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来十里,气高一丈,龙来百里,气高十丈。气正,则脉从中落而穴正;气偏,则脉从侧落而穴偏……”整半本书里都是讲的一些关于阴宅选址葬法的,这是书中一开始所提到的寻龙诀。再往后翻看是介绍整个中国版图内龙脉的,“普天之山,皆源于昆仑。”“昆仑山祖势高雄,三大行龙南北中。分布九州多态度,精粗美恶产穷通。南海长江鸭绿江,黄河四路水汪汪。界来三干分南北,消息机关在此藏。”
再接下来就是介绍各种风水宝穴,以及《二十四葬经》,《疑龙诀》,《分金定穴》等等,到最后书里还举了几个实例来分析。看到最后一张纸我才知道这本风水残书是一个叫王二的人写的。
“写的个啥?看得这么入神?不会真是什么修炼成仙的书吧?”龙真看我合上书,急忙问道。
“没啥,就是本介绍风水的书。给你看,估计上也看不懂。”我将书递给龙真笑道,龙真瘪了一下嘴唇有点不服气。然而就在这时,我看到洞内忽然变得通红起来,我弯腰模了模地上的玉床,发现这玉床上弥漫了一层层黏糊糊的血液,抬眼看去,似乎是从前面蔓延过来。
“不好,怕是又遇到麻烦了。麻子,小心前面,怕是那狗日的卢副官在前面耍了什么手脚。”我站了起来,然后将那些乌龟一个一个拿起来放进了王二的挎包内背在了自己的肩上。
我和龙真两人小心翼翼的向前面跑去,前面的血液越来越多了,有一种流不尽的感觉,我们心里就像有一面鼓在不停的敲打着,颤栗着。
“呼嗤——”
“啊——”一炷香的时间,前面出现了一点亮光,血水不停地从那边流淌了过来,不时的还传来一阵阵奇怪的呼叫声。
“二子,咋办?要不要冲出去看看?”龙真别过脸问道。
“先看看再说?别真是卢白更挖下深坑等虎豹,撒下香饵钓金鳖。老实说我甚至怀疑这卢白更随着我们来帽儿山的目的,会不会就是为了这处玉脉,而不是什么破吊坠。在济南府,他们完全可以搜查我们的身,可他们想也没想就随着我们上了帽儿山。”我说道。
“等抓住了这王八蛋,好好问问,麻爷非得剥了他的皮抽了他的筋,砍了他的脑袋瓜儿当尿壶使。”龙真把皮盏灯递给我,然后模上长盒子炮注视起上方。我们这才发现这里竟然是一个长方形的洞口,而这洞口竟然有种似曾相识的感觉。等我探出头看向外面时,这才确定,这洞口我们确实是见过。是凶坟里放棺材的那个地方,一个雷电瞬间闪过,打在了那根定山石上,一个黑影突然从定山石旁边一瘸一瘸地晃过,我们连忙缩进了头。
“妈的!看清楚了那是什么东西了没?那洞口的血是怎么回事?”龙真抓着枪小心翼翼的问道。
“凶坟,申瘸子,刚才那个是申瘸子,他杀了卢白更的手下。”我吞了吞口水说道。
“是这老棺材瓤子?他的尸骨不是被我们火花了吗?还有我上次摘了他耳朵上的耳环,他是不是阴魂不散的跟着我们的啊。”龙真双手颤抖了起来。
“你就这点尿性?乃求货!不就一具尸体吗?至于怕成这副怂样?”我瞪了他一眼说道。
“妈的!今天这一切都像是活在梦里,这死了的人会复活,烧成灰烬的人也会复活,这太天方夜谭了。你在此处等着,等我出去先解决这棺材瓤子。”许是我说话刺激了他,他牙一咬端起长盒子炮就出去了。嘭!一会儿随着一声枪响,外面传来龙兴奋的声音:“二子,我打中他了,我打中他了”
我一听长长吁了一口气,然后从洞口爬了出去。果然在定山石旁边仰面躺着一具尸体,龙真一枪打中了他的脑壳子,血和着雨水向洞口淌了过来。
“麻子!不对!这不是申瘸子,申瘸子不会流出这么鲜红色的血液。”我更加惊讶了起来。我三步并着两步快速跑到那具尸体旁边,发现这明明是一个刚被麻子枪射的活人,根本不是我所想的什么申瘸子诈尸。这人是谁?为什么要办成申瘸子模样?在龟仙庙看到的那个瘸子也是他?
咔喳!惊雷再次响了起来,闪电再次打中了那定山针,定山针瞬间裂成两块,一块向我压了过来,龙真眼疾手快地一把抓住我快速闪过。那块碎石刚好压在了我刚才蹲的地方,将那人压得脑浆四射,内脏流了一地,死样十分残忍。
“快走,看样子这地方要倒塌,不!我看这帽儿山看来是要毁灭了。”定山针一碎,谁也说不准会发生什么想不到的事来,更何况闪电接二连三的打向帽儿山来。我是怕龙真还惦记着那一洞的玉脉,如果现在他脑子一热再折回去,那就很难说能活着面出去了。
“我们就这样出去也不留个纪念品什么的?要不你等我回玉脉洞里去掰个几块玉石回来,给咱弄些老婆本。”果然龙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我一把拉住他:“别去!危险。”正说话间,整个山体突然发生一阵摇晃,看来真被我说中了,这帽儿山看来要毁了,彻底毁了。
我和龙真连滚带爬的向山下奔去,随着一声轰轰之声,帽儿山在瞬间中倒塌了,我们顾不得看向后面,向郭亮村直奔而去。当然为了躲避包围在郭亮村外面的那些士兵,我们也没有多做逗留,只是去看了一下申三的坟墓是否完好,因为我怀疑我们在龟仙庙的时候遇到的申三会不会也不是申三。可是事件确实如我们所看到的那样,申三的坟地空了,坟头里面根本没看见申三的尸体,这事也太奇怪了。我们顾不上再去想这种诡异的事,索性将龟八爷一家再次放生后,然后从后山崖逃奔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