俩人气喘嘘嘘分开后,江晗凝目注视着面色绯红的安心,嘴角缓缓溢出一缕笑。安心看他得意而慵懒的笑容,突然觉得格外刺眼,实在看不惯他懒洋洋餍足的样子,难道真把她当小三呢?安心扬脸怒瞪他。因气愤加上刚才的激吻,安心腮若桃花、唇如樱点,益发显得双眸流光、清澈冰寒,沉沦于安心的江晗心神不宁,只觉得安心生起气来都是可爱的。
江晗再次将安心拉进怀里,又一阵狂吻,安心下意识地拧头躲闪,他双手紧扣安心的后脑勺不依不饶地紧迫不放,细细辗转**,徐徐缓缓地深吻,舌尖一路探入她的唇间。感觉到她的僵滞,他先是一顿,随即彻底地侵入,纠缠着她的细滑,含咂挑弄,尽情挑逗。
安心低吟一声,抵在他胸前的手抬起来,放在他脸上。当安心细软的小手覆上他脸颊时,江晗心头一喜,以为安心要动情回应了。但下一秒,自己的头却被安心一掌狠狠推过一侧。
就在他迟疑瞬间,安心双手使劲猛得把江晗推开,安心胸前的高耸上下起伏着,她深吸一口气,手背狠狠在唇上擦过,试图抹去江晗的痕迹。
江晗见她如此嫌恶自己,眼底郁色愈加浓结,晦暗难明,激愤之气在安心冷冷的瞪视中几欲喷薄而出,对峙良久呼吸平复后,江晗沙哑嗓音痛楚质问道:“就这样嫌弃我?”
安心不语,激愤的目光怒视着江晗,只是一个劲儿微微阖首不止,江晗神态间顿时颓丧无比,心下一酸,看来安心对自己真没感觉了,自己吻她都能让她产生这么强烈的反感、抗拒跟嫌恶。
江晗心里不是滋味到极点,想发作但又不忍心,还是吸了口气咽回去,缓缓转身准备离去。
看见江晗准备义无反顾离去,心神慌乱、泪眼模糊的安心双眼胶着他的背影,慌了神、乱了心,不知所措,只是不停摇头,无处可宣泄的巨大的绝望压在胸口,觉得憋闷得快要窒息。
突然,她双手捂着脸蹲下去,那瘦削的脊背,猛烈地抽搐起来,泪水顺着指缝无声地流下。安心全身搐动,一声声压抑的、痛苦的唏嘘,仿佛是从她灵魂的深处艰难地一丝丝地抽出来,安心从啜泣到嚎啕,似乎只有这样才能纾解一点点几欲崩裂的疼痛。
已走出几步的江晗听到身后突然传来哭泣。那是她在哭!一边强抑制着又终于抑制不了的哭!一种撕裂人心的哭!哭在夜色笼罩的果园,听到安心压抑的哭声,江晗顿时心神大乱,慌忙返回来无可奈何蹲在安心面前,不敢触模她,怕她反感自己的碰触哭得更凶。
见安心像一个在夜幕来临时迷路的孩子哭得那样无助,江晗迭声自责:“别哭了,好不好?都怪我,打这儿起,以后我再不碰你了行不?不哭了,哭得我心都疼起来了。”这不安慰还好,听了江晗的话,什么再也不碰她了,什么哭得他心都疼了,江晗的安慰勾起她近两年来无以言说的悲伤,哭得益发不可收拾,已泣不成声。
见了安心掉金豆子的江晗无奈得长叹口气,伸手再次把安心搂进怀里,感觉到怀中柔软瘦削的身子不停战栗,那种熟悉的痛惜、怜爱的感觉绵绵密密地浸入毛孔里,透入他的骨髓深处。江晗没有再劝,手掌缓缓地抚着她脊背,直到她停了哭声,只余抽噎。
突然江晗感觉到怀中人遽然一僵,他唯恐她挣月兑而去,双臂又多用了一分力气。
安心突然想起江晗已婚的现实,又气又恨又恼,都跟其他女人结婚了,还来招惹她,当她是什么呀?生性放荡的女人呀?!安心愤怒地一把推开江晗,狠狠地扇了他一个耳光吼道:“为什么,都结婚了,还纠缠我?”尖利的声音满满的苛责与怨怼。
听出了安心愤怒的话语含着对自己已婚现实的埋怨跟醋意,江晗心里的惊喜早已压过了脸颊火辣辣的灼热,一种纯然的开心、兴奋的情绪把半痴半呆转化成兴奋的晕眩。江晗感觉喉咙发干,然后全身轻微地颤抖,并且从胸腔里发出一阵低沉的、像山谷里的回音一样怪怪的声音,江晗痴痴凝视着满脸怒容的安心,沙哑着嗓子低沉道:“没有,我跟谁都没结婚,我在等你,一直在等你,等着你嫁给我的那一天。”语气坚定、深情。
抽噎的安心听后停止哭泣,抽噎着,手背胡乱擦了下挂在脸颊的泪珠,不敢置信注视着江晗的表情,看出他没骗人。悲喜交加的她仰着激动、亲热、欣喜的面孔,气呼呼冲到他面前,双手擂鼓般捶着他坚硬的胸膛,不依不饶得委屈哭诉:“你这个大坏蛋,怎么舍得我难过?”说完搂紧他的脖子,张嘴在他的脖颈处使劲咬几口,满腔宣泄不出的柔情爱意冲涌激荡,她的心悬挂在幸福与悲伤之间翻腾绞痛,又令她泪如雨下。
江晗似有疑虑地捧起她的脸,目光专注,如从她的眼一直看进她的心一般,许久后,满手湿滑地拂拭她的泪腮,大拇指逗留在她唇上,缓缓摩挲,半信半疑道;“心儿,真不讨厌我?”
安心此时心中欢欣悲伤皆而有之,眼眶发热,喉间哽咽,难以自制不断颔首,在江晗对她巨细靡遗的爱面前,安心自觉惭愧。
见安心满脸泪花点头凝噎着回答她不讨厌自己,江晗胸膛震动,揽住她好一会才止住情绪的狂热,这个坚强的汉子红着眼、哑着嗓子说:“心儿,我有没有和你说过,我爱你?非常爱你。”
安心在他怀里战栗,强抑着哽咽摇头说:“没有。”见安心脸挂泪珠哭诉,江晗心里美滋滋的,看来安心还爱着他,作为男人还犹豫什么呢?微微欠身一把将她霸道得抱进怀里大踏步朝外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