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凌御风,我心里又是一抽,一句老号,“为他人做嫁衣裳,”如今却深切真实的印证在我的身上,我的母亲,竟要为她女儿的夫婿娶别的女人,去做嫁衣裳……
绫御风这几日却来得勤,好在他再没提过那支八叶参,对我也柔情有加,我的心便渐渐落下,可一但心里空了下来,取而代之的便又全是对他的无限恨怨,有时便也想着你最好再别来见我也就罢了,可一但想到他若是不来我的静怡宫,便定是宿在落香殿又或者别的什么地方,我心里便又揪揪的难受,倒又觉得还是来静怡宫的好。
迎秋见我煎熬得辛苦,便想着法子说些好笑的事儿给我听,这一日便就拿了已被封为贵嫔的杨云丽做话头儿,对我道,“娘娘,要说这位贵嫔主子也算是大家小姐出身,眼皮子竟然浅得那样儿,奴婢听盼夏说,她为着新年里要穿的衣服,竟每日里都是亲自去尚衣监瞧着绣娘缝制的,娘娘您说好笑不好笑,便是那衣服做成天上仙女的样式来,皇上便能为此多宠她几分么?”
我正蔫蔫的没精神,一听倒也好笑,“这丽贵嫔怎的这样没出息,以她的份例,那衣裳也不少了,何至于如此?”
“可不正是呢,”迎秋见我接了话头,就笑着点头,“盼夏还听说,她指明要绣功最好的秋娘给她绣衣领,偏那秋娘已被内务府送到咱们家里,跟夫人学绣纙縠去了,领事的这样回时,您猜她胆子多大,竟就给了那领事两耳光,领事的无法,只好将她的衣服命人送到咱们府上,让秋娘抽空儿为她绣领子呢。”
“让秋娘放下皇后娘娘的礼服为她绣领子,”我顿吃一惊,“丽贵嫔竟有这样大的胆子不成?!”
但是我印象中,丽贵嫔一直都是个胆小怕事的人,今天怎么……?
迎秋点点头,“正是因着奇怪,盼夏才当笑话儿回来说给奴婢听呢,说她太不知天高地厚,还不知道会因此付出什么代价呢。”
我揉一揉额头,想着丽贵嫔往日冒冒失失的性子,倒又不觉得有多奇怪,不过笑一笑,也就撂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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已是腊月底,天又开始下雪,太后怜惜我,让我和她面对面坐在暖炕上,指着内务府呈上来的年例清单对我道,“全妃,这个年是皇上登基以来的第一个年,虽碍着先帝的国丧不能披红挂彩,但是也不能随便敷衍了,这各宫的年例也不能薄了,你看看这单子,还有什么遗漏的没有?”
那单子上密密麻麻的,尽是按着各宫妃嫔的身份等级极清楚的写着每个人的新年份例,我认真的看了一遍,就向太后笑道,“臣妾觉得已经很妥当了,只不知太后娘娘可还有额外的恩典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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