刺竹也坐下来,默然一会,笑道:“还记得那天晚上你在屋顶吹曲子么……”
话没说完,清尘就猜到了下半句,回答:“风景虽好,心情不佳,还是不吹了。(请记住我们的“谁教你吹的?”刺竹好奇地问。
“我爹啊。”清尘说:“他觉得总要会一门乐器才好,所以变着法子使我去学,弦琴、琵琶、长笛我都不喜欢,最后勉强跟宣伯伯学了吹箫……后来偶然有一次,爹陪我走夜路,无聊的时候吹起了树叶,我觉得好奇又好玩,跟着学,慢慢练一下,也就像模像样,倒是比萧还吹得好些了……”
“那你爹可就放心了,”刺竹说:“有心栽花花不发,无心插柳柳成荫。”
“他说这就是好玩,登不了大雅之堂,萧还是得好好练……”清尘摇摇头:“我爹就是一根筋的人。(请记住我们的“他服你管呢。”刺竹笑道:“难道你感觉不好啊,在家里能说一不二……”
“他那不是服,就是宠吧……我爹嘴笨,不太会说话,他心里很爱我,不知道该怎么表达,所以,就是一个劲地由着我,让我想干什么就干什么,反正我开心了,他就开心……”清尘不满地瞥了刺竹一眼,低声道:“这只是他的一种表达方式。”
“我爹也不会说话啊,咋就不用这样的表达方式呢,”刺竹呵呵地笑出了声:“同人不同命啊,我就只能自娱自乐,逗自己瞎开心了。”
清尘听到这里,再也忍笑不住了,吃吃地笑着,停下了手中的活计,说:“你就是瞎乐。”
“该认真时认真,该瞎乐时瞎乐,蛮好。”刺竹笑嘻嘻地说,一抬头:“初尘过来了。”
说话之间,初尘已经到了跟前,手中举着一大把姹紫嫣红的山花,神气地在两人眼前晃了一下,满脸红彤彤地问道:“好看么?”
“这有啥好看的?!”刺竹不屑道:“一把野草……”
初尘嘴巴瞬间不满意地撅了起来,正要起高腔,清尘说话了:“好看呢……你是因为帐中已经插满了黄花,所以特意没再摘黄花,换了别的颜色吧?”
初尘听罢,脸色一怔,随即嫣然一笑,轻声道:“这么久了,许是只有你一个人,能懂我的……”
在她的注视中,清尘默默地垂下头去,结完了手上的草茎,然后起身,说:“等我一下。”
看着他几步走开了,初尘马上回头朝向刺竹,不悦道:“你跟他说什么了?”
刺竹笑了一下:“公主,我们谈论男人的事情呢。”
“你少糊弄我!”初尘忽地恼了:“我这次过来,他态度跟以前不同了,肯定是你在他跟前说什么了!你是说了我的怪话,还是要他为了世子疏远我?”
刺竹看着初尘,只是微笑,就是不说话。
“我告诉你,赵刺竹!”初尘竖起眉毛,那漂亮的脸上俨然是狠意逼人,就连压低的声音,都变得恨恨地:“我要嫁给谁由不得你管,你要是坏我好事,别怪我整你太狠!”
刺竹依旧看着初尘笑,不恼不急不气,还是不说话。
初尘阴森森地瞪着他,发现他无动于衷,脸色便更是难看,俯身逼近过来,咄咄道:“别以为只有你会离间计!我要你死得好看!”
刺竹依旧淡笑着,望着前方,轻声道:“公主,清尘回来了,赶紧地,换个笑脸……”
初尘一转身,果然,清尘已经过来了,她的脸上,瞬间又是笑容满面,仿佛刚才是在同刺竹谈笑,山头的火药味顿时烟消云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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