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中女子原本依仗立足的就是皇帝的宠爱,即便我狠虐强悍如唐朝武媚,也还是要依仗着帝王的纵容才能为所欲为不是?
他的拳头紧了又紧,最终一拢眉道,“看天命之前还是要尽人事,我不会放弃的,我也决不会让你出事。”肋
我已经见识过他的狂妄,往日我只感叹于他的权势竟如此滔天,而今时今日有了父亲的镜子,再听他说这样的话,我就只淡淡一笑,有权有势又如何,胳膊拧不过大腿,凌御风是皇帝,他真要做什么,你叶子诺即便不愿,难不成还能造反?
想破了这一层,心下便意味索然,踉跄着向他告退,我便扶着迎秋跌跌撞撞的回静怡宫而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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才进门,小喜子就抹着满头的汗迎上来,低低对我道,“娘娘,乾和宫的善宝告诉奴才说,他才听到顾尚书跟皇上回说……说咱们家老将军罪状确凿了……”
他边说边小心翼翼的看着我的脸,我嘴唇颤动,半晌才点头,“我已经知道了。”
迎秋见我脸色不对,拦住小喜子让他等会儿再说,她扶我进屋坐好,又倒了碗茶看着我喝了几口,这才回头向小喜子问道,“善宝还说什么了?”镬
小喜子看看我,又看看她,犹豫了一下,还是说道,“善宝说,皇上听了这话,好半天都没有说话,最后才准了顾尚书的折子,说让咱们家老将军回京。”
我猛的站起,“皇上说,说让我父亲回京了?”
小喜子点一点头,“是。”
我脚一软,又跌坐下来,脑子里乱得糨糊一般,嘴里喃喃念着,“回来……好……还是不好?”
迎秋忙让小喜子出去了,她过来抱住我,“娘娘,您别急,要不,咱们就去问一问皇上罢,看到底是怎么回事儿?”
我摇头,满心尽是绝望,“不问了,又不是没问过,”眼里酸涩,却已经没了泪,他真的就如叶子诺所说,要借助顾以同的这番举动,除去我的父亲,夺取那二十五万大军的兵权了。
如此,我还能问什么?
“那,那可怎么办?”迎秋的眼泪滴滴滚落,“小姐,这可是泼天大冤啊,皇上他不能这样做。”
我怔怔的躺在贵妃榻上,只觉得浑身发凉,想来想去也没有什么好办法,只好让小喜子注意向良柱问消息,天色渐晚,我不知愣到何时,逐渐沉沉睡去。
好像睡得很沉,又好像并没睡多一会儿,突然就打个寒颤醒了过来,睁开眼时,就见凌御风坐在一个小圆绣墩上,正默默的看着我,我愣了一会儿才想起身在何处,才要起身时,他轻轻伸过手来一按,“你睡吧。”
我脑子里如电光火石,一瞬间已经转过了许多个念头,对于他这样的体贴,我索性不推拒,依着他的手靠回软枕上后,我淡然问,“皇上怎么来了,现在,是什么时辰了?”
他看一看桌上的沙漏,“快到子时了,”他并不说为什么来,我听听也就罢了,只低声念,“已经是……子时了么?”
他伸手替我掖一掖被角,我这才发现身上不知几时被盖上了床薄被,他的语气轻柔,“都这么大了,睡觉还踢被子,也不怕着凉。”
他的语气温柔得能滴下水来,可我却想到他背后对我父亲做的那些,只觉得万分的讽刺,咬一咬唇,我一字一句的道,“臣妾谢皇上关怀,您,您太费心了……”
他正为我压着被角的手就一僵的样子,随即,又慢慢的恢复了之前的动作,突然就笑了起来,语气极轻松的问我,“婥儿,一个月后是你的生辰,你想要什么?”
我不意他突然说起这个,倒怔了一下,“臣妾的……生辰?”
他俯来,轻轻在我额上一吻,清凉的薄荷香气沁入我的鼻翼,不知道为什么,我竟突然有些想哭,忙吸一吸鼻子忍住,挤出笑来道,“谢皇上惦记,臣妾别无他愿,只求皇上龙体安康,臣妾的爹娘平安顺遂。”
他的脸果然又白了一下,虽还是在笑,眼里也有了勉强,他忙转过头去,只不停的将我身上的被子掖了又掖,许久才道,“傻婥儿,他们……自然是平安顺遂的。”
“是吗?”我突然又想要笑出来,凌御风啊凌御风,我们萧家人如今已尽在你手心里攥着,你想让我们死只须吩咐一声,何苦今时今日了,还要再委屈自己来我面前演这样的戏?
他就有些不耐烦起来,一拂衣袖站起,背转了身向前走了几步,却又回过头来到我身边,这一次却是坐在了我身边,将我紧紧一抱道,“婥儿,你可信我?”
又是一句“你可信我?”
前两日叶子诺才这样问过我,今日凌御风竟也这样问我,而且,他居然称自己“我,”而不是“朕。”
我睁大眼睛看着他,“皇上,您……?”
他脸上已看不到一丝的笑意,尽是我从未见过的凝重,眉宇间紧紧的拧成了川字,“婥儿,你答应我,不管发生什么事,你一定要相信我,很多事……很多事都是暂时的,很快就会好起来,你要相信我。”
他一连说了好几个让我相信他,这样的他是我从不曾遇见过的,我心里扑扑乱跳,月兑口问,“皇上,是,是出什么事了?”
给大家出个题,凌御风真的想杀萧远峰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