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外小破庙内,篝火跳动着微弱的火焰,光线以篝火为原点向四周扩散,肉香四溢,香案上的尘土随着风散落在草垫子上,篝火前,一个少年有一搭没一搭的向火力扔柴。
“啪”
一根木柴裂开,火星四溅。
那少年拍了拍手,转了转木棍上的烤肉,霸道的对死盯着肉看的两人一猴族警告,“你可别打这肉的主意,这里没有你们的份。”
“那是我的马。”司徒蕊盯着肉。
“胡说,那死马怎么是你的?明明是我捡到的,我捡到的就是我的,再说了,若不是我救你,你们现在早死了,这是我应得的。”那少年睁大眼争辩。
让肉?
笑话。
要知道那两匹死马的肉烤好风干能让他吃好几个月的,多添一个人就多添一张嘴,更何况现在添得不是一张嘴,而是三张嘴。
怜儿双手抱膝,盯着肉猛咽口水。
两天一夜没吃东西,别说现在火上烤的是肉,就算现在这上面架的是糟糠,她也能全部吞下。
悟空躺在司徒蕊怀里撒娇,偶尔傲娇的看一眼火上架的的肉。
不给?
抢就好了!
“那是我的马。”司徒蕊死盯着肉。
少年急了,涨红脸站起来指着司徒蕊嚷道,“你……你看看你身上穿的,随随便便拆下一颗珍珠就能卖钱,为什么要抢我的肉。”
“那是我的马。”
“……”
经过长达一个时辰的僵持,最终以司徒蕊五子诀胜利,三人一猴大吃一顿后,无所事事的蹲在篝火前取暖。
“你叫什么?”
天渐渐大白,司徒蕊才正式观察这个把他们‘捡回来的’小子,火光照在他那张略显稚女敕却脏兮兮的脸上,实在想不出这样一个瘦小的孩子把他们从荒郊野岭拽到破庙。
“念一,你呢?”
“我姓傅,单名一个愁字。”
念一没好气的抬头,“看你打扮也像是贵族的小姐,家族破败逃跑还穿的这么华丽,难不成还想嫁一个王爷什么?”
说着,他自顾自的翻了一下火上新架起的肉,“向你们这种贵族小姐,都是爱慕虚荣,那句话怎么说来着,外面再怎么兵荒马乱,只要没攻进城池,你们就没啥感觉。对不?”
怜儿忍不住了,站起来指着念一的鼻子质问,“你胡说什么?你一个小乞丐知道什么?我家……”
“怜儿!”司徒蕊打断怜儿,顿了顿,她看着念一“你怎么就觉得我是逃难的?难道你看不出我身上是嫁妆?”
“你要嫁人怎么会掉在崖底?还被我捡到?”
司徒蕊看定念一,“我是被夫家所害?”说着,她垂下头叹息,“我们路上遇到狼群,夫家抛弃我拿着所有的钱跑了,慌不择路下才不慎掉入悬崖。”
念一摆摆手,“我不管你那些事,不过我告诉你,刚才你吃了我的肉,还有我救你,加在一起算的话……”他板着手指粗粗的算了算,“你给我一白两吧。”
“一百两?你要吃人吗?”怜儿蹭的怒了。
“就是吃人,那又怎样。”念一下巴高高抬起,一脸不屑的看着怜儿,这小丫头看上去也无非是刚及笄的模样,可恼起来真像是个老太婆。
“我不管,你们必须写下欠条,否则……否则我就就让你们困在这里永远出不去,反正这里只有我一个人认识路。”念一举起拳头作势要揍人。
“你敢!”
“怜儿!”司徒蕊再次喝住怜儿。
“小姐!”怜儿脸涨的通红,“这个混小子简直就是讹人。”
司徒蕊并未搭理怜儿,只是淡淡的对着念一道,“我写。”
念一刚才还是气势汹汹的样子瞬间喜笑颜开,就像是个要了糖的孩子,他急忙从火堆中找出一截还未烧尽的木柴,灭了上面的火,连同身上撕下来的破布子一块儿递过去。
司徒蕊接过,行云流水般的在上面写上书写成书,饶是这样简陋的设施之下,布上的字依旧眉清目秀。
想她现在,即使灰头土脸,却依旧掩盖不住她清秀的五官,一颦一笑都足以打动人心。司徒蕊拿着那张布重新审视上面的字体。
眼底不经意的流露出淡淡的哀伤。
想当初她并不识字,搬到小鱼村后她只能呆在家里洗衣服做饭,那人为了给她解闷,一边开办私塾,一边教她写字。
一晃半年,她已经能认识所有的字,可以自己阅读书籍,再也不需要那人每日拿着书读给她听,而那个人,她至今都不知道他的名字。
直到他死!
审视许久,司徒蕊才将欠条递给念一。
念一拿起来直接踹在怀里,笑的见牙不见眼,“你们在这里坐着,我去给你们找两件男装,对了,这件男装我也要钱的。”
“你!”怜儿气结,“强盗!”
念一并不排斥这个称呼,前脚刚迈出门槛儿一步,立即探进头,“我可告诉你们,别偷吃烤架上的肉,如果我回来少了一块儿,你们就要赔我一锭金子。”
怜儿叉着腰,头高高的扬起,冲着念一离开的背影傲娇道,“我们才懒得吃,是不是啊悟空……”
转头,悟空君仗着自己利刃钢爪割下一块儿肉最多的骨头,美滋滋的坐在地上闭着眼啃,感觉到怜儿恼怒的目光,他大大方方的撕下一块儿肉,将骨架高举过头。
——吃不?
怜儿恨铁不成钢的坐下,冲着悟空呢喃“没骨气!”
悟空君表示很不屑。
骨气?
是个什么玩意儿?有节操贵吗?贵也没关系,哥连节操都不要了,骨气神马的别来烦哥。
大约一柱香的功夫,念一从外面抱着两套脏兮兮的衣服回来,分别丢给司徒蕊和怜儿,紧张兮兮的看着烤架上的肉,“你们没偷吃吧。”
“哼。”
鉴于猴子刚才偷吃,怜儿这声‘哼’架势有余,底气不足。
“没偷吃就好,”念一说着就向门外走,“你们别想跑,我会在门外看着你们的。”
“谁想跑,”怜儿气嘟嘟的展开衣服,衣服的余温让她浑然一震,在顾不上和念一置气,满脸的惊喜冲着司徒蕊喊道“小姐,热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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