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上次萧飒奉命送来支票后俩人的第一次见面,早就对萧飒蠢蠢欲动的冯志硬是按捺住自己渴望与萧飒想见的冲动,憋了一周,总算等待佳人到来,离开办公室前在整容镜前仔细整理衣领,捋捋乌黑的头发喜眉笑眼走进贵宾室。
见萧飒踌躇不决的神态望着自己,以为萧飒跟自己一样心不由主对初恋的渴慕,欢欣鼓舞对不知如何开口的爱人说道:“说吧,什么话,尽管说。”
以为萧飒述说对自己思念之情的冯志听到萧飒的话语,满腔热情被冷水铺灭,失望之情溢于言表。
本就无法开口的萧飒见冯志兴高采烈的神态,咬咬牙把制片人汤历的意思如数讲述给面前这个喜上眉梢的男人,看起来他心情不错,现在提出来,他会,答应吧,心底没把握得揣测着。
得,怎么自己话音刚落,他就一副咬牙切齿地表情,至于吗?不就是剧组想搬到海天酒店吗,又不是不给钱。刚才明明是笑逐颜开,怎么一下就翻脸翻得这么快,瞧,飞扬的眉毛凝固在眉头,上翘的嘴角也垮了下来。
还不知冯志为何不高兴的萧飒以为他担心剧组不给钱,赶紧解释道:“剧组老板为人慷慨大方,会按海天酒店的价格支付所有费用,不会拖欠的”
冯志见木讷的萧飒笨口拙舌得解释费用的事情,气得恨不得将这个迟钝的女人狠狠啃上几口,得,当年自己怎么没发现萧飒这么笨,笨得让他心疼不已?他闭上眼睛克制着自己,睁开眼见清秀的萧飒惶惑不安得望着自己,尽量控制自己的语调,低声问:“飒儿,生意上最忌讳什么,你知道吗?”
自认为自己阅历丰富的萧飒殚精竭虑、挖空心思想了半天,也想不出所以然,傻呵呵摇摇头。
“生意场上最忌讳同行拆台,我让剧组现在搬来,意味着什么知道吗?意味着海天为了抢生意在拆亚中酒店的台,在挖人家的墙角。那意味着海天挑衅人家,树敌了。”冯志低沉的话语抵背扼喉般震住了萧飒。
前来找冯志的萧飒隐隐间觉得这样做不太好,但没想到那么远、那么深,听冯志一席言顿时脸色苍白,没想到这样做会带来这种后果,自惭形秽得想到自己变本加厉的做法,很是不耻。毕竟冯志是海天总经理,同为孤儿的他走到今天这步很是不易,那晚自己开口求助亦是出格之举,现在竟又提出这样为难的要求。
萧飒羞愧难言道:“对不起,我没想那么多”
冷静的冯志打断萧飒的话说:“飒儿,为了你,我宁愿树敌也不在乎。”双眼深情凝视着被自己深情表白陷入心醉神迷的萧飒。
冯志继续加码:“只要你高兴,让我做什么都愿意。”咬咬牙终于鼓出了勇气表白心迹的冯志以为能换来萧飒的深情拥抱或是喜极而泣的泪水。但、深思熟虑的冯志什么都想过,唯独没有想过温水煮青蛙的道理,萧飒对他戒备心未解除,他就用滚烫的热火炙烤萧飒优柔寡断的心,肯定会烫得萧飒来个条件反射。
对俩人感情期期艾艾的萧飒如被针扎般扭头就跑,看着爱人躲避瘟神般仓皇离去的背影。
冯志五味陈杂,好不容易提起的胆量如泄了气的皮球般瘪了下去,误以为萧飒嫌弃自己的残疾身体,冯志黯然失色得低着头离开贵宾室,与刚进来的神态判若俩人。
从未见过青天白日就拉扯自己在吧台前喝闷酒的冯志,也从未见过一向果于自信的冯志万念俱灰、愁眉锁眼自弃样,江晗知道与女人有关,几杯酒下肚,冯志闷闷不乐将早晨萧飒找他的前因后果倒了出来,醉如烂泥的他趴在吧台上悲痛欲绝得嚎叫道:“哥,她嫌弃我,他嫌弃我”
望着嘟嘟囔囔、翻来覆去就这句话的兄弟,看着他肝肠寸断、惨不忍睹的神态,江晗认为自己该插手管管此事了。他从冯志手中夺过空酒瓶,朝身旁服务生点点头,两个机灵的年轻小伙赶紧把从未喝醉酒的总经理小心翼翼搀扶回去。
906室,萧飒魂不守舍回来后就将自己关进房间不出来,郝闵敲了半天门才听到萧飒浓重的鼻音回答:“我想睡会儿。”
一听就知道她在房间低声抽噎着,郝闵给在旁边担忧焦急的安心娘俩做了个哭泣的动作。汪筱制止准备敲门问候的安心低声道:“给她个空间吧,让她睡会儿吧。”
跟随安心几年来,汪筱还是比较喜欢性格沉稳、话语不多的萧飒,比起郝闵来,萧飒办事更显得老辣、分寸把握很是妥当,令人放心。性格开朗、活泼的郝闵虽然也机灵稳重,但偶尔会冒出小女孩的率性而为,这也是安心与郝闵走的紧的原因。
在旁人眼里,汪筱是个精明睿智、善于算计的女人,但郝闵身边的随行人员几年来知道,在更多时候,汪筱就像个长姐般宽容,不是那么挑剔刻板。在他们郁闷难过时、在他们行差出错时,只要不是原则问题,汪筱对他们采取的大多是理解,本性善良的汪筱认为生活中只有擦亮理解之窗、敞开包容之门、聆听心灵之音,才能洞悉生活之真、弘扬人性之善,这也是她经常教导女儿的真谛之言。
明早要上班了,祝亲们新的一年工作顺利、事业有成。天马行空米老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