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往后看,这本书里记录了发丘门大量的事迹,在书里我找到了王二这个人的介绍,可惜只是简单的几句。从这几句的记录里知道了王二是清朝皇宫内的一个太监,之所以写这一本书流传于世,是想和当时盛名一时的模金门一决高下,因为当时听说模金门有一个名不经传的张三著了一本《十六字阴阳风水秘术》,王二为了证明发丘门,也著书传世,取名《阴阳尸经》,好让后代传人将发丘门派发扬光大。
发丘天官们干活与模金校校尉们干活是不一样的。模金校尉凡是掘开大墓,在墓室地宫里都要点上一只蜡烛,放在东南角方位,然后开棺模金;而发丘灵官凡是进入大墓,在墓室的东南角挂上一只铃铛,然后开棺盗取宝物。其实发丘灵官所挂的铃铛是从模金校尉所点蜡烛演变而来的,因为铃铛比蜡烛携带方便,这铃铛不是普通的铃铛,只有遇到墓中的某些阴气才会响动,声音比较清脆,平时任凭你怎么摇晃,它都不会发出响声。
发丘天官开始对墓中的尸体动手时,如果东南角的铃铛突然响声大作,这就叫作‘鬼摇铃’,也就是所遇到了传说中的墓中之鬼了,此时发丘天官必须把所拿到的宝物按原样放回,恭恭敬敬的朝棺椁磕三个头,按原路退回去。如果整个过程铃铛一直没有响起,模到的东西就可以拿走。
发丘天官每个人进墓时每个人都得携带‘发丘印’,发丘印和铃铛的材质一样,都为紫铜所铸,然后经过很多特定的工艺才能完成,具有较大的驱邪功能。当然发丘门派所用到的细节基本上都是从模金门派演化过来的。此时我才明白上次这摇铃和发丘印竟然是发丘门的神物,而一尘,李半仙,我父亲一样都是发丘门派的传人。只是想不通为什么迄今为止只发现一块发丘印,这世界上是否还有其余的发丘印就不得而知了。
看完书已临近黄昏了,大家神色凝重地吃过晚饭,乘着夜色正浓,陆续跨上马车向西北方向而去。车辇晃晃悠悠,我们大家全都没了睡意。龙真在外面赶着马车,车棚内剩下我海嫣俩人。
我和龙真不停的扯东扯西,而海嫣一声不吭的听着我们吹牛打屁,对于她,我有种说不出的感觉,总感觉哪里不对。她用衣服把自己裹得严严实实的,此时虽是深秋,却也不见得这么热。她的眼睛半睁半闭着,那模样看起来到有点像个熟睡的天使。她不停的掀起马车里的小窗户,看了看夜色,然后又靠着车壁继续刚才那种姿势。
“二子,我们若是真的找到那个什么龙雀宝穴,取了宝贝后大伙儿就不回来了,在那里取个米脂婆姨生个娃,然后死了就葬在龙雀宝穴里面。”龙真突然掀开前面的布帘打趣道,然后拿眼扫了一下我和海嫣。
“你这是睡着了想屁吃啊,照你这样说,这良心噶及窝里夹,咱就做了贼了,能不能找到宝穴还是个问题,最主要的我们现在还缺一样东西,就是五枚吊坠中的另一块,翁仲。更何况我们后面还有张胖子的追兵,还有土匪,军阀他们都在对我们虎视眈眈,如果宝穴落入他们任何一方之手,都会带来更大的灾难。”我正了正口气说道。
“管他谁当政,兵来将挡,水来土囤。到时只要我们葬在了里面,保不准我们的后代也能弄皇帝当当。”
“得!有骆驼你就不要吹牛了,你就别再做太上皇的梦吧!我们是龙雀宝穴守护人的后代,要是监守自盗,看你如何去见地下的列祖列宗。”我拉下帘子,把龙真挡在了外面。
“二子,我们少一块吊坠怎么办?还有打开宝穴是否需要什么口诀?李叔留给我们的那几句话是不是就是口决,只可惜他只说了一句就断气了。”三屁捋了一下脸,脸色显得有点憔悴。
“统万城,伏尸城,七层宝塔五更门…”我蹙起眉头呢喃了起来,寻思琢磨着这句口诀。七层宝塔是什么?五更门又是指什么?还有李叔没说完的下一句又是什么?
“什么宝塔不宝塔的,到时老子给他们来个崩天雷,所有的事不就解决了?”龙真又掀起布帘说道。
“这要是一炸了,你那太上皇的梦不就破碎了。”我笑道。龙真憨笑着放下帘子缩回头。经过几天的奔波,我们拐了个大弯到了天津,并且很快找到了潘于欣,其实是潘于欣找到我们的,我也不知道他是使了什么旁门左道找到我们的,也许是他在北京的势力大吧。
潘于欣个头与我相仿,秃头,其中有一只手上六只手指,偏瘦,上秤估计一百斤都有点危险,细胳膊细腿细手指,脸上始终是冷冰冰的,没有什么表情,这和天津界儿传说中的潘秃子到有点不相称,他气色看上去不是太好,好像是大病初愈,估计上放个屁都会摔倒的主儿。
到是他身后的那个黑脸大汉令我们心生惧怕,那人毛手毛脚,五大三粗,走起路来直响,一看这块头就是硬角色。他上身只穿着个背心,露出一身的肌肉,尤其那胸口的那一撮毛黑不溜秋的,潘于欣说这是他弟弟张传宝。
我们在北京休整了一夜,也没出去,本来龙真拉着我要去外面赌上一把的,被我拉了回来,我们现在本来就危险的,这样出去如果捅给乱子闯出祸端那就完蛋了,我知道龙真这毛脾气。
第二天,我们起了个早,大家集中了起来。潘于欣,不,是张墨飞还是那身打扮,面无表情,两眼始终都没有抬,好像根本就没把我们放在心里。而那张传宝到是对我们十分热情,让我感到十分不自在。
“娘的,有什么牛的,真当自己的势力大啊,了不起啊,装什么云南大瓣儿蒜,要不是李叔千叮万嘱和你们配合,老子才不来看你这一副臭哄哄的面孔呢。”龙真立马叽里咕噜的说了一大番。
“大家既然都来了,也就不当外人看了,俗话说得好,水贼过路,甭是狗刨,人为一口气,佛为一炷香,今后咱们都是一条线上的蚂蚱,这龙雀宝穴到底还是否安全存在,这还是个未知数。我们作为赫连守墓死士,有责任对这个宝穴进行保护,中途若是有人欲对宝穴起了歪心思,那就被怪我们模金校尉手段狠了。数十年来,这模金校尉和发丘天官还是第二次合作,咱有啥说啥,得先核计一下接下来的打算。”张传宝首先扯开嗓门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