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子,麻烦你把油灯拿过来。”大夫沉声道。
“好。”大夫接过油灯,捞起雅儿的袖子,皮肤上一大片红色斑疹,腿上也是,看得张远和子陵心都快跳出来。
大夫叹了一口气,把油灯递给张远:“公子,老夫惭愧,竟然没有在第一时间内诊出病人的病情,是在惭愧。”
张远一把激动地揪着大夫的衣襟,双手直颤抖:“你……你这话什么意思?”
子陵也停止了哭泣,死死地盯着大夫,害怕从他嘴里听到什么对雅儿不利的话。
“这位姑娘得的是天花。老夫行医数十年,不是没有遇到天花,只是极少,所以…….”
“天花…….天花……不,不可能!你一定是老糊涂了!”张远大声吼道,嘶哑的声音,眼神的杀气,顿时射向大夫。
大夫着实被他冰寒的眼神给吓着了,也知道他的精神已经到了极限:“公子,老夫比你更希望是老夫的诊断错误,依着父母心,老夫岂非歹人?”
“怎么治?”张远冷静下来,他不能乱,他要是乱了,那雅儿就必死无疑了。
“天花,为绝症,无药可救,自古都没有人能逃得过天花的毒掌,而且天花传染速度极快,这姑娘必须隔离,所有的角落都必须消毒,最好衣服棉被都要烧掉,换新的!”
“无药可救吗?”子陵绝望地问着大夫。
“老夫心里何尝不希望救她?老夫这是自砸招牌,一生的清誉都毁了,诊断错误,误诊病情,害得姑娘葬送我手。”大夫捶胸道。
“不怪大夫!命中注定!”张远无力地说道。
“老夫,还有一事想要说明!”
“大夫请说!”
“公子,这事不能隐瞒,这整个村都要消毒,所以……”
“我明白,大夫,麻烦你了…….”
“公子,放心,这位姑娘的病情既然老夫接受了,就不会撒手不管……”
“多谢大夫,我想我有办救就雅儿,还劳请大夫帮忙……”
第二天一大早,张远便去了村长家,告诉了村长雅儿得了天花一事。不一会,整个村庄都沸腾了,一炷香的时间,青阳县的百姓都知道了。人们精神都恍惚,都害怕了。住宿的客人,纷纷退宿,要知道这天花可是绝症了,一旦染上了,你就死神不远了。街上逗留的民众都回家,消毒的,烧被子的,烧衣服的,所有的人,男子带上口罩,女子戴上了面纱。
客栈也都关了门,陪着笑脸送客人出去,一个快要被天花荼毒的青阳县,自然没有敢逗留,一个比一个跑得快,只除了两个人……
“六哥,这是真的吗?大小姐她得了天花?”刑八沉声道,这可是闹着玩的。
“我们去大夫那里问问就知道了!”刑六也不知到,是真是假,可是,若是假的,那这也未免太荒唐了,若是真的,只怕他们没法回去向主子交代啊?
青阳县很小,所有大夫的医馆里,都挤满了人,人们都在拿药,预防得天花,大夫抓药都抓不过来了。
刑六和刑八相对视看了一眼,看来此事不假,不过他们还是决定去问个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