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极灵巧的会意了,待屋子里只剩了她和迎秋,我便道,“说吧,什么事?”
她却不搭腔,只在身上掏出封信来双手捧上,压低了声音道,“这是侯爷给娘娘的信。”
我眯眼看她,“侯爷,什么侯爷?”肋
小宫女本是清亮单纯的眸子此时深沉无比,“就是卫远侯叶侯爷啊。”
我便竖起眉来,冷声喝道,“你好大的胆子,宫妃和外男不得私相授受,这是宫中如铁的规矩,你却替外男传信给本宫,你想干什么?”
这小宫女忙道,“娘娘息怒,侯爷说他挂念您,让奴婢务必将这封信交到娘娘手上,说娘娘只要看了信,就一切都明白了。”
我大怒,“你还在胡说八道,什么挂念本宫,你敢对本宫说出这样污秽的话,谁给的你胆子,”说到这儿,我扬声喝道,“来人。”
迎秋正在边上看着,闻听忙掀了帘子唤进两个小太监来,我指着这小宫女道,“这贱婢不知受了谁的挑唆,竟然敢羞辱陷害本宫,给我拿下。”
这样说时,我仔细的看着那小宫女的脸,果然就见那小宫女脸上虽慌,眼底神色却半点不惧的样子,我心里便有了数,等小太监将这小宫女按住了,我一副怒意不消的样子,命道,“这贱婢居然敢藐视宫妃,替外男给本宫送信,胆大包天其心可诛,来啊,就在这岸上给本宫杖毙,也好让这满宫里的奴才们都知道知道什么是宫规不可侵犯。”镬
我一声令下,这小宫女这才白了脸,她浑身颤抖的扑倒在地,连连磕头求饶道,“娘娘,奴婢知罪了,奴婢再也不敢了,求娘娘饶命,娘娘饶命啊。”
我森森冷笑,“你此时让本宫来饶你的命,却不想若本宫真瞧了这信,让人知道了,不定编排出什么来,那时,可有人饶本宫的命,”说着一摆手,“拖出去。”
那两个小太监见我动了怒,忙答应一声,就一脚踹翻了这小宫女,利索的拖了出去,那小宫女已吓得魂飞魄散,在被拖到门口时,被她死死的抓住门上的棂子,连声道,“是皇上,是皇上让奴婢这样做的,娘娘,奴婢只是奉了皇上的旨意呀……”
我牙齿咬得咯吱吱的响,却已经不知道是恨还是怒了,“大胆奴才,竟然还敢攀附皇上,掌嘴。”
那两个小太监早被这小宫女的话吓得懵了,听了我的话虽有些犹豫,却到底不敢迟疑,甩手就是一顿耳光抽了下去,宫里的人下起手来都极狠,几巴掌下去,那小宫女的腮帮子就肿了起来,几颗牙齿混合着一口血痰吐出,已是连话也说不清了。
我轻轻抬手,示意停住,伸手拈起那封信,我嘴角溢起一丝寒意,“这当真是皇上的旨意,你没有撒谎?”
那小宫女口里吐着血沫子,惊恐的点头,我突然将信一扔,起身便向那大敞的窗边而去,嘴里叫道,“虽不知道皇上为何这样做,本宫却不受这个羞辱,本宫唯有一死以证清白了。”
迎秋正在边上站着,一见顿时吓得魂飞魄散,在我的脚才踏上那窗台时,她扑过来将我一把抱住,死命的拖了下来,边惊慌的哭着叫道,“来人,快来人啊……娘娘要投湖了,快来人……”
那几个奴才正吓得在发傻,被迎秋一叫,都回过神来,上来抱的抱,拉的拉,终于将我按在了竹榻上,就有人飞快的去回凌御风,我满脸羞愤,一脸泪水,任由迎秋在我耳边诺诺的劝解,那几个奴才也一步不敢离的牢牢守着我,唯恐一个眼错不见我就又去跳湖。
凌御风来得极快,一进屋,看看我又看看那小宫女,眸子里便有什么急速一转,那小宫女想是已吓破了胆,一见凌御风,便大声叫道,“皇上救命,皇上救命啊……”
凌御风却看也不看她,他将我紧紧抱入怀中,问,“发生什么事了,怎么要跳湖?”
我满脸泪水的一把推开他,咬牙冷笑道,“皇上这话说得好笑,您安排的好戏却来问臣妾,我道皇上今儿怎么这样好心,肯带臣妾来观荷呢,却原来是设了个局在这里等着臣妾。”
他竟然还能挤出满脸的迷惑来,“你说什么,什么局?”
说着,他猛然转头看那小宫女,喝道,“到底是怎么回事,快说?”
那小宫女身子缩了一缩,却依旧高昂着头,哀戚的看着凌御风,“皇上救命啊,奴婢是奉了您的旨意行的事,不关奴婢的事啊。”
“混账,狗奴才,朕让你做什么了?”凌御风顿时怒不可遏。
那小宫女的眼里就生了几分寒意出最新最快的无错更新尽在:来,咬牙道,“昨儿晚上,皇上命奴婢将那封信以叶侯爷的名义交给娘娘,并让奴婢留意看娘娘的脸色言语后如实禀报皇上,奴婢虽只是个下贱的奴才,却也知道忠君爱主,皇帝的旨意奴婢莫敢不遵,不想皇上堂堂九五之尊、金口玉言,竟也学那民间的宵小无赖么?”
她这一番话极尽讽刺,凌御风直气得脸色铁青,“当”一脚踹在椅子上,喝道,“你到底是受了谁的指使,竟敢来诬陷朕么,来人,将她送去慎刑司严刑拷问,看她到底是受了谁的指使?”
周围的太监们答应一声,就要来揪这小宫女,却被这小宫女狠命的推开,她满脸血污,眸子里是森冷的恨意,“皇上,您真是卑鄙,不配当那九五之尊,”说着,她突然一跃而起,将头狠狠的向边上的紫檀木桌角上撞去,只听“扑”的一声,鲜血飞溅,她的身子慢慢慢慢的滑了下来,“咕咚”一声倒在了地上,已是再无气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