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荷两眼炯炯有神地盯着他们两个。
夏羽头上有些冒汗。
什么叫运气差?一般来说,和情人约会时被妻子抓住应该算是吧。
不过,夏羽也实在是没有什么可过意不去的。楚可怜虽然和他结婚了,但她一定不会当真。当初都说明白了,只是为了让楚靖南安心。
白荷呢?自己也根本就没有对白荷许诺过什么,而且,白荷是什么样子的,夏羽也不知道。
夏羽稳了稳心神,说:“你好,很早啊,到这里来是为了……”
“抱歉啊,耽误你们的好事了。我真是过意不去。”白荷阴阳怪气地说。
她的目光绕过两人,落在后面那张被褥凌乱不堪的单人床上。
白荷上前一步,反手关了门,那只手上嘎嘎作响,关节处发白。这下来了个关门打狗,瓮中捉鳖,谁也跑不了了。
“你们两个……晚上……晚上……晚上是不是很挤啊?”
大概她是被气糊涂了,竟然问了这么一个问题。
不过这个问题问得也不错,单人床两人睡当然是会比较挤,虽然这两个人都比较瘦弱。
夏羽下意识地点了一下头。
萧梦音则是把领口的扣子解开两个,露出,手臂挽住了夏羽的胳膊,甜甜地在夏羽耳边说了句:“亲爱的,昨晚你实在是太——猛了。”
白荷脸上的肌肉抽动了一下,怒火中烧了。
夏羽赶忙摆月兑萧梦音的纠缠,对白荷解释:“别信她的,她嘴里从来就没有真话!你要是信她的话,肯定会倒霉的。”
萧梦音娇声娇气地说:“别这样嘛,我什么时候骗过你?什么时候伤害过你?”
这一问让夏羽来气了。
“没骗过我?你不记得了,五岁的时候,你说要和我过家家,你当妈妈,我当爸爸。你连哄带骗地让我把一大碗树叶吃进去了。那次我在医院里差点把肠子吐出来。”
“五岁时候的事情你都记着,你也太记仇了。”萧梦音小嘴巴吧嗒吧嗒说着。
“五岁时候的事情不提了。那么七岁的那件呢?幼儿园说是要我们自由活动,你对着那些大孩子说,你要做医生检查病人的游戏,结果我是第一个。当你把我绑在床上忽然宣布,你要解剖我,吓得我当时就休克了。”
“多少年前的事情了。你还记着!当时是看了一个有解剖死尸画面的电影,好像是描写731的,那个电影让我记忆太深刻了,所以想试一下。”
“这个不说,就说上初中的时候,你问我能不能一个小时不说话。我说能,你不信。我们就打赌。结果在这一个小时的时间里,你带着我去见了十二个人。你跟这些人说我是男朋友,还说我们已经上过床了。结果那天下午,我被那十二个人逮住群殴,我的肋骨被打断了三根。”
萧梦音又坐回了床上,她说:“你到底怎么了,怎么都想起来了?那些人老是围着我,跟苍蝇似的。我总得找个挡箭牌啊!”
“挡箭牌?我成箭靶子了!还有上高一的时候,我们出去春游,你的东西都给我拿着,还给了我一个手提包,让我无论如何都要带在身边,无论如何都别打开。结果,玩到一半时,那个小包被人打开了。里面放了你的内衣和卫生用品,当时别人都用看变态的眼神看着我。”
萧梦音抓着头发,说:“这些事我都快忘了,不过你也不能怪我,那几天是我的生理期,我怕出问题。”
“你倒是没出问题,我可是声名狼藉了,问题大了去了!”夏羽越说越气。
“行了!你们两个都给我住口!我可不想听你们的浪漫情史。”白荷也是气呼呼地说。
萧梦音有些酸溜溜地说:“这么说你是嫉妒了?哦,你也会嫉妒啊?哈哈,我真是太高兴了。夏羽,再给她讲点。看起来她是很喜欢听。”
白荷急得脸色苍白,辩解道:“谁,谁喜欢听!”
“那好,我给你讲点刺激的。讲讲我们的第一次,怎么样?”
“你这个……”白荷指着萧梦音。
“我怎么了?哈哈,哈哈……”萧梦音古怪笑笑。
夏羽听不下去了。他问萧梦音:“我们什么时候有过第一次?”
“第一次吃饭,第一次约会,第一次在一起洗澡,四岁的时候那次。”
夏羽真是拿这个女人没辙。简直是……简直是……无理取闹得过了头。
白荷气得两腮突起,但也无话可说。
萧梦音一把搂住了白荷,说:“别不高兴吗?小狐狸,刚才逗你的。别当真。”
夏羽一愣,问她:“你怎么知道她是狐狸?”
萧梦音拍拍白荷的头,说:“那可要感谢这个有点笨的小狐狸了。本来是去审问我的,结果被我三套两套,把她的实话都套出来了。”
这话夏羽绝对相信,就靠着白荷那个有点月兑线的脑袋,绝对是会被萧梦音耍的。
白荷晃了晃头,不愿意让萧梦音拍。
“别生气嘛,我的好妹妹。我的好狐狸。没什么解决不了的问题。好了,好了,我跟你说,我们昨天根本就什么事情都没有。信了吧?小狐狸。”
“真的?”白荷问萧梦音,而没有问夏羽。
看来即使是狐狸也知道“宁可相信世上有鬼,也不信男人的嘴”这句至理名言。
萧梦音拍着她的肩膀说:“好了,好了,姐姐不是跟你说了吗,相信我!”
姐姐?这是什么辈分啊!白荷都快一百岁了。萧梦音刚刚二十一岁,竟然还能当姐姐?这个小狐狸真是少根筋。
不管怎么说,两个人总算是和解了。夏羽也算是松了一口气。他这才有机会好好观察了一下白荷。其实就是观察楚可怜。只是现在楚可怜的思想不知道到哪去了,也许真的像是白荷说的那样,是受到了太大的刺激,以至于昏迷不醒。
想到这,他感到有些内疚。
他问白荷:“你是不是又下不去了?”
“什么?”白荷歪着头问。
真是很奇怪,同样是一个人的外表,气质完全不同。特别是头发,楚可怜是把头发绑成马尾,而白荷则是散开的。
“喂,你刚才说什么?”白荷重复了一遍问题。
夏羽回过神来,说:“我是问你,是不是附在楚可怜身上下不来了。”
白荷不好意思地笑了笑,这就算是默认了。
夏羽摇了摇头,没说话。
萧梦音则是使劲拍了他一把,说:“哎呀,怕什么,又不是一辈子下不来,我想过了不了多久,楚可怜的精神就恢复了。”
“你真是乐天。”
“好了,走吧,我们吃饭去。别管楚可怜了!”
略有些沉闷的气氛还是被萧梦音的大嗓门打开了。三个人都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