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香听了冉日泥的话,觉得自己反正毫无出路可言,而且自己又与冉日泥已经是不明不白的了,如果他真的一旦把自己和他的事捅了出去,那自己还有谁要啊?又怎么做人啊?再说自己也不是什么黄花闺女,冉日泥只是比自己大十多岁而已,说不定冉日泥因为比自己大而更加痛爱自己也未可知。而且不管怎么说,自己这条命还是他捡来的啊。就当自己的昨天已经死了,以后自己的心里也不再有李秋生了。并且,她在穿冉日泥给她拿来的衣服的时候,她便想起了給她红包的那个老者的话,她立即模身上,那个红包还在,她便把那个红包拿了出来,双手捧着红包对着自己家里深林的方向喊了三声:“老者救我、老者救我、老者救我。”当她喊完三声,那个老者便真的来到了她的身边。老者拿着拐杖站在她面前,用手在她头上画了三卷,并嘱咐她道:“一切顺其自然,忍耐就是福。”说完便即刻消失了。可何香还是不解其中之意,但老者叫她顺其自然,看来她现在唯一的办法就是答应冉日泥求婚的请求,想,我的这条命既然是冉日泥检的,那就归他吧。于是当冉日泥第二次来劝她吃饭的时候,她便答应了冉日泥的请求。过不了几天,他们便把婚事办了下来。在刚办完婚事的一段时间里,冉日泥对何香确实很好,怕她累了,怕她吃不好,他每天清早起来做好饭才准她起床,而且起了床马上给她打洗脸水,饭也端到她手里。但是,过了一段时间,他就不准她出门了,原因是她这么漂亮怕别人打她的主意。渐渐地他从外面回来,如果何香没有搞好饭等他回来吃,他就摔东西,往火塘里泼水,甚至发展到拿她做出气筒,有什么不如意的事,就回来抓了她的头发就打,甚至看不得她和别的男人说话,一旦看到有别的男人和她说话,就逼着问她是不是和别的男人有勾搭。如果她说不是,拳头就雨点一样落在她身上。甚至她身上来红的晚上,她也要绝对服从他的求欢。要不然,拳头又会落到她的身上。几个月下来,一个水灵灵的女子,竟被他折腾得脸黄肌瘦。何香真是欲哭无泪!她也恨那个老者,他为什么不把她从苦海中解救出来?但她刚刚产生了这个念头,就觉得自己在亵渎神灵,这是神灵不能原谅的。于是她:“呸呸呸”地吐着口水,并虔诚地双手合十,口里念念有词:“罪过啊罪过!请上帝原谅我的过错。”可她对自己的生活完全失去了信心。但她也记住了老者对她说的一句话:“忍耐。”那就苟且偷生吧,得过且过算了。她每天只求少被他打一些就谢天谢地了。于是,她每天二门不出,在家里兢兢业业做事,也绝对不和男子说话。真真是逆来顺受。但让她恼心的是,就是她们组上的一个叫二痞子的光棍,只要冉日泥出去了,他都要来骚扰她。这天她正在洗衣服,不想,二痞子从后面轻手轻脚地走到何香的背后,一把将她抱住,口里乱嚷着:“美人,你想死我了。”而且死死地抱着她就往屋里拖。这时,何香不知哪来的力气,她用一只脚挣着门槛,另一只脚对着二痞子的裤裆狠狠地踢去,二痞子猝不及防,痛得双手捂住命根子:“哎呦、哎呦”咧嘴大叫:“美人,你也太狠心了,你这样一个如花似玉的美女,白白被冉日泥那****养的糟蹋不觉得太可惜了吗?我也想来受用受用,你说,我哪一点比那****养的差?”这时何香气不打一处来,跑进屋里拿了一把菜刀出来,对着二痞子就要砍:“老娘今天一刀劈死你!”这时二痞子看到何香举着刀向自己劈来,吓得撒腿就跑:“别别,我再也不敢了。”他一手捂着命根子,一面跑一面回头看着何香手里的刀。二痞子走了后,何香气得跑进房间里趴在床上嚎啕大哭,而且边哭边喊:“我这是前世做了什么孽啊,连一个光棍都敢来欺负我!”而且,当她感到绝望的时候,不知为什么,她的头脑中全是李秋生。她仿佛看到李秋生在笑容满面地向她走来。她是多么激动啊,她也想迈开大步向秋生狂奔过去,可是不知怎么搞的,她的脚步怎么也挪不动,一不小心,自己被什么东西绊了一下,向一个万丈深渊的地方倒去,她吓得惊叫了起来。然而,这时她听到外面有人在喊她:“何香嫂,何香嫂。”她才知道她刚才是做了一个梦,便赶紧起床,她在脸盆架上扯下一条毛巾擦了一把脸:“哪个,我在家里呢。”她把毛巾放到脸盆架上,一面往外走一面回答。走到外面一看,原来是与她家相邻的曲嫂和黄嫂,年纪也和她相差不大,她迎到门口的时候她们也到了阶云上。
“是你们两个啊,今天什么风把你们給吹到这里了啊?稀客,稀客,请进。”她一面将她们往屋里让一面说。
“我们在家里觉得无聊,过来看看你。”曲嫂和黄嫂说着她们便进了屋。她们走进屋到处看了看:“真是有老婆就是不一样,你看家里搞得红漆旺旺的,而且被收拾得一尘不染。”黄嫂一面看一面感叹道。她们看了一通,便在火塘边坐了下来。何香马上烧起火来:“难得你们来我家一趟,我打擂茶給你们喝。”于是何香把火烧得旺旺的,又炒瓜子又打茶。曲嫂和黄嫂便帮着烧火,还东南西北地聊一些见闻与东家婆媳为柴米油盐酱醋茶吵架,西家为偷汉养奸闹事,还有张家长李家短说的喋喋不休。她们唠叨了一会,黄嫂突然感叹一声道:“唉,我说这人啊,活着真没有什么意思,说不定哪一天说没了就真的没了,就说李家村李秋生吧,我想你们可能都认识,就是在镇上开了一家商店的那个李秋生,他老婆那么年轻漂亮,又有文化,而且二口子又那么恩爱,可是他老婆说死一下就没了。想起来真的可惜。”这时,曲嫂对黄嫂不断的使着眼色,可是黄嫂只是一个劲地说,装着什么也没有看见似地。可是何香当听到李秋生的名字,眼睛都直了,打擂茶的手也停了,她像傻子一样望着黄嫂。火塘里的火苗在哔哔啵啵的响,屋外的鸡也在“喔喔”地叫着。这时,她们两个人的眼睛都望着何香,于是何香意识到自己的失态,便即刻将擂茶棒摇动起来。喝过茶,曲嫂她们走了,曲嫂在路上责备着黄嫂:“你怎么搞的?你说李秋生的事情的时候,我那样对你使眼色,可你总是当作没有看到。你知道何香和李秋生的关系吗?他们以前是恋爱关系,而且,何香对李秋生爱得死去活来。”但黄嫂看了曲嫂一眼,什么也没说。曲嫂和黄嫂走后,可何香的心情无法平静下来,她既高兴又难受。高兴的是,她似乎又看到了希望,因为李秋生又自由了;难受的是,她现在已经结婚了,此时,她特别后悔自己那么匆忙地将自己給嫁了,而且还那么愚蠢的寻死觅活,造成这样的后果。她现在恨不得让自己回到娘胎重新活过一次。可是这一切都晚了。当然她现在最关心的还是李秋生,她能想象到,李秋生失去爱妻的切肤之痛!她在心里默默地喊道:“秋生啊,秋生,你一定要挺住啊,你说我能给你做些什么啊!”她希望自己即刻飞到李秋生身边,去安慰他,帮助他,让他能够尽快的从悲伤痛苦中解救出来。同时她还在苦苦思索用什么借口去看看秋生,她真的担心秋生承受不起这样的打击和痛苦啊!她急得在屋里走来走去,紧戚着眉头,眼里含着泪。到下午,冉日泥回来了,她很想跟冉日泥说去镇上走走,可是她望着冉日泥,心里自然就产生一种恐惧感,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特别到了晚上,她总是翻来覆去的不能入睡,她在床上折腾了大半宿,终于她未然找到去镇上的理由,她的心里十分苦恼。但是,有一天的清早,他们正在吃饭,黄嫂就从外面走了进了,而且很远就喊何香,何香站起来准备去迎接,可是她一阵风似地走了进了,而且坐都没有落,就对何香说:“何香快点,今天你陪我到镇上去,我要到镇上去取钱,我老公给我寄回来了一笔钱。”这时,何香的眼睛望着冉日泥,黄嫂便看出了端倪,不由对冉日泥生气起来:“何香,你看他干什么?难道他还能控制你的人身自由啊?我说冉日泥你不要不识好歹,你想一想你打单身的时候是什么样子?家里要什么没有什么,吃了上顿没下顿,你说说,在没有娶何香以前,你有过一件像样的衣服没有?如今把你收拾得人模狗样的,反而威风起来了。你也不照照镜子看看,不知何香当为什么初鬼迷心窍,嫁了你这样一个稀泥吧扶不上壁的东西,真是一朵鲜花插在牛粪上!”这冉日泥也怪,黄嫂这样不留一点情面的骂他,他竟一句话都不敢回答。其实,这里面有一个故事:以前,冉日泥垂涎过黄嫂,而又害怕和黄嫂****,因为黄嫂家在地方上是很有势力的。但是,有一天晚上,在外面冉日泥喝了很多酒,回来的时候夜深了,在路过黄嫂家的时候,他便起了婬念,便翻墙到了黄嫂的房间,而且模到了黄嫂身边,当他模到黄嫂的时候,在睡梦中的黄嫂吓得大叫起来,这下,她丈夫翻爬起来,拉开灯照见冉日泥准备往门外跑,黄嫂的丈夫冲上去一把抓住冉日泥按在地下就打,而且家里人都起来了,他们要把他做贼处理送派出所,他只好跪地求饶,答应出钱并打了欠条才算了事,而且,欠条的方式是:我偷了萧青山家的牛,愿意赔赏精神损失费二千元。但他回家后,也在床上躺了几天身体才恢复。而且黄嫂的丈夫几乎天天来逼着他拿钱。当然,他怕这些丑事从黄嫂口里说出来被何香知道了,尽管黄嫂那样恶毒地骂他,他自然不敢争辩。最后黄嫂把手向他面前一伸:“快拿钱来,我知道你有得几个钱都不会放到何香身上,你自己揣在身上不是用来喝猫尿,就是用来打牌的。”冉日泥没法,只好将身上仅有的三十元钱拿了出来,恰巧这时何香放了碗,黄嫂不管三七二十一拉着何香就走,而且回过头来对冉日泥道:“今天你不要等何香,你自己搞饭吃。我要带她去我娘家,可能明天回来。”说着她们便出了门向镇上走去。当走到没有屋的地方的时候,黄嫂神秘兮兮地对何香说:“何香你猜,你知道我今天为什么要喊你和我一起去镇上吗?”何香疑惑地看着黄嫂,有些费解地摇了摇头。黄嫂仍含而不露地看着何香:“你再猜猜嘛,不过,我告诉你,你是猜不透我的用意的,我可能猜得透你的心思。”但何香仍是搞不懂黄嫂的葫芦里到底卖的是什么药。她仍然狐疑地看着黄嫂。这时黄嫂得意地对何香说:“何香,我为什么那天要和你说李秋生的事?而且,曲嫂在我说李秋生的故事的时候她还老对我使了几次眼色,她以为我不知道你和李秋生的事呢,其实我早就听说了你和李秋生的关系。何香,我跟你说,其实李秋生我以前也并不认识,我是有一次在他店里买货认识的。”这时黄嫂看到对面来了一个熟人,她便打住了,那熟人走到她们面前打着招呼:“黄嫂,你们去哪里啊?”“去镇上,五大爷。”黄嫂和五大爷打着招呼。五大爷走远后,她们来到了一个山坳里,黄嫂继续道:“我喜欢到他那里去买东西,他那里的货要比别家的真。那天我记得买的是洗发水、洗衣粉和一些吃的东西。但是,我拿了东西搭车回家后发现我的钱包忘记拿,而且还不记得忘记在哪一家。你要知道,我的钱包里还有二千多块钱啊,还有一张新办的身份证,急得我人都快要疯了。我当时想,看来我的钱已经煲汤了。但我还是抱着一线希望想去镇上问问。于是,我喊了我侄儿的摩托送我到镇上去了。当时问了几家,可是都说没有看到。最后我走到李秋生的店里问他,他问我包是什么颜色,里面有多少钱,包里还有一些什么东西,当我回答了他的问题,他马上从收银桌里拿出我的钱包递给我,并要我看看少了什么,我当时激动得接过钱包,打开一看什么都没有少,我当时为了感谢他,从包里拿出二百块钱给他,可他生气了:‘你这是做什么?我要是要你的钱,我会把包还給你吗?’我当时真的不知如何感激他。”黄嫂正在说着,山坳里响起了摩托的轰鸣声,黄嫂便对何香说:“等等看看,是不是熟人。”不一会,一个年轻的小伙骑着的摩托上载着两个女孩子疾速地从她们身边经过。于是她们又继续走路:“其实我觉得李秋生跟别的老板是不一样的,大多老板只是为了赚钱而赚钱,而李秋生不一样,他希望为那些需要帮助的人给予帮助。我小姑子就嫁在他们那里,她一回来总是少不了提起他。说他在地方上口牌特好。那些五保户、特困户还有老人他特别关心。哪一家没有菜吃,他买的也好,自己种的也好,他只要知道马上都会送去,哪家经济困难,他都要帮衬一把。他们村去年考上一个大学生,家里实在困难供不起准备让他放弃学业,可是李秋生知道后,立即給那家送去一千五百元。现在的人有哪一个愿意那样去做?都只怕挖空心思搞别人的不到。只可惜这么一个好的人,老天也不开眼,把他老婆給夺去了,唉?????”黄嫂说着说着,便伤感起来。但是,她们边走边聊,很快就要到镇上了,这走路的人也渐渐地多了起来。何香看着黄嫂,真想问她一件什么事,可是不知怎么竟給忘了,而且绞尽脑汁也想不起来。她只好跟着黄嫂加快脚步。黄嫂突然回过头来望着何香,何香看到黄嫂突然回过头看着她,她感到莫名其妙,也放慢了脚步。黄嫂看着何香感叹了一句:“唉,我说何香,你也真是命苦,其实何香,我跟你说,你跟李秋生倒是顶般配的,这事我也听说是被你那个大伯周正山給搅黄的,可是你怎么就嫁给冉日泥这样一个混蛋呢?每天还被他打得半死不活的。当然我也听到了一些传言,说是冉日泥救了你,而且她还把你給****了然后再要挟你。我说何香啊,就是你老实,要是我,他****了我还来要挟我,我会跟他没完,他说要说出去,那我就去派出所告发他,这救你跟感情是两马事啊。唉,我真替你可惜了。我跟你说,如果你真的还爱着李秋生,你就不妨跟李秋生好起来,反正他现在老婆也没有了,我看你跟冉日泥也不是长久之计,我听说他动不动就对你拳打脚踢,我要是你啊,老早就离开了他,你早为自己打算吧,如果你有什么为难的,我帮你想办法。记住了啊。噢,到了,我呢要到我娘家去,你就直接去李秋生店里,你一定要记住我的话。”说着,她便匆匆和何香分了手。当何香一个人走在街上,她真不知该怎么办。其实她非常希望见到李秋生,但她又顾虑重重,她尽管对自己的婚姻深感失望,但她毕竟已经结婚了啊。她步履重重地在街上走着,自己真的不知该去哪。可是尽管她心里非常矛盾,但她的脚步不由自主地向李秋生的店子走去。而且她像一个痴呆症患者一样,没有了一点思考的意识。她唯一的希望就是见到李秋生。当她来到李秋生店子里,特别看到李秋生在屋里整理货物,她竟忘记了所有的一切,几步奔到李秋生面前,抱着李秋生就喊:“秋生,你要救我,你不要离开我。”而且泪涌如泉。李秋生被这突如其来的情形所吓倒,她立即捧着何香的脸,他猛然发现何香脸黄肌瘦,完全失去了从前的美丽和柔润,便心痛地问何香:“香,你怎么啦?你怎么变成这样啊?”但是,何香什么也说不出来,只有伤心欲绝的恸哭。李秋生也将她紧紧地拥在怀里,泪水长流:“何香,是我对不住你,我今生今世再也不离开你了,我们以后永远不分离了好吗?”于是他们狂热地亲吻起来,而且他拥着何香到了房里。是啊,他又何尝不是日思夜想着何香啊,只是他觉得自己失去了朱姗,他不愿再去打扰何香的生活啊,不想她过得这样艰难痛苦啊。这时何香抱着李秋生,便不顾一切地解李秋生的衣服。李秋生也一件一件地将何香的衣服解下来。但当李秋生看到何香的身上伤痕累累,这更让他感到非常震惊,他抚着何香身上青一块紫一块的於迹,抱着何香更是伤心欲绝地恸哭起来。但何香什么也不说,只是一个劲地抱着李秋生缠绵着。后来她累着了,便安静地睡着了。李秋生轻手轻脚地起床,从柜子里拿出红花油,轻轻地給何香擦着。李秋生想不明白,何香身上为什么会有这么多的伤啊?而且她是那样面黄肌瘦,她是在遭什么罪啊?难道是她的母亲在折磨她?但也不至于啊。他实在是百思不得其解。这时有人喊卖货,他只好马上出去。他走到店里,一面給顾客拿着东西一面想。而且在給顾客拿东西的时候,当他走到货架前,他竟不知道要拿什么,他只好再一次问顾客。顾客们看到他一副心不在焉而又心事重重的样子,都感到莫名其妙。而且,当他收款的时候,有二次搞错了账目,差一点和顾客吵起来。他忙了半天,终于安静下来的时候,他走进房间,坐在何香身边,默默地看着熟睡中的何香,感慨万千。而且他看到何香在梦中总是用手抱着头,并且口里不知在嘟嚷一些什么。他猜不透何香身上为什么有这么多的伤,而且她的形容这样憔悴。她到底遭遇了什么不幸呢?他心痛地轻轻地握着何香的手,但他的手刚刚和她的接触,在梦中的她就死死地抓住了他的手,而且张着口仿佛在呼叫。过了不知多久,她突然坐了起来,口里大喊:“秋生,你不要离开我!你不要离开我!”李秋生马上抱住她,并且安慰道:“何香,我在这里呢。”何香这才凝视着李秋生,惊异地问:“我这是在哪里啊?你是秋生吗?我不是在梦里吧?”李秋生捧着何香的脸并且帮她擦干眼泪,同时将她的手放到他的脸上,温柔地说:“何香,你模一模我的脸看看是不是真的。”当何香用颤抖的手抚着李秋生柔和的脸庞时,何香突然发疯似地捶打着李秋生,并且悲痛欲绝地恸哭起来:“你为什么要丢下我?你为什么要抛弃我啊?秋生,你真的不要我了吗?”李秋生也泪流满面,任何香捶打,他真的觉得自己对不住何香,但何香捶打了一会,就紧紧地抱住了李秋生。而且激动得语无伦次地说:“秋生,我知道你会来救我的,我知道你不会丢下我不管的。”可是李秋生听得莫名其妙,他静静地凝视着何香,这时他想他必须搞清楚何香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他又准备用手給何香擦眼泪,这时他突然想起以前何香送給自己的那条小手帕还在自己的衣兜里,于是,李秋生模一模自己的口袋,便从口袋里把手帕拿了出来,在何香面前展开。何香看到这条昔日自己送給秋生的小手帕还被秋生珍藏着,她是多么的激动啊,她紧紧地抱住李秋生,两行感激的泪水潸然而下。她对李秋生说:“秋生,你不会离开我吧?”李秋生拍了拍她的肩:“何香,你放心,从今往后我们再也不会分开了,我会永远和你在一起!”李秋生給何香擦着眼泪的同时,又抚着何香身上的伤问道:“何香,你这是怎么为事啊?你身上怎么有那么多的伤啊?”何香见秋生问到自己身上的伤,自那次离开秋生后那悲惨的遭遇一幕幕的在眼前闪现,于是她开始哽哽咽咽地哭诉起来。当何香哭诉到冉日泥如何虐待她的情景时,李秋生怒火中烧。他咬牙切齿地骂道:“这个狼心狗肺的东西!何香,你必须和他离婚,明天我去跟冉日泥那个狗日的理论!”这时何香劝道:“秋生,你不能去,你去了他不仅不会听你的反而他会杀了你!”但李秋生注意已定,他对何香说:“何香,你先回去,明天我一定来看你,而且我会和冉日泥交涉,现在你毕竟还是他的妻子,我相信我一定会说服冉日泥和你离婚,等你离了婚,我们就可以永远在一起了。”但是,何香坚决反对李秋生的做法:“秋生,你不要抱任何幻想,我跟冉日泥生活了这么长时间,我还不了解他的性格?你是绝对不能去的,你要是真的还爱我,你就带我走,我们远走高飞,我就是死,我也不会回那个魔窟了!”你如果不要我,我大不了去过流浪生活。”此时李秋生也左右为难。但他想再也不能让何香受委屈了,他只好暂时让何香留下来,再慢慢做打算。第二天,李秋生起床后,何香也跟着起了床,但李秋生没有打开店门,何香想:秋生怕自己在这里他不敢开门,是怕别人看到了自己对他不好。其实李秋生是有另外的打算。吃过饭,李秋生对何香说:“何香,我今天就去会会冉日泥,你就到店里,不要开门,别人喊也不要应,我去跟冉日泥谈谈,看他怎么说。”这时何香拉着李秋生:“你是绝对不能去的,你如果有个三长二短的,我也不想活了。”但李秋生非常固执,何香怎么说他都不听,最后,何香只好让一步,便对李秋生说:“秋生,你要去可以,但你必须跟一个人去。”李秋生不解地望着她:“你说跟谁去?”何香便说:“你去开门,等一下会有人来你这里,她叫黄嫂,你就跟了她去,她会帮你想办法,但你一定要听她的。”李秋生只得依了何香,开门等人。不一会,黄嫂便真的来了。何香躲在里面的房间里,看到黄嫂来了,见店子里没有人,她便走出去,黄嫂也看到了何香,何香对黄嫂做手势,黄嫂会意,便走了进来,李秋生也跟着进来。何香让黄嫂坐下便对黄嫂说:“秋生今天他说要去会冉日泥,他说要去说服冉日泥和我离婚,我对他说,那是绝对不可能的事,可是他就是不听,我想听听你的想法。”这时,李秋生拿了两瓶饮料进来。递了一瓶給黄嫂,另一瓶递給了何香。黄嫂望着李秋生:“秋生,我知道你这个人实在,我以前也听说过你和何香的事,我是看到你是一个实在的人,我才帮你们这个忙的。你说要去冉日泥那里说服冉日泥与何香离婚,那只是痴人说梦,他是什么人我们还不知道?但是,你们这样也不是一个办法,我看我们只能从长计议,我今天去探探冉日泥的口气,依我看,何香只能向法庭提出离婚申诉。再说把你身上的伤去給法庭的人看看,还要到医院去搞一份医生鉴定。再说,何香必须回到娘家去,那样打官司就不会被动。”李秋生听了黄嫂的话,觉得很有道理,便非常赞成这个方法,于是,黄嫂又对李秋生说:“秋生,。我们现在就写一份离婚申诉书,我再陪何香去医院做一份伤情鉴定。你放心,我下午会把何香直接送到她的养父家。”李秋生听了黄嫂的话,马上給何香写了一份离婚申诉书。等何香她们走后,李秋生的心里总是七上八下的,不知会是一个怎样的结局。
何香和黄嫂拿了李秋生为何香写的离婚申诉书首先去了医院做伤情鉴定,她们拿了伤情鉴定书便到了法庭,可是接案子的竟是刘自华,这下让何香感到非常尴尬。而且,法庭只有刘自华一个人悠闲地坐在沙发上。何香只好硬着头皮走了进去。当刘自华看到何香,很显摆地对她们两个指了指一条长木椅说:“你们二个坐。”又转向何香:“何香有事吗?”何香只好极不情愿地从衣兜里拿出离婚申诉书递给刘自华,刘自华从头至尾看了一遍,便对何香她们说:“你们的案子我们受理了,但我们还要做案情调查,等有了结果,我们会马上通知你们,你们可以回去等消息了。”说着,他便把何香的离婚申诉书放到了抽屉里。何香和黄嫂走出法庭,何香心里忐忑不安。她完全没有想到接案子的会是刘自华,这样,她对离婚完全失去了信心。她像木乃伊一样跟在黄嫂的后面,向家里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