庭院里绿荫葱郁,丛林间绕出一条鹅卵石错落有致铺成地小径,径道两旁栽种着开得繁盛的玫瑰花,层层叠叠花瓣饱满而丰润,姹紫嫣红,群芳众艳。
径路末处引出一座凉亭,棕红色的装潢上镂刻着栩栩如生的祥龙云纹,亭台檐钩挂着银铃铛,风拂过时,奏起清脆悦耳的玲珑声,令人心安神宁。
一身影不留痕迹地飞落,落在亭内另一人的身后,“主子,事情都照您吩咐办妥了。”
“嗯。”墨傲川漠然的颔首,手中书卷白纸黑字这才搁下,俊朗面容刚毅得没有丝毫柔和线条,目光凛冽而威慑人心,“杜帆是时候回来了。”
“是,臣已经飞鸽通知他。”齐恒俯身应道,“相信这两天快马加鞭是可以到了。”
“好,对了,”他拂袖,优雅起身,一袭暗紫祥金长衫缀着蓝边绣纹,衬着颀长挺拔身姿与英勃俊明的高贵王者气息,宛若与生俱来,一览是高高在上的姿态,不可蔑视,“紫香阁那儿怎么样了?”
“绿裳说,绮落姑娘那儿已经安排妥当,臣令她好生照顾。”齐恒看着他的模样,一点也不敢怠慢,他从没见过主子对哪个人上过心,可这次恐怕是很难猜得到主子心思了。“只是,主子,您真打算将那姑娘安排入宫吗?”
“既是受过恩宠,有何不妥?”墨傲川一语简洁的反问道。
闻言,齐恒惶恐,“臣不敢,只是,这女子行事出人意料,恐难以控制。再则——”
这后宫能不能顺利进去,还是一个大问题。然而,这话他一直不敢说出口。
“就是出人意表,才会别有洞天。”他负手而立,深沉双眸看向齐恒仓皇的困窘,仿似玩味,却又阴狠十足,“你觉得她无法胜任?”
“臣不敢多言。”
“多加些人手好好看牢她。”
他目光意味深长地绕过祁恒,望向远处,幽深而遥远。半个月前,他就对自己说过,倘若这半个月未过,她能让自己逃出那个婚局,那就将她招入宫。看来,他果真没有看错人。
她巧妙地用自己方法逃了,虽然叛逆行经,可一来推了刘氏,二来也推了唐府以后妄想利用她来作诱饵。不过,这招伎俩付出的代价对于一个女子来说可不仅仅是失去清白那么简单。难道她就真当愿意么?
他似笑非笑地扬起嘴角,若有所思。
不管如何,她都可以试一试去抗衡整个后宫——
“是,绿裳已经照您吩咐对她用药了。”齐恒心里虽有不解,却不敢再说些什么。
“继续用。”
“臣遵旨。”
齐恒心里虽有不解,却不敢再说些什么。主子心底,究竟在盘算着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