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叶筠可以借养胎闭门不见任何人,我既担了后宫协理之名就不能这样,顾云若等人三不五时的就会来静怡宫里坐上一坐,偶尔说到皇后肚子里的龙裔时,总会有意无意的刺上几句,每到此时,我都眯眼不语,皆随她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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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后,迎秋向我提到这个时,恨恨的道,“荣昭仪真是奇怪,怎么总在娘娘跟前说皇后肚子里孩子的事儿,叫外人听着,还以为娘娘您多惦记那孩子呢。”
“她总这样刺我,就是要让人以为我惦记那孩子,而且,她还有一个目的,”已是春末,院角一株梨花盛开,我坐在梨树下默然的看着那洁白的花蕊,淡淡道,“她是希望我嫉恨皇后,好对皇后肚子里的龙种下手。”
“真的啊?”迎秋低声惊叫,“她,她太大胆了吧,竟然敢对皇后下手不成?”
“不,她敢不敢对皇后下手我不知道,我只知道她希望我下手,若我下了手,不管有没有得逞,她随即就是那黄雀,”说到这儿,我忍不住冷笑,“哼哼,即便是叶筠一肚子生下十个皇子来,我也不可能如了她顾云若的意。”
迎秋点头,“娘娘说得是,相比于荣昭仪的父亲正在害咱们家老爷,皇后的哥哥却是在帮咱们的,就冲这个,咱们也不可能去害了皇后,让她姓顾的得了便宜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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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是这个理儿,”我咬一咬牙,脸上的冷意更甚,“我不但不会让她如意,她父女如今这样的害我们,我即便是明儿就死了,也一定要让她死在我前头。”
这样说时,我手上狠狠一扯,只听“哧”的一声,杭绸锦绣的丝帕生生被我撕成了两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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即使我日夜悬心,父亲却再也不见有信进来,面对我的焦灼,叶子诺分析说,这大约是凌御风知道父亲会给我递信,于宫禁上加强了防备阻截的缘故,我心知他说的有理,心里便又冷了几分。
自从知道了凌御风要对付我父亲,再在他面前侍奉时,我心情复杂苦痛之下,几次都要月兑口相质于他,可是我的理智告诉我这样做的后果,话到嘴边我又强行咽下,只是神色上到底掩藏不住,多少露了痕迹出来,凌御风却前所未有的好脾性,每每此时,他都猜到我定是为父亲担忧,不停的拿话劝我,并对我不止一次的保证说,父亲不会有事。
若在以往,我定是要相信他的话了的,可是在叶子诺一语挑明其中厉害后,他再说什么我都是心中淡淡,只是虽知他在骗我,我又如何能说得出口,对于他这样的承诺和保证,于我心底深处更不由自主还是存了几分幻想,幻想着,是叶子诺错了,凌御风没有骗我,没有……
可是,当我抱着那仅存的一丝希望去试探时,他却总是顾左右而言他,不管是京城这边的情形还是边陲父亲的状况,他都不肯给我哪怕一丝半点的话,我的心冷了又冷,终于有一次,我挑明了问他,“皇上,是不是臣妾的父亲出了事了,若是这样,请皇上一定不要瞒臣妾,臣妾日夜为父亲悬心,倒不如一次让臣妾来个痛快的好。”
我话说到这份儿上,凌御风脸上分明有什么一闪,却随即还是笑了出来道,“傻瓜,你怎么就是不肯信朕的话呢,朕说抚远大将军没事就是没事儿,那粮饷的事朕已经派人去查,缺补上也已经让兵部先补上了,抚远大将军不日就将回京,那时你见到了他,就该相信朕的话了。”
我愣愣的只是不敢相信,“皇上是说,臣妾的父亲很快……很快就要回来了?”
他看着我,眸子里逐渐的幽沉了下去,却还是笑着点头,“正是。”
我死命的盯着他的眼睛,总觉得,那里面深不可测,分明藏着太多他不肯让我知道的东西……
许是我的目光太过锐利,他幽眸一闪,就将脸转开了,虽是早就不抱指望,我心里还是一沉,他在说谎。
看着他的英挺如往日的侧脸,我不管不顾的泪水长流,即便是御前失仪又如何,若我的父亲果然被他坐实了罪名,先别说覆巢之下,焉有完卵,我在这个宫里还有没有立足之地,即便是有,我也绝不能再原谅他,绝不愿再见他。
凌御风听出我的哽咽声,回转身时,脸上已尽是柔情,极怜惜的将我拥入怀中,温言安慰,我却只木然的靠在他的胸前,冷冷的看着自己的泪水在他明黄色的衣襟上,一点一点湿了大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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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过了些天,叶子诺就传进信来告诉我,母亲已在他的安排下出了京城,被秘密安置在了一个极安全隐秘的地方,对外只说她病了,萧府至此闭门谢客,谁也不见。而父亲见了我的信后,也已经和他联系上了,一切都在我和他的计划之中顺利进行着,让我放心。
随着他这封信而来的,还有母亲的亲笔书信,信中,母亲竭力夸赞叶子诺殷勤体贴,对她照顾得极是周全,是个知恩图报的君子。
看了这两封信,我的心里终于定了下来,再想到叶子诺时,我深为自己当初对他的提防猜忌而惭愧,虽说我不能接受他的情意,可是在经历过凌御风的欺骗算计之后,他待我的这份心就尤其珍贵!
因为号太累没有更新,深觉对不起大家,所以今天即便是熬到凌晨三点,还是赶出了字,虽然时间是号了,但其实算是昨天号的,号这天的到晚上时补上,呃,这个晚上,可能会很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