靠!禽兽。绝对是禽兽。司徒蕊动怒,脚踝处不由又一阵疼痛。手中的黑色头纱越握越紧,直到掌心中抓满了泥沙才一把向耿穆元丢过去。
耿穆元眼睛都不眨,右手横档,黑纱巾稳稳的落在手中。故意慢慢的将纱巾放在手心,一层一层的掀开。
一块四四方方的玉佩在纱巾中间展现。洁白似雪,光滑如脂,整块玉雕着头顶乾坤脚踏祥云的金甲麒麟,麒麟昂首怒吼,獠牙尽显,似有包举宇内吞并八荒之意。麒麟座下的祥云被底部晕开的血迹污染,如丝如缕般的缠绕在祥云之中。
耿穆元盯着玉佩,脸色随之变得严肃。厉声问道“这是从哪来的?”
司徒蕊漫不经心的看了一眼耿穆元,后者双目聚神,表情严肃,双手用力的紧握着手中的玉佩看着她。
在耿穆元满怀期待的目光中,她微微扬起嘴角,喉咙间发出两个字“管我!”
鬼才知道这东西哪来的,或许是从秦羽那里顺手牵羊牵来的,或许是她从哪个夹角旮旯里找来的。她司徒蕊不是神,在经历了魑熔那么惊心动魄的逃亡后还要让她记清楚自己身上的贵重物品,简直就是开玩笑。
不过让她兴奋的是耿穆元现在的表情,很明显很紧张这块玉佩。既然抓住了把柄,司徒蕊怎么能不利用呢。
“你——”
“哎呦,哎呦——”
司徒蕊不等耿穆元发作,捂着伤口鬼哭狼嚎的大叫,一边叫一边用余光偷偷瞄着耿穆元的反应,“疼死我了——哎呦——疼死我了——啊,我的头,脚疼记忆受损啊,不行了,我的记忆——我的记忆——”
耿穆元深吸一口气,冷冷的从怀中取出一个精致的陶瓷瓶随手一丢,瓷瓶很稳当的砸向记忆受损的某人。
刚才还在上演苦肉计的司徒蕊抬手稳稳接住小瓷瓶,左摇摇右看看那个药瓶,通身剔透玲珑,上面既没有说明也没有用法,唯一一个汉字还是鬼符。
靠!欺负文盲是不?
心里虽然幽怨,她还是伸手将瓶子递上去“怎么用?”
耿穆元接过瓶子蹲子,食指轻点,耐心的将药均匀的洒在伤口上。边洒边解释道“这个药只要你每天洒三次,不出三个月你的伤就会好。”
撒完药,顺手将药塞好,转头对司徒蕊道“现在你可以告诉我这个玉佩的来历了吗?”
司徒蕊心里冷哼一声,这人当她是傻子吗?告诉他玉佩的来历她日后的生活还有着落吗?傍大款这个词在现代虽然被她不耻,可是在这个异世界内,她司徒蕊不介意暂时傍渣男!
“肚子饿,记忆受损。”
“……”
***
玉蟾宫内,慕容寒独立在洁白的小屋门外,正中间的小圆桌上慌乱的放着一推衣服,唯一的一张凳子现在正仰面朝天的躺着,地上满是泛着黄的书页。
慕容寒跨进一步,左前方的书案上毛笔与砚台一起飞,墨汁飞溅的到处都是。书案下的一片暗红的鲜血将书纸污了。慕容寒漫不经心的走到书案边,一脚踏在血迹上,一手拿起桌上摊开的纸,洁白的宣纸上龙飞凤舞的画着四个图案——“走了,不见!”
他的眼睛在宣纸上停留很很久,深不见底的目光却像是穿透宣纸直直的看着书案后面的人。那个人站在书案后,拿着推书架撕书籍,小巧的匕首在空中不断地挥舞,窗户上,桌子上,书架上翻出一道一道的划痕。
末了,那人才得意洋洋的环顾四周,大大方方的冲着空气挥挥手,意气风发的大步而去。
门,终于开了。一个小厮对于屋内诡异的安静不由的捏了把冷汗。定了定神,还是小跑到慕容寒身后,单膝跪下“门主。”
慕容寒没有回头,身子依旧定在那里,手紧紧的握着宣纸,目光平视,过了半晌他的手才缓缓放下,背对着小厮,不冷不淡的道“说。”
小厮吞了口口水,结结巴巴的道“跑……跑……跑了。”
慕容寒目光从眼前狼藉的,轻轻的将手中的宣纸放在桌子上,又安安静静的走到书案后弯腰将毛笔砚台从地上捡起,摆好。熟练的整理着书案上凌乱的书,在他漆黑的双眸中没有半点情绪,如此狼藉的屋子在他眼中仿佛只是不小心掉了一本书简单。
下面的小厮微微抬起头,冷汗从背后渗出,看上越是不在意的门主其实才是他最可怕的一面。
门主看上去永远都一副平稳的样子,再大的事情在他心里都像是石头沉入大海,没有半点涟漪。然而,只有在最平静的时候才是他要杀人的时候,也只有这时候他才会用尽天下最毒辣的方法去对付一个人。
匆匆的扫了慕容寒一眼,小厮便低下头不敢再去触碰他。目光轻斜,一张展开的书页上赫然写着——‘扶桑赠’
不看还好,这一看小厮就感到凉气从手心一直涌到心尖,地上散落的纸,干净简洁的布局,还有周围的纯白色。莫非这就是慕容寒最珍视的屋子——白玉石屋?
白玉石屋处于生死门最深处,传闻白玉石屋内藏尽珍宝,慕容寒对于这间屋子看的很重。每一次慕容寒出任务回来都会第一个来这里。平日里都会由死士把守不允许任何人进入。听闻三年前有人误闯入这间屋子就被他处以凌迟。
现在看来这件屋子不过是藏了书,而这些书若都是那个如神一样的女子玉扶桑赠送的话……
这样一想,有些线索自然很清楚,以他作为一个男人的角度,只有对待自己心爱的女子才会如此。不过他并没有那么蠢要捅破这层窗户纸。
小厮低头看看满地的书页,再看看墙角书阁中的书,还有书案后慕容寒不动声色的整理着书籍,大气都不敢出一声。
很久,慕容寒才抬起眼帘,似乎才发现地上跪着的人,又埋头整理书籍。很久,很久,慕容寒才从嘴角发出一句话。
“你出去吧。”
抬头,满目寒气,司徒蕊,她以为真的能逃出去吗?如果她这样想那就太错了。他要她生不如死,他要让她乖乖的臣服,他要让她为她所做的一切付出沉重的代价!
“是。”小厮听到命令后,重重的点头,低着头稳步出去。
才出门,小厮就长长的出了口气。刚才慕容寒真是让人捏一把冷汗,谁都知道慕容寒那样的眼神是要杀人,只是杀的是谁?他就不得而知了。
看来门中传闻是真的了,一个月前慕容寒带来一个神秘客安置在这件白玉石屋中,每日不允许任何人打扰,只让秦堂主伺候吃饭。除此之外就再也没人见过这个人一面,如今他伤了秦羽,毁坏慕容寒看做生命的书籍。这就算是天王老子也难逃一死。
就像当年的慕容烈!
想起慕容烈,小厮不由的缩了缩脖子。当年慕容烈被杀的惨烈让人想起来就起一身鸡皮疙瘩。
……
慕容寒走出来已经是一个时辰之后,他身后的屋子已经恢复往日的干净整洁,散落的书都被规规矩矩的放在书阁上,他左手拿着刚拼好的书,右手拿着画着鬼符的宣纸,目光游离在三尺之外,对着暗红色的烛火,举起右手,任由风扯起宣纸在空中形成一层波浪。
宣纸如刀,划破扇形的红光,映出黑色的墨迹。
“司徒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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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丘”
正在某客栈养伤的司徒蕊左手拿着鸡腿,右手拿着鸭脖,无预兆的打了个喷嚏。
窗外夕阳倾斜,彩霞从天边向东边蔓延,橘黄色的太阳裹了见赤红色的T恤挂在西边,探出头望着夕阳的某人看着天边的彩霞无限感叹——穆元兄,真是对不起了。
想着,司徒蕊又狠狠从鸡腿上撕下最后一块儿肉,顺手把鸡骨头丢出窗外,看着鸡骨头幽幽的落入久候的狗嘴里,顿时诗兴大发随口念道“夕阳无限好,只恨鸡腿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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改文虽然慢,但是还请亲们能耐心等待一下,改文后的司徒蕊将会更加好。不会那么软绵绵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