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屋里闲来无事,便出去把院子里的花花草草浇了个遍。看着它们在水的浇灌下昂首挺姿,竞相绽放,充满了阳光的味道。自己没来由的心也静了下来。
就这样日子又过了三四天,后天就是成亲的日子了。
倒是有几天没看见大哥柳清了。说曹操曹操到。刚还在惦记着,便来了。
还是一身玉色衣衫,衣袂飘飘。比文人多了几分潇洒与凌厉,也少了几分柔弱。
站在那里看我随手在那里浇花,眼里闪过一丝诧异。
我没有注意到他的神色,猛地一抬头便看见大哥柳清逆着阳光站在那里,金色的光线打在脸上,一时让我看不清他的面孔。
等我反应过来的时候,他已经径直往屋里走去,我看见便跟着进去。
看见门口的小弦便开口道,“你帮我把剩下的花浇了吧。”
看我与大哥有话要谈,便识趣地离开了。
看他在窗前停下,一言不发地望向窗外。顺着他的视线看去,外面什么也没有。
“大哥,你找我有事么?”受不了这样沉默的气氛,我还是先开了口。
柳清这才转头看向我,眼眸里还是如先前一样没有任何波澜。
在我低头时,他的眼里闪过一丝不易觉察的温柔以及深情。
“你真的是自愿嫁过去的么?”并没有回答我的问题,而是没来由的问了这么一句。
“嗯,我是自愿的。”
我扭头看向窗外,并没有发现他眸子里一闪而过的黯然。
“你难道不知道七王爷展钰轩是一个什么样的人么?”大哥反问我。
“知道,虽然是****了一点,但本性不坏。”
“那么你还是愿意嫁给他吗?即使你不是他的唯一?”
我这才回过头来看着他的眼睛,发现里面隐忍了太多东西。明明刚才没有一丝波澜,现在眼里却溢满了黯然与失落。
我忽然明白了,莫非这个柳清爱上了雪千吟?
可是雪千吟是她的妹妹,而且是有血缘关系的妹妹。
想到这里,不由说道,“唯一又如何,不唯一又如何?即使不是展钰轩也会是别人,自己的命运从来就没有掌握在自己的手里。”这就是古代女子的悲哀与无可奈何。
这么说也是为了打消大哥的念头,不伦之恋是不会有结果的。而且从自己的感觉以及雪千吟的回忆来看,千吟也只是把他当做了哥哥而已。
“我可以带你离开的。”柳清有些着急地说道,声音也不由加大了几分。
“大哥,你以后莫要说这样的话了。”我厉声打断道。
“而且,大哥你明知道我对你只是亲人的感觉,你还要执迷不悟吗?”
柳清一时惊讶于我说的话,可能以前雪千吟从来没有我这么直接了当的把一切都点明。
放低了声音,我接着说道,“大哥,就算我们走了,可是你要置爹娘与何地?你难道要让他们背负欺君的罪名,还是想让他们永远受到世人的嘲笑?”
没有想到这么多,听到我这一番话,眼里顿时溢满了哀伤与无助。
我不由的心疼起他来,其实这样一个美好的男子却因为不被世人所接受的爱恋,更重要的是他的妹妹根本不爱他,他只是一厢情愿,却又要埋藏在心里,不让外人得知。
这样一定活得很辛苦吧。表面上看起来无关痛痒,可是心里却是很苦很涩的。
“大哥,你忘记我吧,你会遇到比我更好的女子。会给你幸福的人不是我,也永远不会是我。”我放缓了声音却又有些残忍地对他说。
看到他一脸的悲伤,我也很无奈。这算是我为雪千吟做的一件事吧。毕竟她也希望柳清找到属于自己的幸福。
“好了,我知道了。”声音里带着哽咽,踉踉跄跄地离去。
看着那失落、茫然的背影,我叹了一口气。对不起,这这是为了你好。我在心里默默地道。
突然小弦走了过来,一脸担忧地看着我,“小姐,你没事吧?”
“哦,没有。”我闷闷的回道。
“可是我刚才看见少爷失魂落魄的样子,以前我从来没有看见过少爷这样,而且我刚才和少爷打招呼,少爷也没看见。以前少也不是这样的。”
听到小弦这样说,我不由好奇,“少爷以前是什么样子的?”
说到这儿,小弦的脸上马上绽开了笑容,滔滔不绝地讲起来。
“以前大小姐欺负你的时候,总是少爷来安慰你。”
“一有什么好吃的总是先给你,为此大小姐不知道来这里闹过多少次了,说少爷不是她的亲大哥什么的,少爷听了也不恼,只是笑笑。可是每次有什么好吃的还是先给你。”
听到这里,不由感慨,看来要想断额了柳清的爱恋不是一件容易的事。不过也让自己感动,在千吟的儿时,这也是一段极美好的回忆吧。
想着想着便慢慢在脑海中勾画出这些画面,不由自己嘴角也升腾起一丝笑意。
“可是不知道为什么,等稍微长大一些后,我感觉少爷好像总是在躲着你,虽然还会来关心你,但是总感觉生疏了很多。”
想必大哥柳清是在极力躲避这种莫名而来的情愫,可是到最后还是身不由己地陷了进来。
“情”这个字,谁又能说得清道得明呢?等到发现时却已深陷其中不能自拔。
见我不再说话,小弦以为我在为大哥最近的不理睬而神伤,便拍了拍我的肩膀,说,“小姐,你是不是想一个人静一静?”
“嗯。”我无意答了一句,根本不知道小弦刚才在说什么。小弦见我这样说便出去了。
今天发生的事多少让自己有些难过,毕竟自己现在是以雪千吟的身份在这个世界生活。发生的事多多少少自己要以雪千吟的角度思考,这样不可避免地会伤害到一些人,比如大哥柳清。
也不知道听完这些话,大哥柳清是如何想的。我是真的希望大哥能看开一些,毕竟大哥曾那样无私地爱过雪千吟,从旁人的角度来看,这多少令人有些动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