相当,只是自己一直都在暗处,才让他防不胜防,失去了太子之位,甚至是失去的生命。而现在,和当时又有什么不同,只是斗转星移,换了当时的人和事,而自己,现在就仿佛是站在当年太子的位置。
必需时时刻刻提高警觉,绝对不可以让历史重演。
“左右逢源,一石二鸟之计果然高明。”轩辕烈不禁浅笑。
这里,恐怕也是不安全了,看向沉睡的女子赵清漪,还有自己手里刚刚拧干的毛巾。
若是平时,他根本不必畏惧,而现在,事情恐怕不会有那么样容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