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房内,笑易此刻正在拼命地睁大眼睛,强烈的疲惫感,迫/使她的眼睛都快要睁不开了。
就在此时,一个声音响起,她所有的睡意,顷刻间全部跑的远远的了。
“笑易姑娘。”蓝景墨一看到她,便惊喜地叫了起来。肋
“笑易见过侯爷。”笑易顿时清醒,朝蓝景墨恭敬地福了福身。
蓝景墨挥挥手,走到书桌前,坐了下去,浅笑了下:“笑易姑娘无须多礼,此刻并无外人,你也随便坐吧。”
他看得出她的疲惫,想必是持续性地连夜赶路了,于是,声音里多了份感激地味道:“笑易姑娘,辛苦了。”
“不,不辛苦,笑易只是希望,时间还来得及。”笑易摇摇头,从怀里掏出一个锦袋,递交给了蓝景墨,“侯爷,这便是您要的东西。”
“这是……”蓝景墨接了过去,情绪微微变得有些激动。
笑易点点头:“是的,这是寒,还有主子他们拿到的。”她本想说“这是寒,冒着生命危险拿来的”,但是怕蓝景墨担心,所以,就加上郁风的份。
毕竟,她跟主子也的确进宫去了,也冒过风险。而且这样说,会让侯爷比较安心些——她很害怕,蓝景墨追问南宫寒的事情,诚如她自己此时的心情一样,那人,是生是死,她也很想、很想知道……
笑易,你终究也是个温柔且多情之人哟。镬
“哦,是吗?呵呵,寒跟风,终究没有让我失望!他们,可都平安吧?”蓝景墨微微笑了下,接了过去。
还是问到了!“嗯,都平安的。”笑易仅仅是顿了一下,马上回答,声音更是平稳无波,她怕聪明的蓝景墨能听出什么破绽。
“呵呵,那就好,等我解决这边的事情,我跟你一块儿去找他们。”边说边打开锦袋,展开那些折叠着很整齐的密旨,细细地一张一张看了起来,越看,俊眉越是深皱。
笑易却低下了头:一起去?那万一寒……她实在不敢往下想,只是希望那位公子能救治好他!
侯爷与他,都是好人,希望好人,都能平安。
那密旨,大概有七~八道的样子,等蓝景墨一口气全部看完后,气得立马从椅子上腾的站了起来,猛地一拍桌子,怒气冲冲地喊了句:“这慕容豪,真是太过分了!”
“侯爷?”笑易显然被他的怒火微微吓到了,她从来没有看到这样盛怒的蓝景墨,在她看来,侯爷一直是温文尔雅、淡定从容的。
“呃?”蓝景墨明显也注意到了自己的失态,孱孱地笑了下,“抱歉,笑易姑娘,吓到你了!只是,没有想到,堂堂越牳一国之君,竟然如此卑劣、歹毒!真正是……”
他实在是想不出,该用什么词来形容那个慕容豪了。
“呵呵,侯爷,您何必跟他一般见识呢!”笑易了然地笑了笑,她虽然没有看过那些密旨,但是当时郁风看过这些密旨后,表情是跟此时的蓝景墨一样的,因此可以想象得到,那里面写的密令有多么地龌龊、令人厌恶了。
她微微一顿,想起刚才在街上听到的传言,秀眉皱了一皱,最后,还是忍不住问了出来:“侯爷,我方才在街上听到,有传言说,您将和本国的宁心公主成婚,这应该不是…真的吧?”她问的很小心翼翼,毕竟,这事情不是她能问的。
“这事?都传到百姓的耳朵里了?”蓝景墨大吃一惊:圣旨不是还没有颁布吗?怎么会……
“嗯!”笑易点点头,看来,这件事,是千真万确地有了。
“呵呵,传的可真快啊!”蓝景墨抚额,虚弱地笑了笑,人软软地瘫坐了下去,“没错,这是真的!都怪我,怎么就不能再等等……”
想起刚才在朝堂上,南云帝兴高采烈地一宣布他跟宁心公主即将定亲一事,朝中大臣们那些恭维声、贺喜声,仿佛,此刻还在他耳边萦绕,挥之不去,不/禁令他头痛、害怕,完全没有当初他与羽儿订亲时的那种喜悦!
那时候的他,真的是很幸福地接受他们的祝福,不管是真心的还是假意的。
“可是,侯爷,这密旨——”笑易不知道能说些什么了,如果,事已成定局,那么,他的伤他的血,不是白流了吗?甚至,他的命,都有可能会白白牺牲了……
想到这里,她的心,便十分地纠痛!
“我也是被迫无奈!都怨我,不能坚持,不信风他们,呵呵,是我自己造成的错……”蓝景墨痛苦地抚着头,声音里满是深深地自责。
“侯爷,您别这样!”看到如此这般伤痛的蓝景墨,笑易实在不知道自己该说些什么话来安慰他。
“不,我不能这样干等着!既然拿到了这些证据,怎么说都要搏一把!”蓝景墨忽然站了起来。
笑易不明白地看着他:“侯爷,您这是……”
“我现在就进宫,毕竟,有这些证据的话,我想,皇上或许能收回成命,取消我跟宁心公主的定亲。”蓝景墨点点头,解释道,“这订婚本来就是为了应对越牳的联姻。”
“哦,原来是这样的。”笑易这才恍然大悟。
她就说嘛,侯爷是如此用情专一之人,怎么可能会放弃寻找沐小姐?更不可能在得知其很有可能尚在人世的线索后,再去另娶他人为妻。
“笑易,你先在这里住下,我命人给你准备好房间,你稍作歇息,有什么,等我回宫后,再从长计议。”蓝景墨急急地把那些密旨塞进锦袋中,起身便往外走。
“好,如此有劳侯爷了。”笑易福福身,说真的,她现在的确是很想倒床大睡一顿。
南云国皇宫,御书房内。
“好!好!有了这些密旨,如今,朕可以毫无后顾之忧了!景墨,你做的很好,果然没有让朕失望啊!哈哈……”南云帝激情高昂地声音不时地传了出来。
蓝景墨弯腰行礼:“多谢皇上夸奖。”
“朕不是跟你说了,没人在的时候,别来这套君臣间的客套嘛!你怎么老不长记性的?”南云帝见蓝景墨又对着自己行礼,故作不高兴地说。
“是。”蓝景墨嘴上答应着,但是很明显还是保持着一定的君臣距离,“皇上,如今,您打算如何处理此事?”
“哼,区区一个越牳国,朕还不至于放在眼里。论人力物力财力兵力国力,他们越牳哪样能胜过我们南云!”南云帝厌恶地说,“若不是怕开战,难免伤及无辜百姓,朕现在就想命人去夷平这慕容豪的老窝!”
“皇上英明!”蓝景墨由衷地说道,是的,百姓毕竟是无辜的,这就是他之所以忠心南云帝的最大理由——南云帝始终是心系天下百姓的好皇帝。
“你少拍朕马匹,说说你有什么想法。”南云帝深深地看了眼蓝景墨,把球踢给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