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呵,楼公子见笑,正是老婆子我。”马婆子杏眼带笑,双手放在胸前,嘴上裂开大大的笑容“我在这里等候公子多时了。”
昨日被骗的情景历历在目,楼誉虽然不太相信司徒蕊的话,胆更不爽这个老婆子骗了自己的银子,心里不悦,楼誉的脸色更不好,冷冰冰的问道“她呢?”
马婆子对这种达官贵人见多了,一天一变脸她自然看惯了。表面上还是客客气气的完成司徒蕊交代她的话“那婢子昨天吃坏了肚子,天刚亮才睡下,现在正睡着呢,我来给公子带个话。”
马婆子称司徒蕊为婢子,无非是想在楼誉面前摆出自己还高人一等的姿态,可惜楼誉不但不买她的帐,心里对马婆子更厌恶。
楼誉冷哼一声“难道凌轩庒没有别的人了吗?一个婢子会派一个倒夜香的婆子来传话?”
马婆子脸色发青,心里不爽快,脸上的笑容渐渐僵硬。怪不得昨天司徒蕊让她去传信,原来是早有预谋让楼誉来羞辱她。
司徒蕊,她还到真是小看了。
“老婆子虽然是倒夜香的,可这话老婆子我是带到了,如果楼公子不信,大可以在这里等着。”马婆子毕恭毕敬的对着楼誉鞠躬,脸上笑容不减,语调却渐渐变冷“不是我不提醒公子,司徒蕊那个丫头诡计多端,向来说一套做一套,老爷如此精明的人都栽在她手里,楼公子莫要成为他人手中剑才好。”
楼誉自然知道司徒蕊不能与之长久共事,若这些话出自别人之口,他尚可接受,可是出自一个倒夜香的婆子口中。他哪能接受?
鼻孔冷哼一声“看来婆子除了夜香倒得好,搬弄是非的口才也不差,有朝一日我有幸碰到景大人,定要让大人对婆子多加提拔。”
马婆子脸色如同调色盘一样从青变绿,从绿变紫从紫变黑,原本想要借机拉拢楼誉对付司徒蕊的心思全部打乱。站在一边哼哧哼哧的喘粗气。
楼誉轻蔑的一笑,高高抬起胳膊唰的向后甩去,像是甩去什么肮脏的东西。懒得看马婆子一眼转身离开。
才出天子楼,正面迎上一抹倩影匆匆向这边赶来,青衫水袖裙因奔跑而被风撕扯,青丝向后张扬,不是司徒蕊又是谁?
司徒蕊停在楼誉面前,迷惑的睁大眼睛问道“你要去哪儿?”
楼誉心里不快,可司徒蕊今天穿的实在让人很难不产生遐想,青色的衣衫让她的肌理显得更为通透明艳,松散的青丝用丝带绑好松垮的垂在胸前,青山碧水在她身后融为幻影。
天地间,唯她一人而已。
如此佳人,楼誉不由的吞了口唾沫,双眼直勾勾的盯着司徒蕊,脸上止不住的贪婪。
司徒蕊强压下心里的火,拱了拱手“既然楼公子有事,那我就先走了。我本来还想告诉你后天去碧桃园的,那先算了。”
这招果然奏效,楼誉一听碧桃园,哗的回神,紧张的问道“碧桃园?”
司徒蕊点头“后天就去。”
楼誉颔首,思考了片刻,问道“你昨日拉肚子相比没好好休息,今明两日是该好好休息一下。”
司徒蕊心里冷笑,面上却装着疑惑“吃坏了肚子?我何时吃坏了肚子?你听谁说我吃坏了肚子?”
马婆子骗我!
“那个婆子姓马,原来是温文书院下景君成的女儿景丽质的贴身丫鬟,就因为这个婆子爱骗人,结果把自己的小姐到被庄主冷落,景君成罚她来倒夜香,可这可恶的婆子怎么就是死性不改。”
“那婆子骗你。”
“那婆子骗我!”
楼誉压住心中的怒火,脑海中两声音不住的回荡,眼睛不由的发狠发亮。
司徒蕊嘴角牵动,不作言语。
良久,她才缓缓开口“其实也不需要太过奇怪,毕竟段凌玥那种女子,谁不想得到。只是这个人也太笨了,段凌玥又怎会约人在天子楼见面?”
“不是别人。”楼誉从牙缝中蹦出四个字。
“那是谁?”
这把火既然已经点好,司徒蕊就不可能半途心软,任谁也不可能放心怀不轨的人在身边,更别说马婆子和景丽质是两颗不定时炸弹。
楼誉也不笨,他虽然心里愤恨,可嘴里还是不松口“只是一个小人而已,以后我会小心。”继而又问道“这次去碧桃园可需要准备什么?”
司徒蕊点头思索“明日去碧桃园,段凌玥必然不满,的确需要准备。这些东西得是凌轩庒没有的。”
楼誉心里暗笑,“世人皆知段凌轩宠爱妹妹至极,段二小姐还会有得不到的东西?”
言下之意就是天下第一凌轩庒,什么没有?还需要一个丫鬟准备礼物?
“楼公子,我想,你误会了,我说的准备是你要准备,不!是!我!”
楼誉“……”
司徒蕊无视脸色涨成猪肝色的楼誉,话锋一转“那好,先这样说定了,我还有事,先走了。”
目送司徒蕊离开,楼誉慢慢的回头,狠狠的看向天子楼上模糊的人影,忽然,他眼睛睁大,脸色更为阴沉……
***
祖宅老屋内,姜凝凝不可思议的盯着一脸无所谓的司徒蕊,哽了半天才吐出“你已经突破第三层?怎么可能?”
数百年来,能在短短几天内连连突破三层的人,她所知的仅有十几年前被从战场上捡回来的女孩儿。
只可惜,那个女孩儿后来因病去世。至此,就是连现在的玉扶桑也没有达到这样的修为。司徒蕊一个毫无功底的人又办到这一点,实在,让人难以置信。
司徒蕊拿出一个苹果“第三层的确比前两层难太多了,不过还好”大大的咬了一口含糊不清的说道“不算太难。”
姜凝凝面容僵硬的捏起司徒蕊的手腕,三只手准确的搭上脉门,嘴里不由的咦了一声。手指却不由的变凉变僵“你的……脉门……”
“脉门怎么了?”
姜凝凝干枯的眼睛死死的盯着司徒蕊,她的脸上并没有任何异样,可是手中的脉门却是……死的!
这种脉门和从战场上捡回来的小女孩儿脉门几乎一模一样,可那个小女孩儿已经死了,当时她的姐妹上一代的玉扶桑虽然很惋惜,却也无能为力。
死了的人又回来了?
这个想法刚出现,就被姜凝凝否定。她混迹江湖这么多年,在生生死死间不知穿梭了多少次,又不知亲手结束了多少人的性命。鬼神之事她怎么会信?
司徒蕊被盯得发毛,用嘴拼命的吸苹果里的汁,啧啧的声音不绝于耳。
姜凝凝噌的收回手,狰狞的嘴脸扭曲在一起,嘶哑的嗓子里发出咯咯咯的声音,“天助我也——天助我也——”
司徒蕊乘机抽出手,对于姜凝凝这股突如其来的喜悦并没有表现出太多的惊讶。从一开始她和姜凝凝的关系无非是利用与被利用,她没必要对利用自己的人投入太多感情。
司徒蕊向来不是心善的人,可这样的想法一出来还是把她吓了一跳。原来不知不觉中,她竟然也变了。
只是这种变化,来的太过突然。
姜凝凝笑声戛然而止,头骨艰难的左右摇晃,身子跌跌撞撞冲向门口,全身上下发出嘎巴儿嘎巴儿骨头碎裂的声音。
她左肩上的锦绣上隐隐渗出血迹,可她丝毫不在乎,双手嘎吱嘎吱的晃动门上的铜铃。
一下,两下,三下……
诡异的寂静在阴暗的屋内形成一股无形的压力,压在司徒蕊的胸口。姜凝凝现在拉铜铃是什么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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