报案?好,他就听听他要报什么案!
“说!”
小白努了努嘴,指着照片上躺在地上的三个人,童真地说道:“他、他,还有他,这三位坏蛋叔叔不知道发了什么疯要杀我们!”
梁督察望过去,梁师弟开始解说:“调查显示起因的确是这样!这次枪击案并没有涉及无辜路人,此时受伤正躺在医院里的三人,一人是这小朋友的妈咪,还有一位是这位小朋友的小玩伴,截至我们的人回来为止,仍未月兑离生命危险。大还有一位--咳,师兄,就是这位小朋友。手掌被发狂的歹徒硬生生射穿了手掌--”懒
梁师弟说着说着,居然有些说不下去了,忽而心里有些难受。
坐在自己面前的,明明是个五岁的小孩子,却遭受这样的痛苦。他的孩子也是五岁,平时受一点小伤自己便心疼死了,可他……
小白在梁师弟的解说下,双眼渐渐地湿润起来,非常楚楚可怜地看着两位警官,然后忽而抽泣着躲入绝少的怀抱,大哭特哭:“呜……爹地……小白好痛……呜呜……小白想见妈咪……好痛啊爹地……手手痛……”
看着小白在自己怀里痛哭流涕,丝丝颤抖,这个时候,绝少就是不用演,流露的那都是万分心疼的表情。他不知道正常时刻小白会不会大哭着喊疼,但他此时是感谢这两位警官的,是他们的存在,让小白有了个光明正大的理由躲在他怀里大哭。虫
或许他是想哭的,但自尊心却不允许,正好借此机会呢?
谁都不知道这个答案。大
总之,小白哭疼,绝少也跟着疼,托着他那受伤的可怜的小手呼了呼:“不哭……小白不哭了……爹地很心疼……都是爹地不好,丢你们在路边,遭受了这样的飞来横祸……再也不会了好不好?爹地答应你,一定好好地保护你们……那些人……那些伤害你们的人……虽然有可能目前并不会受到什么惩罚,但是……总有一天,总有一天爹地会还你们一个公道的,相信爹地好吗?”
两父子这一番深情告白,让容易动情的梁师弟感动得有要泪流满面的感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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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梁小波却不为所动,反而觉得绝少的话里有话,抓住重点:“虽然我不知道真相,但我猜是这样。就凭你这段话可以看出,你很疼儿子!凡事伤害过你儿子的人,你一定不会放过!结果余琴是这件事的幕后主使,你查到了,就设计杀了她!是不是?”
“师兄!”梁师弟抓住了激动的梁小波的肩膀,摇了摇头劝道,“我也是个做父亲的,所以我理解他的这种心情。如果我的儿子被人欺负了,即便只是一点小小的伤,就算我身为警察,即便知道这种做法不对,但我也会说出想要报复之类的话,更何况是儿子被歹徒射穿了手掌……再理性的人遇到亲人受伤害,都会感性做事的!但说出来的话,不一定真的会做。因为那时候,很有可能理性战胜了感性!”
绝少继续抱着小白,斜勾了一下嘴角:“梁督察看来要好好地向师弟学习学习了,办事这么感情用事,先入为主,一早就认定了我们是凶手。大真的,梁督察,为了不浪费警力资源,我真心地告诉你,余琴这件事绝对跟我们没有关系,不管我们去那栋别墅干什么,就算是真的找余琴也好,但绝对不是我们杀了她!何况,梁督察,你小看我了!如果我想对付什么人,我用得着亲自出马吗?而且会这么轻易地解决了她?害了我妻儿的,就这么给她一个简单的结局就好了?还这么危险地有可能害了我儿子一辈子地带他去凶案现场?不知道你听过这么一个典故没有,一个吸毒的母亲,自己无法戒毒,但看到自己的女儿居然去吸毒时,却是拿起藤条将她往死里打,不许她碰毒品。梁督察还年轻,应该还没有娶妻生子,可能无法有这种感受。那么我就告诉你,我也是这样,不管我是干什么的,即便--我是说即便,即便我是你心目中的坏人,疑犯,凶手,我真的要干这种事,我也绝对不会把我的儿子扯进这些事中!”
小白知道,这一番话,是他的心里话。
他也是在间接地告诉自己,他犯法不要紧,但他不希望自己也游走在法律边缘。
但是……
爹地啊,有些路你一旦走了,就再也无法回头了的!
爹地,我没办法停下来了!抱歉!
就像你一样,你也是这样,不是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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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了绝少一番话,就连梁督察也有了一丝的愣怔。
“聊天”这么久以来,就数他这一番话听着最诚恳了!
梁师弟建议道:“师兄,不然这样吧,大的留下,至于这小朋友,我们还是先送他去医院吧?刚刚我们都一直忽略了一件事,他到现在还穿着病服,不管他是因为什么出来的,但显然不是经过医生同意的,为了他的生命安全着想,必须先送他回医院接受治疗!就是在局里出了什么事,我们也是担当不起的!毕竟是个小生命,何况我们也没有百分百确定他跟这件事有关,悠着点,万一误会了他们,却害得一个小生命在我们手上凋零,一辈子都不会安心的。”
小白此时哪里还有“很痛”的表情,反而还是一脸纯真地看着他们说:“警察叔叔们一定要替我们讨回公道呢。”
说着,还当着他们的面瞄了一眼资料夹:“我们也是这起事故的受害者!我们比各位叔叔们更加想要知道这件事的真相!既然你们已经介入,那么我们就放手,让叔叔们调查,还我们一个真相吧?叔叔,我要真相,我要公平,但是如果妮妮有事,而我又看不到这两样的话——”
这时,他的表情又变得跟照片上拍到的那张小脸一样。
就在现场的气氛变得非常奇怪的时候,小白忽然松气地笑了笑:“开玩笑的,叔叔们不会当真了吧。好痛呢,叔叔,我可以走了么?”
绝少看向小白的样子,完全是一副“儿子你居然要抛弃我而去么”的怨念。
该儿子还安慰似的拍了拍他的肩膀:“爹地,你乖一点在这里,我必须回去看看妮妮怎么样了!”
梁师兄弟不约而同地抽了抽嘴角。
梁督察又看了看资料。资料上写,师兄们问当时的路人们,他们是这么说的,发生枪战之后很混乱,三名歹徒中一名突然暴毙引起恐慌,另一名歹徒又不小心杀死了自己的同伴,最后那名歹徒又被——说这话时的路人甲们也是各种不相信地说,怎么也想不到那个小朋友会拿起枪去杀了他。
这是路人们眼里的真相,说是看到当时的那位小朋友突然变得很恐怖的样子。咖啡厅里的某些胆大一点的路人甲还将他当时的样子拍了下来,也就是资料上并不是非常清晰的这张,但确实是这个叫妃小白的孩子。
据悉,应该是他的小玩伴被歹徒牵连,恼火了,会有样学样地拿枪去杀歹徒也是有可能的——尽管照常理来说,是非常的不科学的。
但世界之大,无奇不有,他不会放过任何一个疑点!
然而……
他的脸色实在是苍白得吓人。
“先到这,大的留着,小的等人来保释带到医院去!”说完,梁督察就收拾好各种资料,看也不看他们就离开了审问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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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间小型的拘留房间里,两父子一大一小挨个坐着。沉默了一会儿,绝少才关心地看了看他的手掌,眼里露出的尽是心疼的模样。
“没事吧?”
小白也是怕看到绝少婆婆妈妈的样子,于是抽回了自己的手,漫不经心地说:“没事,死不了。一点小伤而已,比起妮妮……”
“放心吧儿子,妮妮不会有事的,她那么无辜,还那么小,老天爷不会那么狠心夺走她的性命的。”
“我不信!”小白却突然沉音喊道,“我不信老天!从我懂事开始我就知道,老天是最不可信的!不能信天,这世界,只能信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