楼下突然传来尖锐的车笛——
夜长安一跃而起,向着门口冲去,噔噔噔地下楼,大厅里管家惊喜的汇报,“少夫人回来了!”
“赶紧开门!”夜长安忽然发现自己心跳得特别快速,几乎有一股窒息的感觉。
通往正厅的林荫道上,费希恩的车子缓缓驶近,刚停下,他就一把拉开车门,激动的叫:“心月!”
她低着头,即使下车的时候,他伸手过来扶她,也不曾抬过头。
婆婆坐在大厅的沙发上,像法官一样审视着她的肚子。
心月走到她前面,温顺的说:“妈,我回来了。”
邓娴之冷哼一声,也不知是不是兴灾乐祸:“有费警官送你,你够有面子啊!”
“伯母!”费希恩摘下警帽,冲她笑着,“我已经安全地把她护送回来,现在最好让她洗个澡,休息一下,再好好检查她身上有没有损伤一根毫毛。”
夜长安顺着他的话往下说道:“我马上带她上楼。她要是少了一根毫毛……”
“唯我是问!”费希恩爽快地接道,然后大大咧咧的往旁一坐,接过周妈递来的水杯。
尽管邓娴之满脸不悦,但夜长安还是把她带上了楼,远离婆婆那没有半点关心,还十分苟责的目光。
心月立在起居室,身上依然穿着那晚的白裙子,夜长安握着她两只手,注视着她良久,才开了口:“当时害怕吗?”
她抬起头来,面无表情:“如果人死了,就不害怕了。”
他脸一偏,仿佛隐忍看什么,片刻,再渐渐回头看着她,声音很轻:“还好,你终于平安归来。”
心月冷冷的说,“如果人死去,就会更平安。”
“不许这么说!”他认真的眼神,蓦地捏紧她的手,疼痛从关节处袭来,她疼得皱眉,挣扎了一下,他却更用力,低着头深深地凝视着她。然后用一只手将她抱进怀里,那一刻也不知道为什么,闻到他身上醇厚的味道,她竟然有一股踏实感,鼻子陡地一酸。水气渐渐涌上眼眶,但她咬紧下唇,努力控制着自己的情绪,告诉自己不哭,不哭,不可以在他面前哭。
他手臂圈着她的背,莫名感染了她的情绪,声音变得低哑,“心月,我很担心你,真的很担心。”
她咬紧唇,指甲攥进手心,白皙的皮肉里留下一个个半月形。
深吸一口气,她忽然说:“我问你一件事情,可不可以坦白告诉我?”
他声音轻如风,“可以。”
“那天晚上,为什么要撞死明澈?”
夜长安轻轻松开她,她的双眼含着泪水。
他转过头,平静的很:“以前说过,我喝了酒……”
她还想问,他却猛地低头吻住她,那种感觉让她晕眩,又很虚月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