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最近,有一枚巨型的红色炸弹。
就是刘志冰这个女人终于在梁姐夫第八次下跪求婚的时候,应了下来,定了婚期。
她在我面前得瑟的时候,一个劲的追问:“腰精,你觉得突然不?”
我无语,梁姐夫都快三十了,俗话说三十而立,她再不同意,我都跟她急。
尽管有些小嫉妒,我还是要承认,婚礼那天的冰冰称得上是美绝A市了。纯白的婚纱收敛了她的几分艳色,凭添了三分高贵,看得一众宾客连声赞叹。一向斯文腼腆的梁姑爷直直地过去抱起新娘,在艳羡的目光下步出门去。
神父还是见证过我们的婚礼的那位。熟悉的征婚词不禁让我想起那个属于我们的婚礼。
那时候,老妈和婆婆极力推崇婚前不见面的习俗。难得两个一见面就吵架的老太太口风一致。我跟老公虽然不情愿,也还是在婚前一个月各自住回家里。
老妈倒也不是看中习俗,她心里是有小算盘要打,要给老公什么“新鲜感”。至于婆婆,我估模着她是想让我们的感情冷却呢,或者是期望老公“悬崖勒马”。
回家的第二天,我就明白了老妈所谓的“新鲜感”不止包括心理上的,还包括生理上的。
老妈叫上了我姑和我姨,仨人围着我讨论怎么给我丰胸的问题。最后,定出了三套方案,一套先试用,两套是备用。
家里的餐桌上就开始频繁的出现花生猪脚汤、木瓜炖排骨这些圣品,老妈还破天荒地买了一本文学书籍——《丰胸按摩法》。每晚临睡前,到我房间里帮我按摩那啥地方,我申请自己来,还被她老人家嫌弃了:“你笨手笨脚的,别再按出毛病了。”
于是,咱只能别扭地躺在床上,一边被俺娘蹂躏,一边听她唠叨夫妻相处之道,老妈的力道随着音调的高低而浮动着,每当咱因为疼痛扭着身子挣扎一番的时候,老妈的巴掌就盖下来了:“害羞啥?!老老实实听着!”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咱的咪咪可以发挥的空间太大了,将近一个月内还真上升了一个size,老妈欣慰的同时豪情壮志地放言说要让它们再上一层楼,可惜,婚期已经到了。
婚礼那天确实惊艳了一票人,没想到吧,咱夏沫漓也是一身材好相貌佳的漂亮新娘。不过,刘志冰这个女人的嫉妒心真不是一般的旺盛,她眼神直勾勾地盯着我身上抹胸式的婚纱:“啧啧,漓漓,平时没发现你手段这么高明啊,这得要多少海绵垫才能弄出来这么好的效果啊?”
我当时就怒了,就差没撕开衣服,让她验身了:“刘志冰,睁大你的眼睛看看,这是我的真身!”
她直接粗鲁地袭上去,准确地捏着我的小红豆,一脸惊奇:“嘿!没有垫子!”
刘志冰的手劲比我妈还大,疼得我眼泪汪汪。老公进来接新娘的时候,在我嘴唇上亲了亲,极尽宠溺:“傻宝儿,结个婚而已,还吓哭了啊?”
到了晚上他就火了,黑这个脸看着我那颗红得不正常的小豆子:“怎么弄的?”
我倍儿委屈:“你姐挠的!”
老公很生气,后果很严重。刘志冰跟我们一起去澳洲渡蜜月的资格被取消了,我们在那边下飞机的时候,收到了她的哭诉短信:“死腰精,不就是给你造成了一点儿小伤害吗,至于这么狠?”
我直接把手机扔给老公,他十指翻飞,一条跨洋短信发回去:“刘志冰,再有下次你试试!”
两分钟不到,手机又响:“弟,我错了,再也不敢了。”
……
那时候的恶女刘志冰今天披着白纱成了羞涩的新娘,我看着前头一对新人的甜蜜身影,再次真心的送上祝福。
在我跟刘志冰的小圈子里,有一条不成文的规定,就是谁恋爱或成家了,都要在死党面前发表一下恋爱宣言、结婚感想的,初夜那啥啥啥的也要说。婚前,在这个话题上,我是没有发言权的,因为她们说我还没开窍。
刘志冰婚礼的第二日,由于她订的蜜月机票是下午的,所以我们五个在中午的时候难得齐聚在一起。
赵岩,前面出现过,是我腐文化的启蒙老师,现在是一个**写手,笔名异常猥琐,叫——“满床尽是菊花开”。
孙甜是一家跆拳道会所的教练,当初因为体育班床位不足,被硬塞到我们宿舍的。平日里不是训练队员,就是忙着准备比赛,昨天参加婚礼都迟到了十来分钟,今天能来真是奇迹。
我们三个的咖啡喝了一半的时候,刘志冰才姗姗来迟。眉眼含春,脸颊嫣红,看样子这新嫁娘当得不错。
我们巴巴地看着她,希望听到最具女王范儿的梁太太的新婚感言。
刘志冰拨弄了一下长长的卷发,慢悠悠地开口:“就四个字——妙不可言。”
我们失望地“切”了她一声,还以为会有惊天动地的话可以听呢。
刘志冰不怀好意地看看我,“你们要是不过瘾,可以回想一下腰精的……”
那两只果然被转移了注意力,齐齐看着我,脸上带着调笑的神情。
好吧,我结婚后第一次应邀参加这个“活动”的时候,她们说我思想不够深沉,铁定也说不出什么感言,所以直接让我爆初夜。
新婚之夜就是我的初夜,也是老公的初夜。
平时那三只在宿舍研究爱情动作片的时候,也是把年龄最小的我剔除在外的。所以我第一次见老公小弟弟的时候,着实被吓到了。那东西大大的,丑丑的,还会跳,像个怪物一样,跟他漂亮的面孔一点都不搭。
我嫌弃的眼神让老公很受伤,他委委屈屈地说:“都长这样……”
确切的说,我是害怕。听说第一次会很疼,我一向不敢尝试明知会有惨烈后果的事,所以,又掐又拧的让他不要动。
老公看我确实惊悸,很艰难的答应了。不过,手上、嘴上动作没停,呼吸声也越来越急促,看得出忍得很辛苦。我有些内疚,正想开口安抚他,身下却传来一阵刺痛,我大叫:“你干嘛?!”
老公答得倒是淡定:“不小心,滑进去了……”
我:“……”谁信啊?!
忍着陌生的胀痛和酸涩,我使劲推他:“那你出去啊?”
他的倔强劲儿又上来了,往里进了进,闷闷地道:“我不出去。”
我恨的直咬他手臂,骂他是小流氓。他气呼呼的反驳:“我领过证的!”
那天夜里,有证在身的老公直把我折腾的够呛,趁我没力气的时候,还在我嘴上狠狠的亲了一记,笑嘻嘻的叫:“流氓的老婆……”
……
事实证明,囧事千万不要随便拿出来给人分享,不然会被嘲笑一辈子的。
梁姑爷和刘志冰去日本度蜜月的第四天,我收到了从东京寄来的包裹,还有刘志冰的留言:“祝你们有个美好的夜晚,不要太感谢我幺。”
我莫名其妙地打开包裹,里面竟是一套情趣内衣!变态的镂空设计,薄到透明的布料,看着怪让人难为情的。
我把这套衣服摆在沙发上,准备跟一会儿要回来的老公讨伐这个不正经的林晓冰。
门铃响了,打开门,我傻眼了,居然是婆婆哎。她拎着一个保温杯,里面肯定又是给老公带的爱心汤。
婆婆不满地看着我的赤脚,眼睛无声地指责我的失礼。
我呐呐的解释:“我以为是志凌,急着开门,没注意……”其实我只是喜欢赤脚踩在原木地板上的感觉。
婆婆没说话,径直走进来,把保温杯放到桌上,“这是老鸭汤,给志凌炖的。”
我笑笑:“妈,您费心了。”
婆婆在沙发上坐下来:“我听说你做菜也是不错的,有空就多煲些补汤给志凌,他最近忙,你得照顾好了……”声音戛然而止。
我正端坐在一旁,做好了聆听她长篇大论的准备,不防会有奇怪的沉默产生,我悄悄抬眼望过去,却见婆婆正惊疑地盯着某处,脸上怒意升腾,嘴唇也有些颤抖,全然失去了往日的严肃之风。而她的目光所及之处,正是那两件大喇喇地躺在一侧沙发上的内衣!
我又羞又急,暗骂自己怎么把这茬给忘了。“妈,这不是我……”我慌乱的想解释。
婆婆豁然起身,手指颤抖地点着我,面皮涨红,“你……你平时就穿这个?!”
“不是,这是……”我碰死的心都有了,越急越说不利索。
婆婆铁青着脸,拎起包就要走,脚步还有些踉跄,看样子气得不轻。
我无措地跟在后面。要是让她就这样走掉,我“祸水”的名号上就要再加上一个“不检点”的罪名了,我以后在婆家也不要混了。
正在这时候,门又开了,老公提了一个袋子走进来。看见客厅里诡异的气氛,和一红一青的两张脸,有些纳闷:“妈,这是怎么了?”
“志凌,你回来的正好,”婆婆好似找到了宣泄口,上前拉着老公的手臂扯到沙发前面:“你看看,你媳妇这买的都是些什么啊?这要是传出去多丢人啊?你怎么就不管管呢?”
老公淡定地看了看那两件罪魁祸首,又看了看红着脸求助地望着他的我,答得不动声色:“这是我买的。”
婆婆恨铁不成钢地瞪着老公:“你别把有的没得都往自己身上揽。”
“真的是我买的,我瞧着挺特别的,就订了两套。”他举起手中的纸袋:“喏,这还有一套。”
婆婆的嘴角抽了抽,狠狠地甩掉老公的手臂:“你们这些小年轻的事我是管不了了!”说完,愤然离去。
门“砰”的一声被关掉,我大大地呼出一口气,瘫坐在沙发上。
老公依旧淡定,一手解领带,一手挑起那件内衣的细带儿:“姐送的?”
我愤愤地点头:“她差点儿又害死我!”
老公把我揽过去,递过那个纸袋:“别生气,来,看喜不喜欢。”
就知道他是忽悠婆婆的,里面其实是一对十字绣的枕套,是我心仪已久的图样。
我的不快马上就被驱逐走了,主动献上一个香吻:“谢谢老公。”
老公理所当然地受了这个吻,手头挑着那两件小衣服在我眼前晃晃:“晚上穿给我看。”
我气极,一把夺过去,砸在了他得意洋洋的俊脸上。
不过,晚上还是被他得逞了,硬是扒掉我的衣服,亲自给我换上,折腾了半夜才睡。早知道这样,还不如让婆婆把这祸害东西给没收了呢。
第二天一大早,老公就接到了公公的电话。他老人家委婉地说,希望老公以后更加端正成熟,注意生活作风,别让婆婆担心。
我在一旁偷听偷笑,老公的脸却黑的跟锅底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