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灵霜缓了缓情绪,又重新做回司徒蕊身边,气鼓鼓的抱怨“还有慕容寒啊,说起来那个冰雕也奇怪,竟然比我先得到消息,秦四娘办事就是差劲,哪天看我不罚她。”
靠!
真是!
司徒蕊干巴巴的牵出一个笑容,慕容寒到底想什么?救她回来莫非真是要杀了她,还是想要趁机虐待她?
想到那天峡谷中假慕容寒,再联想到穿越之初慕容寒对她的态度,好不注意就拔刀的面瘫脸,司徒蕊背后发冷,问的更加小心翼翼,生怕出一点差错“那……只有我一个人?”
“还有一个人。”
“谁?”
“那个叛徒,”夜灵霜冷冰冰的回答,眼底满是讥讽,“数十年前背叛玉蟾宫的叛徒,姜凝凝。”
夜灵霜狠狠咬出‘姜凝凝’三个字。
而这三个字,却让司徒蕊一时间血气上涌,心狂跳不止,姜凝凝在,那么耿爷也在?如果在,那会不会被慕容寒……
月兑口而出“那她在哪儿?”
夜灵霜被司徒蕊这番变化不由的吓到。姐姐何时这样,心里隐隐怀疑,无所谓的道出“死了。”
死……死了?
司徒蕊身子像是泄气的皮球一样向后躺倒,姜凝凝死了,那么耿爷……该有多伤心,该有……多后悔。
人最难受不是不明不白的走错路,而是在走了错路之后毫无挽救的机会,就如,子欲养而亲不待。
“姐姐这是怎么了,”夜灵霜不满的嘟起嘴,“一个叛徒而已,若不是当年段如海包庇她,早在十几年前就死了,若是我见到她,定一掌打死她,也不会让她现在拨个救了姐姐的名声。”
夜灵霜越说越气,却没看懂司徒蕊不动神色背后的隐忍,她心里只有一个信念,玉蟾宫不许有任何情爱产生,姜凝凝那个叛徒竟然敢逃宫嫁人。
决不能容忍!
“对了,姐姐,你要不要吃写东西?你昏迷这一个月都是拿药熬着,身体都瘦了,我做了你最爱吃的粥,我去给你拿。”说完,夜灵霜风风火火的跑出去取粥。
姐姐的事情,她绝不会甲他人之手。
司徒蕊待夜灵霜走了,脸上出现浓浓的倦意,眼神也渐渐空洞,大脑迅速整理夜灵霜提供的线索。
一,慕容寒的确去过凌轩庄。
二,姜凝凝死了,是慕容寒和夜灵霜将她带回来。
三,耿穆元不在玉蟾宫。
那么,紧接着问题就来了,耿爷不在玉蟾宫,那会去哪儿?秦四娘的消息只传给夜灵霜,可慕容寒又怎么知道她在凌轩庄?她确确实实看见耿爷来帮她,慕容寒和耿爷相遇,耿爷怎么逃月兑的?
三个问题在司徒蕊的脑袋里不停的纠缠,太阳穴处不由的发疼,让她的脑子不由的发蒙,也让她的心口发赌。
一个月,她到底错过了什么?
莫名的恐慌让司徒蕊产生莫名的恶心,身上也发冷,胸口处仿佛有一团恶气无法发泄,一时间她竟觉得坐立不安。
夜灵霜的粥,并没有让这一点改善,反而让这种烦躁更多了一层,不顾夜灵霜的反对,司徒蕊匆匆穿好衣服,拉着夜灵霜直接出去。
***
日头西斜,姜黄色的太阳如同蛋黄一样挂在半山腰,玉蟾宫炽白如昼,冰灯交映清冷如铁,那座如同玉蟾的宫殿之下,是不可逾越的威严。
慕容寒站在生死塔的最高端,目光眺望西方。
浓黑!
无止境的黑。
与玉蟾宫的圣洁相比,这种黑仿佛是来自地狱,漫无止境,可他习惯了这种黑暗,反而对于身后的白光更加抵触。
他定定的站在那里,站在浓黑与圣洁的切割处,目光紧盯着前面的黑暗,似要看穿什么,可那涣散的焦距告诉别人,他什么都看不到。
看不到希望,看不到未来,更看不到,爱!
秦羽单膝跪地,声音打破长久的沉默,“主子,那人,找到了。现在已经交给秦四娘,四娘说再有两天就可以了。”
“难道,真的要这么做?”良久,秦羽才低低的问出心中的疑问,“您不是说,您想努力一次吗?难道现在……”
把自己心爱的女人推给他人。
真的好吗?
若不是亲眼所见,他绝对不会相信主子会对一个女子如此上心,更不会相信一向心冷如铁的主子会有失控抓狂的场面。
铁面后的童真,才是真正的慕容寒不是吗?
带来这一切变化的人,唯有那人。
——司徒蕊。
而现在,主子竟然要将司徒蕊推出去,从此和她相忘于江湖。
这个决定,未免太过残忍。
秦羽屏着呼吸等着慕容寒的回答,只要一个字,或是一个肯定,他就是拼了性命也在所不惜。
只要,一个肯定!
时间仿佛静止,良久,秦羽耳边一个声音淡然响起,“这样,她才能安全,陪在她身边的是不是我,又有什么关系呢?”
慕容寒说,陪在她身边的人是不是他又有什么关系呢?
他要的,由始至终只有司徒蕊的安全。
没有圈套,没有算计。
有的,只是幸福。
他无法给她未来,就给她一个谎言,让她能开心,比什么都重要。
***
夕阳,自在平铺在地平线上,形成巨大的金色扇面,蔓延山脉半边镀金,重影叠叠,两匹骏马自夕阳处驰骋。
风将她们身上的衣衫扯成一条线,与地面平行,如水墨画中最为清淡的一笔,还未画完,马蹄下的尘埃又将它毁坏。
细看下,其中一女子面容憔悴,唇角发白,可她的目光却异常坚定,让人不敢相信这是从女子眼中折射出的光芒。
而她身后,一名红衣女子潇洒扬鞭,满目担忧。
“姐姐。”夜灵霜手中的马鞭再次抽向马,“你……你到底要去哪儿?姐姐,你倒是说话啊。”
夜灵霜彻底慌了,姐姐自从拉着她除了玉蟾宫,就再也没说过话,甚至连去哪儿都没说,已经跑了一个下午,她竟然还不知道姐姐到底去哪儿。
“啪”
司徒蕊手中的马鞭狠狠落下,遂及,她眼中的坚定又浓一分,胸口气血也消散一分,望着苍茫的山脉,头也不回大大喊“元宝坳!”
话音未落,司徒蕊胯下的马忽然受惊,前蹄半跪,后蹄失力,一个跟头就要栽倒,司徒蕊双手撒开缰绳,手臂‘砰’的一声砸在马鞍之上,身子腾空跃起。夕阳余晖晕染她身上的白纱,被风扬起的白纱向下掷去,似云中飞燕,无比轻盈。
“嘶——”
就在她平平落在地上的一刻,马失去重心砰的摔倒在地,马身失去重心向前滑出数米,尘土飞扬。
夜灵霜神色大变,急忙拉动缰绳,停在司徒蕊面前,翻身下马“姐姐……你怎么样?”随后又从袖口中掏出匕首,“该死的马,看我杀了它。”
司徒蕊也不管她,自顾自的躺在地上,双手放在头后,大喊“痛快!真是痛快!”
快意恩仇,策马江湖。
今日,终于得以实现其一。
她抽出一手挡在眼前,从指缝见看着天上的余晖,浅浅的发笑。今日一过,明日,她又将迎来新的挑战。
伤心也好,担忧也罢。
她允许的,也只有一天!等明日,她又是司徒蕊!
等养足精神就去找耿爷。
她相信,耿爷会如此,说不定现在正在朝着她的方向狂奔,到时候她一定会紧紧抓住害她担心的耿爷,然后狠狠告诉那丫,不许离开她。
夜灵霜将刀从马身上拔出来,不解的扭头看向司徒蕊,司徒蕊闭着眼,嘴里叼着一根杂草,双手交叉放在头后,夕阳轻轻的笼在她的身上,让她有了凡气。
一向冷如冰霜的姐姐,竟有了凡气?
听不到马的叫吼声,司徒蕊悠闲的坐起,嬉皮笑脸的对上夜灵霜诧异的目光,“我们晚上
夜灵霜眼珠子差点蹦出来。她没看错吧,这是她的姐姐?那个冷冷冰冰不食人间烟火的姐姐?是她眼花了,还是姐姐确实变了?
但,不管哪一种,她都乐于接受。
------题外话------
二更如约而至!
无评论,不读书,难道你们真的忍心让我一人孤军奋战?
写书如打仗,只言片语就足以让我鼓足勇提剑冲上去,纵然后面有追兵无数,只要知道你们在前面等着我,我就会一直向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