莲华依旧百思不得其解,宫琅歌的眼中却慢慢带上了些许激赏的神色,他微一颔首,示意莲华照我的吩咐去做。莲华得了他的授意,不一会儿把酒端了上来,上好的西域贡酒,冷香逼人。
不由得在想宫琅歌当真是懂得犒赏自己,云弟费劲心思才帮我寻得一坛,他却存了那么多,可是如今,却只能白白浪费了。我心内惋惜,手上的动作却是毫不迟疑,将这千金难求的西域酒缓缓洒于地上、榻上、椅垫上…
一室的清冽酒香,取代了原本弥漫在房中的药味与血腥味,我微微一笑如此才算是天衣无缝。
刚也欲开口说些什么,便听得门外秦总管极力阻挠的声音已经是越来越高,他在给我们警示,也昭示着门的外人快要失去耐性。”
太子殿下,奴才方才已经说了,屋内并无刺客,而三王爷已经就寝了,他的脾气您是知道的,要是扰了他,奴才可担不起…”
“若是三弟怪了下来,自有我担当;若是放走了刺客,父皇追究下来,那才是没有人可担当得起。”宫琅篱的声音带着不不容置疑的强硬,“林侯,你带人把这园子围住,绝不放刺客逃月兑,荻秋,你这就随我进去,务必确保我三弟无恙。”
“太子殿下…”秦总管仍在奋力阻扰,却已是强弩之末,错杂的脚步声正渐渐往寝殿而来。
宫琅歌面色不变,只是对我未微笑,“我本来不想把你牵扯进来的,可现在看来,你即便是想走也来不及了。王妃也夜风凉,不如到榻上歇一宿如何?”
莲华、雪雨互相对视一眼,不待宫琅歌吩咐,已经飞快的熄了灯烛,退出寝殿内间,且带上了门。
我浅淡而笑,“殿下不是说过,既然嫁入了三王府,又怎敢再想着置身事外。无论福祸,恋儿自当与殿下共同进退。”
他不语,只是看我。
外殿门外雪雨的声音恰好响起,“秦总管,这是怎么回事啊,王爷可刚睡下没多久,你带那么多人进来,要事惹王爷生气了,我可担不起这个罪名。”
秦总管自是与她配合,尽量为我们争取时间,我心一横,将杯中西域酒一饮而尽,然后将酒壶中剩余的酒汁倒在自己的衣裙上,一闭眼,将腰间的雪色软烟罗一抽,身上那件素白软纱便旖旎滑落。
我双颊发烫,却根本没有时间忸怩,迅速侧躺在榻间他留出的空位上,拉过薄被盖住自己仅有着月白色亵衣的身子,一动也不敢动弹。心理不断的告诉自己,他是我的夫君,没什么可害羞的。
耳畔,似是有他低低的笑,然后一双修长的手臂,隔着棉被,轻轻搂住了我。
我方躺好不过几秒,便听得殿门一响,宫琅篱已经推门进殿中。
“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