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殇的那句话就像一根刺,刺得我的心一阵钻心的痛。我知道那个人他更本不在乎我,不然他不会不顾我的安危丢下我独自离去。
虽然心痛,然而此刻我已没有多余的精力再来想其他的事情,楚殇说要带我走,走?是去哪?他又会怎么对付我?
我没有办法通知寂将军和凤歌,连小红也被她们监视控制。我想了一夜,万一阻止不了,真的被他带走,我该怎么应对,现在我怀了他的孩子,性命应该暂时是没有问题,看来我就算不想要这个孩子,也不得不用他来做我的保命符。
用脑过度,在天亮之前终于因为太过劳累昏昏沉沉的睡去,昏沉中好似有个身影一直在我身边看着我,那个身影静静地陪在我身边,温柔而无声,缠绵而静匿!
黑暗中一柱光束从半空中射下来,我在黑暗中模索着向着那团光亮走去,蓝色的光束中一个蓝发黑衣的美少年站在光团里,我望着他心中一喜:“冥焰……”
冥焰站在光圈中向我张开双手,我想他飞奔过去,扑进他怀里,喜极而泣:“冥焰,你终于来了。”
冥焰也紧紧反抱着我,他的声音哽咽,“老婆,对不起,我来晚了,老婆,对不起,我,我不能带你走了……”
“冥焰?”我不解的看着他。
“我本来想去篡改他的生死簿,可是最后被父王阻止了。”他愧疚的看着我,“对不起,老婆,我是来跟你道别的,这次是我最后一次来看你。我不能帮你了。我犯了天条,我不知道父王他会怎么处罚我。”
“什么?”我一惊,私改生死簿,那是多大的罪啊,“冥焰,你怎么这么傻,生死簿岂是可以随意乱改的?”
“对不起,老婆,我不能帮你,你要保护好自己。”他拾起我胸前的黑龙玉,道:“老婆,你记住这是我的觉魂。只要有它在,总有一日我们会再见面的。”
我捧起他的脸,“傻瓜!你把你的魂魄生生抽离送给我,又为我私改生死簿,傻瓜,你个大傻瓜,怎么可以这么傻……”我心痛的一抽一抽的,我的傻冥焰,我值得你这么付出吗?
那是魂魄被抽离的痛啊!
“老婆,这是我心甘情愿的。”他突然紧紧的抱着我,“这个觉魂留在你这里,你想我的时候就看看它。我相信只要有这个觉魂在,我们一定还能再见面的。”
“嗯!我会保护好自己。也会保护好你的魂魄。”我郑重的点下头,眼泪流下来,“冥焰,我等你的,你也要好好的,我也相信有缘我们一定会再见的,我等我们重逢的那一天。”
他抬起是抹掉我的眼泪,“好,我一定会好好的!”
……
等我醒来的时候已经是午后。
楚殇正坐在我的床头看着我,表情是少有的柔和,看到我醒来立刻将我扶起来,“你醒来了,饿不饿?”
我愣了一下,随即反应过来,推开他的手。
他不是说要带我离开的吗?难不成是改变主意了?还是我们已经离京城倚红楼数里之遥。我浑身一震,转头看了一眼周围的环境,还是在倚红楼我的房间。
他被我推开,讪讪的收手,看到我的动作知道我的疑惑,替我解惑道:“先吃点东西吧,本来早上就想带你走的,看你睡得熟,不忍心叫醒你,吃完东西我们就出发吧。”说着他递上一碗小米粥。
我一动不动,也不接小米粥,只是冷冷的看着他,“你还是不肯放过我?一定要带我走?”靠,早知道他不忍心叫醒我,我就晚点醒了,最好一觉睡死过去。那就正好不用再面对他了。
“我说过就算你恨我也好,我也不会放开你。”他说的理所当然,重复着昨天的话,看我不动,耐着性子舀起一勺粥,试了试温度送到我嘴边,看我还是不张嘴,开口威胁道:“我不介意亲自喂你喝下去。”
我狠狠地瞪了他一眼,乖乖的张嘴,这厮将“亲自”二字说的特重,我自然知道什么意思,迫于他的婬威只好就范。
看到我终于肯乖乖合作,他若有若无的扯了扯嘴角,似乎是在宣告他此次战役的胜利。
我狠狠的咬住勺子,将粥吞下肚,心里思咐着,谁输谁赢还不一定呢,得意什么,我们走着瞧。
我终于还是被楚殇拉上了马车,终于还是逃不开被他禁锢的命运。
喝完粥,我拖拖拉拉的就是不肯动,不配合,也不准备行李,结果他体贴的很,什么都不用我准备。我还是赖着不肯走,东看看西模模,东拉西扯的和他打马虎眼,时间推移,已近黄昏。一开始他耐着性子和我东拉西扯,磨时间,但是最后他还是受不了我一而再再而三的耍无赖,终于使出杀手锏,将我打横抱起,跨出房门,离开正厅,走出倚红楼,踏上马车,我终于认命,任由着他带我,离开。
这片伤心地,我不知道迎接我的会不会是另一个牢笼。
马车里我舒服的卧在软榻里,恨意不减的瞪着身边的男人。楚殇将马车布置的很舒适,车中竟然有一张软榻够我卧躺,四边都用软垫加固保护住,车内一切应有尽有,简直是古代版的林肯豪华轿车。饶是我这个孕妇,也丝毫感觉不到舟车劳顿。
楚殇抬起头来有些好笑的看着我,“你这样眼睛不累吗?”自打一上车就这样瞪着他,真怕她把眼珠子瞪出来。
“哼。”我没好气的白他一眼,眼睛转向别处,并不和他讨论这个话题,“小红呢?”从昨晚起便没看见小红,我有些担心那个丫头,虽然楚殇说并未为难她,但是见不到她心里还是有些担忧。
“小红她在码头,一会儿你就可以见到她了。”
听他这么说,既然小红没有危险,那么我还是担心担心自己的处境吧,“你打算怎么对付我?”我看着他,直截了当的问出口,反正如今我们之间也没什么好隐藏的了。
他有些疲惫的说道:“等你把孩子生下来再说。”眼睛却是一瞬不瞬的盯着我。
“你以为我会生这个孩子吗?”我嗤笑,凭什么认为我会替你生你的孽种。
他依旧如那天一样静静地望着我,眼中痛色一闪而过,“我早说过若是这个孩子真令你这么痛苦,你想怎么做,我都不拦你。”
“不拦我,那为什么打翻小红的药?”我看着他,质问,这样的话不是很虚伪吗?说这样冠冕堂皇的话有什么意义,当然我也只是质问,并不真的打算现在拿掉这个孩子,不说它是我的保命符,其实我自己又何尝舍得,毕竟孩子是在我自己肚子里,是我在这个世上唯一的亲人,是我的骨肉。
“那是月娘打的。”他看着我,反驳道。
“月娘的意思不就是你的意思吗,又有何区别?”他倒是真会找借口,找凶手一针见血,我甚至怀疑他是的血海深仇是不是他找的另一个借口,他颠覆天下的借口。知道与他对话再无突破,索性自翻过身不再理他。
他由着我,也不再讲话,只是我仍旧能感受到他强烈的目光投射在我后背。马车依旧在街道上行走,许是考虑到我怀孕的关系,驾得并不快,只是微微的摇晃着,加上车内舒服的环境,我像是睡在摇篮车里一样渐渐进入了梦乡。只是我并不知道在我进入梦乡之后有一双强健有力的手臂将我搂进怀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