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御风顿时笑得更是大声,“说不定啊真就是你说的那样呢,那小子扭扭捏捏了,居然还想要推却,朕当时瞧着皇叔的脸色都变了,就告诉他,这卫远侯夫人可是全妃你精心替他选的,他再怎么着也不能辜负你这个救命恩人的一番苦心,他听了朕的这番话,虽是心不甘情不愿,倒也就领旨了。”
说到这儿,他凤眸一眯,笑意更甚,“婥儿,朕瞧着你的面子倒是比朕的大呢。”
他或许说者无意,但我听在耳里却总像是包含着什么,心下一抖,忙定了定心神,淡笑道,“瞧皇上这话说的,便是他不愿意,圣旨已下,难道他还敢抗旨不成,自然是要领旨的,可关臣妾什么事呢。”
话说到此,想到凌御风在金銮殿上当众说出叶子诺所娶之人是我所定,我心里又有些高兴,广阳王到底是皇叔,他的王妃进宫来求我,那广阳王必定是知道的,现知道我指了他的女儿嫁给叶子诺,必定觉得是那日他王妃所求有了回馈的缘故,感激不感激我不说,我倒也全了他的面子。
他再闲散,也是太祖皇帝的嫡系子孙,凌御风的堂叔,宗亲里的长辈,而我只个小小的妃子,若初次相会我便拂了他的面子,于我终究没什么好处。
凌御风见我这样说,倒也不跟我争,他话题一转,又道,“后天便是大年下了,那两天事多,只怕到时有的你累,从今儿起就别去慈宁宫了,好好的在屋子里歇着。”
说这话时,他斜长的凤眸里尽是温柔体贴。
“可是,太后那里……?”我有些意外。
“朕去说,”他揉一揉我的肩膀,仰身靠在软枕上,语气不容置疑。
他突然提的这个要求让我很是疑惑,可他已慵懒的合上眼,没有再说话的意思,我心里虽发闷,却也只得将所有的疑问都憋进肚子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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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早起后,我便为难起来,这世上只怕没有个帝王为了怜惜一个妃子,让自己的母后自己操劳事务的道理,太后面前,他一定不会去说。
既是他没有知会太后,我若就这么不去慈宁宫,太后跟前必定怪我轻慢,而去的话,便又是抗旨。左右为难之下,我直急得在屋子里直转圈子,迎秋瞧着实在心疼了,就试探道,“不若,奴婢去慈宁宫里回一声儿?”
我苦笑,“这样的事岂有我派人去说的道理,那时只怕太后定要认为我是依仗着皇上宠爱去压她,持宠而骄得连她都不放在眼里了的。”
迎秋绞着帕子,愁道,“这去也不是,不去也不是,可如何是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