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不等孙璃出来再走?”允儿趴在正在开车的尚霁胸前,一边拨弄着他的领带,一边带着笑问他。
“孙璃死不了。”尚霁无所谓地回答。他技术娴熟地将车驶上马路,朝公寓的方向驶去。在他跟允儿误会冰释后,他决定把允儿带回家。有孙璃在的地方总让他有种隐隐的不安。
“她伤很重,你一点儿都不担心?”允儿仍然有些不相信地看着尚霁。难道尚霁对孙璃就没一点感觉?如果他喜欢孙璃,应该对她的伤非常紧张。
“我该担心?”尚霁踩住刹车,将车停在马路中央,不顾后面司机生气地叫嚷,冷酷地瞪着允儿。
“不该。”允儿轻噘起嘴,委屈地回答。如果尚霁真心疼孙璃,那该哭的人就是她了。她不要尚霁心里有一点孙璃的影子,孙璃一直是她心中的一个疙瘩,解不开的疙瘩。
“笨蛋允儿!”尚霁无奈地揉揉允儿的黑发,把她的头按在自己胸口,沉声说道,“听这里的声音,它从来没叫过‘孙璃’,一直都只有‘笨蛋允儿’。”
“尚霁!这是我听过最动人的情话。”允儿激动地跨坐到尚霁腿上,低头就吻。这时车窗外传来一阵敲击声,允儿扭过头,看到警察的脸时,才意识到自己在做什么,她赶紧从尚霁腿上跳下来,害羞地捂住脸。
“不好意思,我老婆情绪有些激动。”尚霁打开车窗,客气地跟警察致歉。警察一看是凌氏集团的少主,立刻收起要开的罚单,恭敬地放行。
尚霁回过头,看了一眼娇羞的允儿,就噙着淡淡的笑发动引擎,将车启动。后面司机的叫嚣被他很快甩掉。
……
孙璃躺在加护病房里,身体连着许多监护设备,各种线就像麻花一样交错在她的身上。乐乐不忍心看孙璃苍白虚弱的模样,别开脸,偷偷擦眼泪。
孙璃吃力地睁开眼睛,看到坐在床边的尹乐时,立刻惊喜地笑道:“乐乐姨,我竟然还能看到你。”
“傻孩子!”尹乐捂住孙璃的手,充满慈爱地看着她苍白的脸,“就算阎王爷要带你走,我也会把你抢回来。咱们的缘分还没尽。”
“乐乐姨,这辈子能遇到您是小璃的福气。”孙璃含着眼泪,感激地看着尹乐,“没有您就没有小璃的今天。当年我饿得在垃圾堆里捡东西吃时,没有一个人理我,乐乐姨却不嫌我脏,把我带回家,还给我买新衣服。小璃这辈子都记着您的恩情。”
“乐乐姨没那么高尚。家里多一双筷子也差不到哪里。”尹乐帮孙璃擦着眼泪,慈祥地说道,“好好养病,等你伤好了,乐乐姨收你当女儿。”
“真的?”孙璃惊喜地张大嘴,“乐乐姨,小璃没听错吗?”
“没听错。我跟你虎叔商量过,他也同意收你做养女。小璃,这些年委屈你了。”尹乐看着孙璃。她之前曾跟百虎提过许多次收养孙璃,让她在百家有个身份,可是百虎都不同意。也许是孙璃的真诚感动百虎,让他答应收养孙璃。
“小璃不委屈,能做您女儿……是小璃……高攀。”孙璃谦虚地说道。也许是伤血太多,只说了几句话,孙璃就开始吃力地喘气。
“小璃,你先躺好,别说话。有话等你伤好再说。”尹乐立刻紧张地叮嘱孙璃。
“乐乐姨……妈……别离开我……”孙璃虚弱地握住尹乐的手,柔弱地央求。
“妈陪着你。”尹乐拍拍孙璃的手,和蔼地笑道。
得到尹乐的保证,孙璃才闭上眼睛,进入沉沉的梦乡。
矢野隆史悄悄走到病房门口,透过透明的玻璃窗看向里面,当他看到孙璃带笑的唇角时,立刻戴上墨镜,如幽灵一般消失。
纪香,不要怪哥,这是复仇必须付出的代价!
矢野隆史拉紧黑色风衣,坐进停在医院门外的加长型林肯,不舍地又回头看了一眼三楼那透着光的病房窗户。
“少爷……”司机胆怯地询问矢野隆史。
矢野隆史挥挥手,示意司机开车。他闭上冷魅的黑眸,倚到椅背上假寐。
这些日子纪香搜集到的东西帮他很大忙,他有信心战胜凌刻骨,将鹰集团的版图的名字改写。
……
“爸,到底怎么回事?”尚霁在允儿入睡之后,悄悄走出卧室,拨通凌刻骨的电话,“为什么青竹帮的人会朝孙璃下手?”
“我在调查。”凌刻骨冷冷地回答,“一通青竹帮的电话并不能说明任何事。可能有人要陷害孙璃,也有可能孙璃就是绑架你妈跟乐乐的幕后策划人,儿子,这个世界太复杂,一切皆有可能。”
“我明白。”尚霁点点头。他知道自己还太青涩,思考问题不如爸周详。他会努力让自己变得成熟,好扛下鹰集团这个重任。身为凌刻骨的儿子,有的不是享受,而是一种责任,他不能将爸交给他的鹰集团在自己手上没落。“爸,您说会不会真是我们误会了?”
“按常理,孙璃的确不该害乐乐。”凌刻骨的声音透着疑惑。“可孙璃也有许多事让我们无法解释。小霁,只有解开这些谜,我们才能知道孙璃到底是什么样的人。”
“我一定要抓到青竹帮的人问个明白。”尚霁握紧拳头。
“你暂时不要惊动孙璃,一切按原计划进行。如果鱼饵上钩,说明孙璃很有问题。”凌刻骨精明地提醒儿子。
“是。”
尚霁合上手机后,陷入沉思。
孙璃的确像个谜。
起初,赵赫说这句话的时候他还有些不以为然,在最近发生了这许多事后,他非常赞同赵赫这句话。
允儿睁开眼睛看不到尚霁,就赤足走出卧室,当她看到尚霁面对着落地窗发呆时,就奔过去,从后面抱住他的腰:“尚霁,怎么不去睡?”
“在考虑明天的工作。”尚霁转过身,看到允儿赤着足时,立刻伸出双臂将她拦腰抱起来,“赤脚会着凉,以后记得穿鞋。”
“我找不到你着急,就忘了。”允儿俏皮地吐吐舌头,尚霁的语气让她有种被宠溺的感觉,她不自觉对他撒娇。
“我不会变成气泡消失。你怕什么?”尚霁顶顶允儿的额头,粗哑地笑问。对于允儿的不安,他心里多少有些清楚。他知道她对孙璃的存在始终介怀。他该多给她一些信心,让她知道其实他只在乎她。
“可是如果我是人鱼公主呢?”允儿有些不安地搂紧尚霁的脖子。如果她才是人鱼公主,该怎么办?如果尚霁最后爱上孙璃,她该拱手相让吗?
“不会。那只是一个童话。”尚霁将允儿放到床上,就势压住,他的薄唇带着炽热的温度吮住她的耳垂,他要用他的热情告诉她,她是他的女人……
当一切沉寂后,允儿趴在尚霁胸前,思索着尚霁的话。
这个世界上并没有童话,所以人鱼公主不会化成泡沫消失,王子也不会娶那个会说谎的假公主。尚霁还是她百允儿的王子,是她一个人的。
突然,她的耳边又响起那首《不想长大》:
为什么水晶球里面看不出他在变
为什么结局没欢笑而是泪流满面
我愿意在他回来前继续安静沉睡
但他已去到别座城堡吻另一双嘴
为什么对流星许愿却从来没实现
为什么英勇的骑士会比龙还危险
我当然知道这世界不会完美无瑕
我只求爱情能够不要那么样复杂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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