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徒蕊哪顾得上耿爷是不是走过来,悟空是不是在嘲笑,李三是不是被震慑到了,她正忙着救沈秋雨。
沈秋雨脸色虽缓,可是嘴上的铁青之色还没下去,缠着她的手还是寒如玄冰。
耿爷黑着脸搬开正要再次人工呼吸的司徒蕊,黑着脸拿着药丸给沈秋雨喂了下去,手中的几根银针稳准狠的扎在他的几大穴位。其中一根扎到了他的手上。缠着司徒蕊的手瞬间软了下去。
在司徒蕊的诧异震惊佩服不解等复杂情绪下,耿爷很不屑的按个弹了一下针尾,针尾带动针身,一根红线从沈秋雨的胸口蔓延。
沈秋雨眉头一皱,哇的吐出一口黑血。
血吐出,沈秋雨的脸色彻底恢复,但神志依旧迷糊,赶过来的家丁抬着沈秋雨匆匆消失。
在一旁看得司徒蕊惊讶的合不拢嘴,耿爷,会医术?
司徒蕊很惭愧,很内疚,这么好的神医在她面前她竟然没发现?她真是眼拙,日后她一定要好好对待耿爷,好好服侍耿爷,哪天把耿爷骗回现代,强迫他开医馆。
那时,钞票大大滴!
钞票面前,神马都是浮云,为了能让耿爷对自己有所改观,司徒蕊嬉笑的贴上去“爷,您的医术真棒。”
油滑光亮的嘴角还沾着口水,满是汗珠的额头还有泥巴,如烟般的眼角弯成月牙状。如此形象,让耿穆元很不爽!
他好歹也是玉树临风翩翩公子,为什么不亲他,为什么不和他投怀送抱,为什么不撕了他的衣服把他按倒在地,为什么不在大庭广众之下让他靠在她的肩上,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
还在想着讨好耿爷的司徒蕊没发现耿爷心中拧巴来拧巴去的十万个为什么,还在一脸讨好的绽放自己最美最可爱最迷人的笑容。
“哼!”
耿穆元从肩上拽下猴子,夺过买来的蜜饯,甩袖而去。
从蜜饯君身上爬下来回到司徒蕊身上的悟空很迷惑——人咋变脸变得这么快?
至此,耿穆元在悟空君心中的高大美好英俊潇洒的形象彻底崩塌。
悟空君转头看看司徒蕊,伸出手递出一小块儿蜜饯——宠物还是自己的好。不会粗鲁不会随便扔自己。
吃吧吃吧,蜜饯总比那个人好吃,那瘦不拉几还打你,有什么好吃的,等哪天哥把刚才的蜜饯君给你捆在床上让你好好吃。
朔元三十六年六月十日,某位武功高强敢爱敢恨当中亲人的女子成为朔京女子茶余饭后唾弃的对象,也成为男子心中的神。至此,朔京男子目光转向热情迸放大胆的少男。江湖掀起一股基友风。
六月十一日,原定于枫林园的擂台搬迁至凌轩庄举行,搬迁原因为观看人数太多损伤太大医疗设备不完善。六月十二日,位于柳安镇北边的某官差割舌断手,
十八日,沈秋雨抓药的小师弟被打,十九日沈秋雨家传玉珠被盗,隔天在某条臭水沟找到。二十日,救人于生死三针救命的神医耿穆元和某位大胆作风的女子冷战十天。
耿穆元始终想不明白,他到底那一点比不上沈秋雨,想要来点刺激的和他说啊,他也是很开放的。
耿爷很生气,后果很严重。
二十三日,冷战了十一天的司徒蕊终于败下阵,准备启程去凌轩庄,看来坑耿爷钱不好坑,坑人更是不好坑。
原来她还想把耿爷是放在药店好呢还是打包成电视中医大师,现在看来,她想太多了!
正在收拾大包小包的悟空很无辜的拿着两袋蜜饯思考——路上是吃桃子味的蜜饯好呢,还是吃桂花味的蜜饯好呢?
一行人平平淡淡的来,浩浩荡荡的去。
三人一猴,一辆马车,又因司徒蕊和猴君争执,只得雇佣两辆马车,李三负责平复猴君的情绪。
一路上司徒蕊迎来小二奇异的目光,店老板羡慕的神色,耿爷的黑脸,还有女子的鄙夷。
对于此,司徒蕊挥挥衣袖——你们懂个屁!
***
黄昏时刻,下起了小雨。才吃了饭还没消化的司徒蕊坐在马车里听着马车外的雨声,上眼皮打着下眼皮,身子一歪又立刻清醒,坐了不到三秒钟又身子一歪头一倒。
“咳咳。”
耿穆元正了正身子,毫不客气的将司徒蕊的脑袋推开,推罢还不忘拿出手绢擦了司徒蕊碰过的地方。
冰冷,潮湿,坚硬!九十度角,太不舒服了!
玉手一伸,胡乱模了模。
温暖,干爽,柔软!角度为零,平坦,手感不错!
司徒蕊一歪头,脸部感觉合适,鼻尖传来的香味很恰当的掩盖了雨的潮湿气息。睡在上面犹如香玉软枕,鼻尖微痒,往前凑了凑。
正在专心擦肩的耿穆元没有看到身边的某只开始歪歪倾斜,最后舒服的一躺,继续睡!
……
耿穆元正在擦肩的手愣在空中,手指冰凉,脸部发红,耳根发烫,尴尬的扭到别处不去看腿上的司徒蕊。隔着衣服,月复部传来司徒蕊呼出的气息。本能的,月复部紧了紧。
身体某处,不自觉的硬了……
“冷。”司徒蕊不由的皱了皱眉头,头又不由的向前靠了靠,鼻尖的东西是什么?额头好痒,借此挠挠!本能的用头去蹭了蹭,好硬不好!闭着眼,低垂的手无意识的,高高的,缓缓的,无声无息的举起。
耿穆元的大脑如火花乱撞心跳如鼓鼻尖冒汗头发倒竖瞳仁紧缩,一刻也不放开的盯着那只高高举起的手。
她要干什么?
耿穆元双手不由的高高举起,仿佛碰到那只手就会有灾难一样,脸色也变得更加红润,身体不由的僵硬,背部紧紧的贴在身后的车上,呼吸都是有一搭没一搭。
眼见那只手以雷霆之势万军之猛夹泰山压顶沉香劈山之勇携千斤之力功向鼻尖之硬物,眼瞅着耿公子就要变为耿太监之时。一只手从天而降,一沉,一弯,一挡,一握。将眼前危机顺利化解。
耿穆元倒吸一口凉气,又长长呼出一口冷气,思想松懈背上即刻感到冰凉,那硬处瞬间变成了面团儿,再也不敢胡乱彰显雄风。
司徒蕊猛于虎这个结论再一次被证实!
耿穆元摇摇头,努力将脑海中的想法甩出去。他多想把司徒蕊吃干抹净以泄那日沈秋雨亲了司徒蕊的无名怒火,然而,男人的底线让他收敛了情绪。总有一天,他要让她像对待沈秋雨一样对他!
从六岁至今,他对女人的厌恶不亚于对金钱的喜欢,那些常常来投怀送抱秋波暗送芳心暗许的女人哪个没在他怀中娇柔嗔哧,又有哪个没在他慵懒却决然的眼神下败退而归。对于女人这个名词,耿穆元更是觉得那是毒药,比毒药还要毒的毒药!
十年了,他对任何女人都不动一点点的歪念或是情感,即使那些女人个个彪悍,个个绝招倍出,个个想要把他压倒在花床上,他一直未动情,久而久之人人都传他又断袖之癖,就连他也快要将这个想法默认的时候,司徒蕊毫无预兆的出现了。
这个女人的出现,让他的心不在只存在金钱,他会为她亲了别的男人而生气,会为她逃跑而担心,更会为她不理睬自己而伤心。就在刚才,她靠近他,他的身体不由自主的起了反应,脑袋里还坚定了要把司徒蕊压倒的想法。
无名的怒火和不由的彷徨夹杂在一起一股脑的涌上心头。
眉宇拧起,琥珀色的瞳孔内映出司徒蕊熟睡安静的睡相——红润的脸上透出孩子般的熟睡,如墨色的乌发沿着膝盖淌在羊毛地毯上,眉间轻轻铺上一层水雾,偶尔无意识的挑挑,宛若沉睡良久的昙花在夜间默默的绽放,带着纯洁的光芒站在夜幕之下,不谄媚,不自卑,我行我素却也不张狂。夜色如幕,独流此处圣洁凄凉。
意识到自己看的有些久了,耿穆元脸色一变,眼睛却无法从那张脸上移开。
车角落的灯盏似乎有意变暗,为这温馨的画面镀上一层柔光。耿穆元脸颊出飘起的绯红让他的目光更为柔和,似水般在司徒蕊脸上荡漾。
而这次的羞愧是因为手中冰冷的感觉。耿穆元低头怔怔的看着自己的手中——微微湿润的掌心中传来冰凉柔润的感觉,如同一块璞玉刚从山间含水开采。慢慢摊开手,一只洁白如玉的拳头暗暗的握在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