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知道哪来的力气,拼命把他推开,然后不顾一切的向外跑去。楚殇回过神追出来,我一个小女子又怀了孕,在街上胡乱的跑着,自然跑不过武功高强的楚殇,他追上我,他一把拉住我将我拽进他的怀里,紧紧地抱住。
我也停下来,不挣扎,不反抗,任由他抱着,在他怀里默默流泪,喃喃的念着:“冥焰,你在哪……”
抱着我的手臂紧了又紧,对着怀中的我笨拙的哄道:“别哭,乖雪儿,别哭,你别哭。”
我顾不得街上异样的眼光,越发的哭的不能自己,喃喃的念着冥焰的名字,他被吓了一跳,将我松开一些搂住,抬手温柔的拭去我腮边的泪水,可是我的眼泪却像断了线的珠子,他皱了皱眉头,吻上我的眼睛,温柔的吻去我每一滴眼泪,然后静静地搂着我。
我靠在他的胸前,紧紧抓住他的衣襟,越发的哭的伤心。
我感觉我要疯了,留在楚殇身边我越来越不能控制自己,我的心在不知不觉朝他靠近,可是我不能爱他,不能……冥焰的失踪更让我窒息,我欠冥焰的实在太多,太多了,我更不可以让他有事,不可以……
还有那个人,那个存在记忆深处的人。宇,他在找我,他在找我?他为什么还要找我?既然决定葬心锁情,为什么在听到他的名字的时候,心还是这般痛?!
我感觉我的脑袋就要炸开了,脑海中混乱不堪,楚殇,冥焰,还有宇的名字不停的出现在脑海中,这三个人,与我有着千丝万缕关系的男人。
楚殇静静地搂着我,轻叹一声,任由我哭,任由我发泄,等我哭够了,才将我打横抱起向码头走去。
刚走近码头就看见码头及我们的船上乌压压的站了一群人,待走进一看都是身穿官兵服的官兵。
他抱着我走上船,那些官兵也不拦,任由我们过去,兰芷和紫鸢看见我们回来既是担忧又是欣喜,“爷,您终于回来了。”
楚殇皱了皱眉眉,看了眼那群为首的那个官兵,又看了眼两个丫头,并未将怀里的我放下,“怎么了?”
“怎么了?”那为首之人一声嗤笑,骤然喝道:“给我全部拿下。”然后一挥手往后退了一步,气势凌人。
我一怔,心里微凉。只见楚殇眸子里迸发出寒意,脸色铁青,“大人拿人也要有个理由吧?楚某到底做了何事,劳大人如此兴师动众?楚某的妻子怀了孕,要是受了惊吓出了什么事,大人可担待的起?”
闻言我抬起头呆呆的看着他,“妻子”二字就像是我的魔怔,他将我当成他的妻子。我看着他,再也看不见其他,再也分不清什么是虚幻什么是现实,也忘了我们身处的境地。
那人明显也是一愣,看着我的神色古怪异常,然而他看楚殇毫无悔意,一副盛气凌人,颇痛心疾首的道:“什么事?楚大门主,看来您真是贵人多忘事,无极门这些年所杀之人,下到贩夫走卒,上至朝廷命官,甚至皇亲国戚,还要本官一条一条数给您听吗?”
楚殇一惊,没想到朝廷竟然知道了他的身份,他不再多说什么,心知既然朝廷已派兵前来缉拿,自是已经掌握了足够的证据,毕竟京里有个人恨他恨得寝食难安,必会想方设法置他于死地。此次他不顾一切离开京师,那人怕是再也等不了了。
那为首之人看楚殇不再辩解,知道他已经默认,也不再多话,“将无极门匪首楚殇以及一干人等统统给我拿下。”
那人一声令下,将我心魂拉回,抱着我的那个男人还是没将我放下,只听他说:“别怕,我会带你离开这里,我不会让任何人伤害你。”
我心里一动,这个男人这时候还这样对我,可是我却,我看着那为首之人,还来不及说什么,大批官兵蜂拥而至,场面顿时混乱不堪,楚殇始终抱着我,利落的一个翻身便带着我离开了包围圈,我抬眼望去,楚殇身边的那几个丫头,包括兰芷,紫鸢,红语,蓝沂,一个个也都奋起反击,招招凌厉,兰芷与紫鸢的身手我已然见识,却不想原来那红语与蓝沂皆是功夫不弱,还有那些船员一应相干人等个个身手利索,想来都是楚殇的手下而非什么真正的船工。
手起刀落间一个官兵已然死在红语的长剑之下,然后剑身一转,又将身后偷偷靠近的官兵穿胸而过,她看也不看那人,唇角微勾,瞬间又跃入了下一场战圈。紫鸢“当”的拉出腰间的短剑迎敌,招招致命,毫不留情。
再放眼望去,一抹蓝色的身影不断跃动在乌压压的官兵之中,身形轻盈灵动,只见她指尖银光一闪,不远处的好几个官兵便应声而倒。她一身的蓝色与红语的一身火红辉映的相辅相成在这战火之中煞是耀眼。一旁的兰芷一扬手甩出一条粉色的丝带,那丝带翩飞带着香风向一众官兵袭去,丝带所到之处,官兵无不倒地哀嚎,普通官兵岂会抵得住她这带着罡风,比利剑还利的利器。
楚殇抱着我轻松的躲过向我们挥来的明晃晃的刀,而后一脚踢飞刚刚将刀指着我的官兵,直接踢进了江里。他翻,踢,打,跳,闪,皆是靠腿运动,将围着我们的官兵一个不剩全部踢落江中,然后颠了一下怀中的我,将我抱得更紧。我被他抱在怀中,紧紧攀着他的脖子,他脸色面无表情,但我却能感到他是不开心的,看着这个曾经带给我无限恐惧的男人,心里却暖暖的,饶是在这样的刀光剑影下,我却丝毫感受不到任何害怕。我相信他一定会带我离开这里,这场我制造出来的战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