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了阳阳,忘了跟你说个事,回头抽时间你去紫枫家里一趟吧。”林建国准备休息的时候似乎想起了什么事,扭头对林阳说。
“为什么啊?”林阳漫不经心地问。
“紫枫妈妈下午给家里来过电话,说你从结婚那天开始起一直都没露过面,好像挺不开心的。”路曼云在旁边插话。
“我不去。”林阳把自己的倔强集中在牙齿上,大大地咬了一口苹果。
“怎么能不去呢?人家紫枫她妈对你挺好的啊,再说这次又是你先犯得错,于情于理你不应该给人家道个歉吗?”路曼云劝说着儿子。
“这明摆着是鸿门宴么?我才不去呢!”林阳执拗地回应着母亲,分神看了一眼返回身来的父亲,语气顿时软了一些,“再说了,我都给刘紫枫道过歉了,还要我怎样啊?”
“你说你这孩子,怎么不听话呢!人家紫枫她妈也没说你什么呀。电话里人家还一个劲地说你之前怎么好怎么好,说她们家里人都挺想你的。”路曼云继续地叨叨。
“我的亲妈啊……”林阳一旁大声疾呼。
“什么叫亲妈啊?难道你还有后妈?”路曼云对这样的称呼不满,白了儿子一眼。
“不不不,我不是那意思。我要是真有那意思,那我爸还不把我就地正法了啊。他最离不开的人可是您啊。”林阳嬉皮笑脸地跟母亲说,“我的意思是,紫枫她妈那话,您怎么可以当真呢?况且人家夸的也是之前的我,可没说我现在怎么样。她想我?我看是想把我吃了还差不多。”
“你看看这孩子……你……”路曼云不知道该说什么,只好向丈夫投去求救的眼神。
刘紫枫的母亲有个颇具男性化的名字,叫秦剑。身为大学讲师,常年置身于校园儒雅的文化氛围之中的她,说话尖锐泼辣,好为人师的性格与她霸气的名字有得一拼。对此,林阳深有感触。
林阳之前曾经和刘紫枫因为琐事闹过几次不愉快。常年在一起相处,难免勺子碰着锅沿,原本再正常不过,可刘紫枫她妈得知后对林阳是好一通长篇大论,谆谆教诲,恨不得把自己给吞了。若不是身边有刘紫枫和她那弥勒佛般的父亲的护驾,林阳真怀疑自己现在是不是早已白骨嶙峋。
说到这个,林阳觉得刘紫枫更多的是继承了他父亲的优良基因。刘紫枫虽然偶尔也会有一点小性子,甚至有时候会让人感觉有点小心眼,睚眦必报,但那都是白璧微瑕,丝毫动摇不了她在人们心目中温婉贤淑的形象。
人非圣贤,谁能保证自己身上没那么一些缺点。
“男子汉就应该立得住大山,揽得住山河,不仅要有胸襟还要有胆魄,怎么能因为一点小小的恐惧,就临阵退缩呢。她妈厉害怎么着,还能把你这大老爷们给吃了?”林建国似乎洞穿了儿子的小心思,所以说话一针见血。
“她无非不就是想让我给她陪个礼,道个歉么,我至于害怕吗?”林阳心里面忐忑,但嘴上却不承认,极力推月兑,“而且你们不已经给他们道过歉了吗?那我还去了干什么。”
“我们道歉,那是我们做家长的态度。可是毕竟你是当事人,错误是你犯的,难道你不该给人家去赔个不是,道个歉吗?”林建国谈正事的时候,脸上永远都嵌着两字,严肃。
当事人?说的跟嫌疑犯似的?林阳心里嘟囔,嘴上却没敢说。
“对对对,这也是最起码的礼貌问题嘛,别到时候给人家落个话把,说我们家里人不懂规矩,没有修养啊。”路曼云一旁附和着丈夫。
林阳抬头看了看父亲,又瞅了瞅母亲,目光相接之处均弥漫着让人难以拒绝的鼓励和信任,“好好好,父母的话就是圣旨,我敢不听吗?为了为咱们林家的优良传统正名,我改天去还不成。”
林阳不情愿地接完圣旨,没有三呼万岁而是转身回了自己的房间。林阳在奈何桥边徘徊过好几回,知道其中的煎熬,不过父母之命不可违,他也只好再度涉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