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怜的姑姑,先帝曾经那样如珠如宝的将她捧在手心里,却到底走不出红颜未老恩已断的如铁定律,姑姑临死时那样的求,君王无情,也再未来看她一眼!
姑姑临闭眼前,那样死命的握着我的手,“婥儿,一定不要和帝王家的男子有所牵连,他们的心里只有江山皇权,没有情,没有!”
我捂住脸,泪水从指缝间狂泄而出,姑姑,我终究是——辜负了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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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帝六七出殡很快到来,宫中人人都忙得脚打后脑勺,我被毒物伤损的身子本就未好,又强撑着每日去承德宫操持,身子就愈发的软。可是先帝出殡非同小可,承德宫内决不能没有人主事,我若不能去就肯定是顾云若顶上,如今后位空悬,此时在承德宫操持的人,其身份无异于就是后宫之主的彰显。
如此,我就算熬尽了骨髓油,也不能在此时落了弦!
父亲也知道此时的关键和厉害,他通过刘大海知道我身子不妥,费尽心机寻来一支千年人参送了进来,就靠着这支参,我到底熬过了先帝出殡那一天。
当我一身孝服,以众妃之首的身份傲然立于太后和凌御风的身边时,众位大臣诰命们眼中的敬悸让我觉得,我往日的苦,没有白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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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帝的丧事终于告一段落,我也终于倒了下来,而凌御风因着初登大宝朝政繁忙,并不曾顾得来看我一眼,迎秋回禀我说,“皇上这几日都是住在武德宫中,并未召妃嫔侍寝过的,落香殿那位也不曾见。”
我点点头,眯着眼问,“荣寿宫那边儿怎么样?”
“主子放心,太后娘娘凤体虽有违和,好在老国丈的嫡孙女儿这几日都在荣寿宫里陪着呢,方才奴婢去取燕窝时,正遇上荣寿宫的晚霞,她说太后的身子已经好多了,就是想念先帝的心也终于缓了些,今儿早上还多喝了一碗粥呢,”迎秋笑着回道。
我身子朝被子里缩了一缩,看着床前圆桌上青釉仕女花瓶里养着的两支绿菊,皱了皱眉,“老国丈府里的嫡孙女儿?”
迎秋点头,“是啊,嗯,主子您不记得了吗?那一年宁郡老王妃寿诞,夫人带着主子您去祝寿,她当时就坐您对面那桌儿的。”
我就笑了,“怎么不记得呢,可是位清秀人儿呢,只是好像不太能亲近的?”
“可不是,瞧人的时候都是眼角朝上的,其实当时她的姑母当时才只是正三品昭仪,咱们家的姑女乃女乃已是正二品妃了,足足比她姑母高了两级,倒没见主子您像她那样的目中无人,”迎秋说到这里就觉得有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