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见抽手不出,当着凌御风的面也不能怎样,瞪着的我眼里尽是怨毒,而我的袖子宽大,圆满的将我和她的动作遮得严严实实,凌御风丝毫未察觉两个女人间的杀气,只是眼带怜惜的对顾云若说着安慰的话,不过几句,就有他近身的太监隔着窗子回道,“皇上,宰相大人在御书房等皇上议事。”
凌御风就向顾云若点点头,说一声,“你好生养着,”转头又嘱咐我赶紧回去歇着,我要跪下送驾时被他伸手托住,“你身子不好,别拘着这个了。”
一时他走了,我再回头看顾云若时,就见她目光如刀,狠狠的刺在我的身上,而我脸上却依旧挂着笑,摆摆手命屋子里的人都退下了,我一个人施施然的在她床边的椅子上坐下,笑看她道,“哎呀,真是可惜了,若是生出个皇子来,我就得改口叫姐姐了。”
不管是宫中还是王府,妻妾之间从来都只是以位份论长幼,如此,纵是顾云若比我还大几个月,却也只能叫我姐姐了。
顾云若“哧”的啐出一口,才落产的身子却是虚的,被我气得气都不喘不匀了的样子,“这都是你做的,你别以为我不知道。”
我“噗”的笑了出来,眉毛弯弯的向前轻轻一凑,用只有她能听得到的声音在她耳边道,“是啊,你的孩子就是我弄掉的,就如,我的孩子是你弄掉的一样,哈哈哈……,”说到最后一句时,我明明是恨得心里发苦,可不知道为什么,我却只想放肆大笑,笑声一落,我身子向后一退,戏谑的目光落在她发白的脸上,“有句话叫做来而不往非礼也,既是妹妹用那样深的情意待我,我这个做姐姐的若是不投桃报李,岂不是大大的不该!”
她身子一挣,像是要对我扑过来的样子,却到底软得抬不起身,趴伏在枕头上直喘气,指着我颤声道,“你,你就不怕皇上治你的罪?”
“我怕啊,”我一脸认真的点头,然而随即我就笑了,“可是就在我怕得不得了的时候,你的丫头当着太后娘娘和皇上的面儿,一口咬定你并不知道自己是有孕了的,你说,你都不知道自己有身孕,我又如何知道呢?而我都不知道你有身孕,害你的人又怎么能是我呢?”
“萧婥儿,你,你好狠毒……,”她气到流泪,奈何身子软到除了能用目光来刺我,竟是动也动不了。
若目光能杀人,我早就死了千万次了。
然而只可惜,目光是杀不死人的!
我站起身子,拿绢子闲闲的一掸身子那些也不知道有没有的灰尘,向她抿嘴儿一笑,道,“得了,这热闹儿也看完了,我也乏了,还是回我的静怡宫里边歇着边乐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