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水墨格子
一郎的父亲没能带郝梅和一郎我们两家人回湖南去忌祖,我料想那祖坟里就剩下几把老骨头,能陪葬个瓦罐土勺就算不错啦。掂念郝家宝贝搁浅在记忆里,没有再复发。
没刨上祖坟,没有上房揭瓦,我已是很乖的媳妇了。婆婆怕有李阿姨嘴里的“母夜叉”似的儿媳妇,我怕那样的儿媳将来做了婆婆,所一我们彼此都遵循了礼节。尤其是我嘴上模了蜜,眼里有了神,和婆婆相处谌欢。
一张婚姻契约书,捆绑赠送一对双亲,我的公婆。为了他们在院子里碰到老头老太,我还要头点屁撅的做亲民活动,否则他们跑到婆婆那里传词达意:“你家媳妇傲的很来,见到我们连眼皮都不抬一下”。
这就是中国人的民俗民风的社交方式,随时随地的要把你加入其列,不管你是否愿意。这无形中强迫增加了我的社交圈,我在院子里多了一帮老龄化朋友。
按婆婆的要求,院里的老老少少,男男女女我都要招呼周全啦。这是顾及公婆的面子,且避免我与自己的可人形象反目为仇。
那天早上起晚了,匆忙去上班。院子门口路遇胡女乃女乃,我从她身边飞过,她喊的一声“小西”追随我的背影而来扑个空。我头也不回的上班去了,知道失了礼,决定下班回来补上。谁知当日中午饭桌上婆婆就截获了我的罪状:“小西,今天早上怎么看见胡女乃女乃就跑,她喊你也不理”。
:“早晨起晚了,我是跑着去上班的,来不及和胡女乃女乃打招呼。本想中午在院子里碰见她和她讲一声,可没见她人”。我含了一嘴饭。
:“我说呢,咱小西是知书达理的乖媳妇,院子里的人都夸你呢……小西呀,咱这小院两三年才盼着娶一门媳妇,你可是咱院子里的新人,大家沾着喜气儿可高兴啦。你不管见到李女乃女乃,还是王大婶都要迎个笑脸,打个招呼。都一个院里住着,处一团和气……”婆婆教导我。
:‘知道,要是顺路就帮着女乃女乃大婶的拎个菜,抱抱小外孙什么的。咱爸当来哦一辈子劳模,我们也要学着“有模有样”。妈,你说了好多遍了,我都会背啦。”我怪婆婆小瞧我。
:“是,咱小西聪明着呢”婆婆给我夹了好大块鱼放进我的碗里。
:“妈,你儿子可在一边坐着呢。你是娶了媳妇忘了我啊。至从小西进了咱家门,你都没给我夹过菜,偏心啊”一郎在旁抱怨。
婆婆夹片青菜叶放在一郎碗里:“亲家母的“小面袄”月兑下给我穿了,我能不心疼小西嘛。”
:“哎呀,我现在是没人疼没人理啦”公公平时话少,这会儿随着一郎吃着干醋。
:“你们个个都是皇帝让我伺候啊,吃饭还待我把菜个个给你们夹到碗里”。婆婆道
一郎笑着:“小西,你别听咱妈的。那个胡女乃女乃平时没事就爱在院子里聚个众,搬个嘴的。你少理她”
:“胡说,那是长辈。该喊还得喊。小西别听他的”婆婆训斥一郎。
:“好,我听妈的”我冲一郎挤挤眼告诉他婆婆势不可挡。
我和一郎跟婆婆前后楼住着,虽说房子不大,但挺方便。我站在阳台高喊一声,婆婆若耳朵尖的话,肯定听的见。所以要是遇着不要紧的内容简单的事情,就可隔窗呼喊,省了不少电话费。辟如:忘带钥匙了,扔一把下来(我会把自家钥匙放一把婆婆家备用)。或是喊吃饭,这是联络最多的事儿。
我和一郎总愿呆在自己的小窝里享受温馨,忘记了吃饭时间。婆婆左等饭右等不来就会扯着嗓子隔窗喊:“一郎小西,饭好啦”。每当婆婆的重庆口音在院子上空飘荡,我就有种满足感。后面加上我的名字,表示家里增了人丁,喊起来很是骄傲。喊的动静满院子都听得见。自我嫁进这院内,婆婆练就了就一副绕粱三日的美声。
周末,一郎姐姐郝梅带着女儿朵朵回到娘家吃饭。因为和郝梅有了一层同事关系,现在又成了姑姐。天天在一起上班,我都有点谨慎小心。生怕犯点小错,面子上过不去。
按说在这家里,现在我和郝梅的主客身份互换了。可我做了三天的新媳妇还是有些拘谨。我逗着四岁的朵朵,想融合气氛。朵朵问我:“舅妈,我外婆现在是不是都听你的”。
:“啊,你听谁说的?我可都是听你外婆的”我受了一惊。
:“我妈说的,她说外婆现在谁都不喜欢,就喜欢你。我都排在你的后面了”朵朵说。一屋子的人被逗笑啦,我似有些得意。
郝梅是个健谈的人,话匣子一打开,满屋子都是她的声音。她问我:“一郎没有欺负你吧?”我笑着还没回答。在厨房做饭的婆婆探头出来:“看你说的,蜜月还没度完,亏你想的出来问,小西别理她?”
郝梅到是不理会婆婆,接着便说:“他要是欺负你。尽管给我说”。我点点头。婆婆现在说话办事处处护着我,我也乐得这样的辟护。我和婆婆关系好的,一顿饭下来,我能从郝梅身上闻出醋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