取上笨重的帆布包,程一一狠狠捶了捶僵硬的肩膀,有些月兑力地慢慢提着包挪向昏迷的男人身边,还好黑衣人还知道点了个火堆,不知道是不是早就在这个山洞里待过,看起来还挺整洁的。
环顾了这个山洞,出了听得见洞外的雨声,洞口几乎是一片漆黑,洞内空间并不是很大,点着的火堆吞吐着细小的火舌,根本就不够支撑到明天,程一一本想拿点木头把我拨弄得大一点,无奈洞内就他们两个大活人,难道把包里的画本拿出来烧火。
抱着心爱的东西,程一一狠狠地摇了摇头。
就算是冻死,也不能这么做,还是趁着还有火光,赶紧画画吧,这个受伤的男人绝对是个好素材,准确来说是个好坯子,极具古典美,就是画不了那双眼睛,真是一大遗憾,如果他醒了,绝对不能放过。
突然又重重敲了自己脑门一下,手下重了,疼得两眼冒眼泪花,看着昏睡的男人,“笨蛋,他醒了,还有你活命画他眼睛的时候哇,看他就不是什么好人,被砍了那么多刀,肯定是惹到了什么黑社会,长得一张害人脸,说不定就是泡了什么黑社会老大的女人,被追杀……”
程一一职业惯性开始起作用了,手不自觉地翻出绘本和铅笔,脑子不停地构思着故事情节,想着想着就开始自顾自地傻笑。
嘴里含着笔,程一一开始仔细端详男人的脸,边看边自言自语,“不过我画了他,还拿出去买,会不会侵犯了他的肖像权啊,到时候他来告我,岂不是吃不了兜着走,想我鼎鼎有名的漫画家,因为这个吃官司,真是有损我业界的良好形象,不过怎么好呢……烦,不过这男人越看越好看,比我笔下那些男子还好看得多,放过了实在可惜……”
就这样躺着,鼻子都好挺,哪里有真实的男人睫毛这么长的,是不是去种的,程一一的手早就比脑子先行了一步,拨弄着男人的睫毛。
皮肤有些黝黑,不过是种很健康的颜色,很像国外的男人喜欢的那种肤色,不过仔细一看,男人的眼窝深陷,离远一点看,还真像外国人,不过这留着的长发衬得他又很像古代风华绝代的美男子,中西合璧,竟然非常和谐,真是一个鬼斧神工的艺术品。
还等什么,赶紧动笔啊,大不了当收藏品。
洞外的冷风一阵一阵得找缝隙灌了进来,火苗被吹得飘来飘去,程一一忘风口一坐,挡着风开始趁着火光映照全神贯注地勾画起线条。
果然是比凭空在家构思来得快,越画越顺手,脑子闪过很过以前的画作,倒是没有一个可以比得上渐渐在空白的图纸上出现的面容,侵入皮肤的冷风一点也没有撼动程一一,整个人倒是心里像燃起了一团火。
火比估计得熄灭地更快一些,程一一将画本装进包里,环顾没有一丝光亮的洞,浑身打着颤,四肢都有些僵硬了,原地顿了一会儿,回头才看到被月光照得有些轮廓的洞口,缓缓模索着朝男人的方向挪动。
今天真是太赚了,不仅画了他,还可以睡了他,这样的故事情节早就应该发生了。
这次程一一就没那么好心了,冷的要死,还要去给他挡风,傻子才会做,虽然之前没有经过他的允许就画了他的样子……哎呀,万一他给冷死了,岂不是要抱着一具尸体睡,那我还取什么暖,到时候估计自己也活不了。
翻出包里的衣服,又把身上的外套月兑了下来,把男人包了个严严实实,自己才缩进去,将自己紧紧裹起来。
好暖啊,这个男人是不是狼人变的啊,身体好热啊。啊,狼人的故事,又是一个不错的构思,干得好,程一一,回去了一定要出本狼人画册,管他侵不侵权,就照着他的样子画,大不了稍稍改动一点,他又不是俊得无人能及,还是可以有改进的地方嘛。
对了,一定要画他的眼睛,没有眼睛,怎么行,对,一定要记得等他醒了,找他画眼睛,对,不能忘了,一定要记得……
程一一想着想着,又往男人身上蹭了蹭,外面的雨声好像是催眠曲一样,终于沉沉睡去。
淡蓝色的眸子警觉地转动着,脑子开始高速运转,所看到的情景告诉主人这是在一个陌生的洞穴中,全身除了几个大的伤口还在剧烈作痛之外,并没有什么其他严重的内伤,反正四肢还有些乏力,不如趁着记忆还清晰,昨天发生的一切回顾了一下,这样才好知道回去如何惩罚这些不要命的家伙。
冥座,很有种,怪不得这段时间日和月老是形影不离地跟在自己身边,竟然计谋心思也过人,将日和月都逼得不得不暂时回宫,给他留下了可乘之机,不得不刮目相看,以前没有交过手,真是可惜,不过现在竟然敢挑战我,以后定是要好好陪他玩玩。
冰梓,既然你做出了选择,那么我想母亲也不会姑息。
看来这琅琊宫的目的不再单纯了,不过母亲到底和他们有什么关系,那个暗号到底是什么,竟然让向来沉静自若的母亲慌了神。
琅琊宫的真正宫主到底是谁,图谋的到底是什么,是不是和皇室有联系。
对了,昨天是不是遇到了一个奇怪的女人,服饰很奇特,像是做了乔装,当时很黑看的不是很清楚,后来不是又从树上掉了下去,是谁击退了狼群,又是谁把自己弄到这里,人又去哪里了。
感觉到有东西在动,突然鹰目锁定了自己身侧,男人微微抬起头,神色不定地看着那一团不明物体,有东西搭在自己的手臂上,虽然手臂有些麻木,但是他很清楚地感受到。
这到底是个什么东西,裹得圆圆的,在这洞穴中,难道是蛇,还是其他动物。
男人缓缓伸出左手欲撩开搭在不明物体上的衣服,程一一就一个懒腰直接打开了他的手,令男人立马全身警备,紧闭上了眼。
“太舒服了,这被窝实在是太暖了。”程一一打着哈欠,慢慢坐直,回过头看了看装睡的男人,调皮地帮他揉着手臂,“昨晚对不起啊,枕着你睡了一晚,不过你实在是太好用了,又暖又舒服。”
男人的嘴角几不可见地抽搐了一下,另外一只手紧紧握着拳,伺机袭上眼前女人的脖子。
这个女人也很大胆,不会武功,竟然敢靠近自己,不过竟然可以从狼群中逃出生天,昨天的软弱难道是装出来的,她还有其他什么手段,还是有另外的帮手,不过留着自己是有什么图谋,她难道也是琅琊宫的人,要不要现在就把她傻了。
突然感觉到胸口有个温热的东西正紧紧贴着,这该死的女人,竟然把自己月兑光了,还这样不知羞耻地模男人,不行,心跳好快,好热,全身都好热,特别是身下某个东西开始肿胀,不行,忍住,镇定。
程一一听着男人加快的心跳声,有些紧张地抬起头翻了翻男人的眼皮,再用手探了探他的鼻息,舒了一口气,“心跳这么快,应该是没有死吧,怎么出这么多汗啊,身体还这么热,难道是发烧了。”
“对了,是不是月兑水,发烧得赶紧补充点水分,大哥,你不能就这么死了,我还没画你的眼睛呢……怎么办,水……哪里有水,要不要出去弄点水……不行,外面那么多奇怪的动物,估计还没找到水就被吃掉了……”
眼神扫到一旁的包,程一一赶紧回身翻出一瓶水。
趁着程一一回身的瞬间,男人蓄势起身袭向她,不过刚碰到程一一的背,感觉内力开始迅速流失,力气也想被吞噬了一般,猛地倒回地面。
程一一听到声音,赶紧回头观看男人的情况,看着他有些痛苦地昏迷着,有些无奈地安抚着他,“不要急,你失血过多还月兑水,根本就没有什么力气,要好好休息,来,我给你喝点水。”
男人根本不相信程一一的说辞,明显是有问题,明明身体没有什么大的问题,这个女人要使什么花招,还是她给自己使了什么毒术,现在又想做什么。
程一一小心地给男人灌水,男人死死咬着牙关,愣是一滴水都没有灌进去。
看着男人明显苍白的脸庞,还有越来越多的汗,程一一心想这样下去可不是办法啊,得给他喂点水,不过怎么办呢。
脑海中顿时现出电视剧里男主受伤,女主用嘴渡水的情节,从来不喜欢自己的漫画中出现这样的剧情,还不断从网上去查找这样做的实际操作可能性,以证实自己的想法的正确性,结果当然是没有结果了。
听见女人咕噜咕噜喝着水,男人有些疑惑,难道她不是要给自己下毒,不过这么做有又是意欲何。
突然唇上有个温热的东西,喉头不自觉咽下口水,牙关自然松开,有液体开始流进来。
男人全身开始窜着一股热流,心脏猛烈地在胸腔里撞击,大脑一片空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