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的下午,在那个僻静的角落里进行着交易。夏羽提着箱子,箱子里沉甸甸的都是钱。没办法,只好先满足对方的要求。
这也是和萧梦音商量后的意思。萧梦音说得很明白,现在不是硬拼的时候。先满足一下他的愿望,让他以为这边在示弱,那样他就会放松心情。这边也就有了时间和空间来做动作。
夏羽倒不觉得这些钱可惜。他只是不习惯让人家如此凌驾于自己之上。握着箱子的手有些出汗,他动了动手指。对方还没有来,这让夏羽感到有些心焦。
就这样过了大约半个小时,天气比较热,夏羽浑身是汗。
嗒嗒。有人踩断地上的树枝。
夏羽抬眼一看,是钱德望。
好了,终于来了。
夏羽平静一下心情,把箱子往后面一拖,到了脚后。看警匪片多了,也懂得一点里面的套路。
钱德望的眼睛在箱子上转了一圈,又移到夏羽的脸上,他呵呵一笑:“没想到你真的给我拿来了。好,那好。”
听他的意思,昨天他也是没有十全的把握。
今天萧梦音也给夏羽分析过,她也说,今天只是一个试探的举动,如果夏羽按着对方的要求做,那么对方才可能彻底放松警惕。
看来,萧梦音对人性的判断的确准确得很。
钱德望伸出手,意思是把箱子拿过来。夏羽一甩手,箱子月兑手。钱德望平端着箱子,打开一道缝隙,偷眼一看,里面全都是红艳艳的钞票。
他咧开嘴角笑了。
“看来,你真的是我的自动提款机。真是绝了。”
他的笑越来越放肆,双手因为笑声而颤抖。笑了足足三分钟,他把箱子合上,说:“好了,今天的事情完结了。你可以回去。”
夏羽说:“你就不给我点东西,或者告诉我某些东西在哪里?”
“给你?凭什么?要是把东西给你,我以后还怎么从你那里拿钱。”
这个答案是夏羽早就想到过的。此时听到,还是让他怒火中烧。他攥紧拳头,就差冲过去揍一拳头。夏羽还是忍住了。现在不是发火的时候。
钱德望拿着钱兴高采烈哼着小调走了,夏羽则是瞪着眼睛,望着他的背影。
眼下的局面怎么说呢?你伤害了我,还一笑而过。
这句歌词倒是很恰当。夏羽觉得自己的心理素质是越来越强了,到这个时候,还能说出这种洒月兑的话语。
今天也未必都是坏消息。可以肯定的是,一段时间内他是不会再来。
夏羽转身回家,回家和他的“女朋友”们商量商量。
我们不说夏羽回家,单说家里的那两个漂亮女生。
白荷在厨房里剁排骨,那颗心早就飞到九重天外。
“夏羽,”白荷剁了一下排骨。
“夏羽,”白荷又叫了一声,同时又剁了一下排骨。
“夏羽,夏羽,夏羽。”叫了三声,也剁了三下排骨。
“喂喂,”萧梦音跑到白荷身边,碰了碰她。
白荷回过神来,问萧梦音:“怎么了?”
“我还问你呢,做什么呢?”
“剁排骨。”白荷指了指案板上的那些东西。
萧梦音说:“我当然知道你在剁排骨,可是你怎么每下一刀就叫一声夏羽的名字,你这是剁排骨还是剁夏羽?人家还以为夏羽是你杀父仇人,你要这样诅咒他!老天爷要是听到了,还以为你这是要把夏羽碎尸万段呢。”
这几句话吓得白荷立刻扔掉手中的剔骨刀,双手合十,向着天上祷告:“老天爷,你可要听清楚,我可是没有那方面的意思,你要是听到了我刚才的胡话,你就当成是胡话。千万不要在意。”
看着她认真的样子,萧梦音格格笑了。她说:“别祈祷了。老天爷要是听得到,那就不是老天爷了。”
白荷说:“我在尽力弥补我的过世,老天爷,你一定要保佑夏羽。让他心想事成,一路绿灯,万事亨通,吉祥如意。”
萧梦音也模仿着白荷的样子,说:“祝愿他遇到男人都是他的小弟,遇到女人都向他献身。”
白荷猛地睁开眼,朝着上天喊到:“后半句不是我说的,老天爷你千万不要实现。”
白荷实在太可爱了。可爱得总想找个方法欺负她一下。
闹哄了一场,白荷也冷静下来。她问萧梦音:“夏羽不会有危险吧?”
萧梦音立刻回答:“当然不会。”
白荷觉得奇怪,为什么萧梦音能这么肯定地回答。
白荷问:“你为什么能这么确定?”
萧梦音说:“这不是明摆着的吗?从来只有被勒索者会杀死勒索者,你听说过勒索者主动去杀目标的吗?”
白荷转着大眼睛想,过了好一会儿才说:“你的意思是,夏羽可能把那个钱德望老师给……”
“那可没准,要是钱德望说话太难听,弄得夏羽火起。他抓起路边的一块转头砸过去,呵呵,这可都是没准的事情。”
这么一说,白荷更加担心了。如果那样,夏羽可就是杀人犯了。
萧梦音看着紧锁眉头的白荷,拍了拍她的肩膀,说:“放心吧,没问题的。夏羽不是那种容易冲动的人。俗话说,冲动是魔鬼。夏羽和这个魔鬼没有交汇点。”
虽然萧梦音这么说,但白荷还是放不下心,她就这样魂不守舍地在屋子里走来走去。
萧梦音呢?她的心宽得很。
她又把茶具拿出来,倒上清茶一杯,一边品着,一边看着墙上的挂钟。她在计算时间,计算夏羽还有多长时间会回来。
叮咚,门铃响了一声。
萧梦音刚想起来开门,白荷就飞也似的超过她。见到这样,萧梦音索性坐下。
门外站着的并不是夏羽,而是个女人。要是别的女人也就罢了,偏偏这是白荷最不喜欢的女人之一,她的名字叫楚可怜。
楚可怜看着白荷,眼睛里也没有太多的好感。
“他呢?”
这个他指的是夏羽。
白荷没有回答,也没有把楚可怜拒之门外。白荷侧过了身子,做了个“请”的动作。楚可怜从来就不知道什么叫客气。一个箭步直冲进去。
萧梦音还以为是夏羽回来,她头也不回地就说:“回来了,正好,可以吃炖排骨了。”
楚可怜从牙缝里吐出一句话:“我想把你炖了。”
萧梦音还是没回头,她说:“听这声音,这语调,这气势。除了那位气焰嚣张,不可一世的楚可怜大小姐,估计没有别人了。”
楚可怜转了个圈,绕道萧梦音面前,萧梦音手中恰好拿着遥控器,刚刚把电视打开。
“喂……”
楚可怜刚开了个头,萧梦音就毫不客气地打断了她的话。
“你影响我看电视了。”
楚可怜脸上的肌肉扯动一下,那是生气的表现,她向一旁移动了一点。本以为萧梦音这次没话说了。谁料想,萧梦音这个精灵古怪又说:“你还是站回来吧。现在是广告,我觉得看你比看广告强多了。”
楚可怜啪的拍了一下桌子,桌子上茶水晃动一下。
萧梦音说:“好了,好了,别这么火大,没什么事情是解决不了的。坐下来,我们一起喝茶,对了,下午还有电视剧。嗯,我以前一直没有看全,现在正好有个机会。”
楚可怜把面前的茶杯推到一边,说:“都什么年代,怎么还有喜欢喝茶的女人?呵呵,你可真是稀有动物。还有,看电视剧,这种烂糟糟的肥皂剧,那是四十岁以上的老女人才喜欢的。我看你是未老先衰了。”
只要楚可怜和萧梦音坐在一起,两人就唇枪舌剑斗个不停。
白荷不擅长这个,每次她都是看着两人斗嘴,插不上话。
萧梦音又喝了一杯茶,楚可怜还是没有喝。
“喂,”楚可怜又问,“你们两个住在这里……”
“我们是经过萧梦萌同意的。”萧梦音又一次抢话。
楚可怜的脸被噎得有些发青,每次和萧梦音交手,她都占不着便宜。
楚可怜说:“你说萧梦萌同意你们住在这?”
“当然。”萧梦音说,“她同意我们住在这,吃在这,还有,如果她不在的话,也可以进入夏羽的房间。”
“进入夏羽的房间?”楚可怜瞪大了眼睛,盯住萧梦音,等着她的回答。
萧梦音又往茶壶里添了热水,故意做得慢吞吞的。
等一切完成之后,她才说:“是啊,就是在夜晚睡觉的时候,如果我姐姐不在这,我和白荷就可以进入夏羽的房间,钻进……呵呵,夏羽的被窝,慢慢抚mo他的身体,还有……”
如果萧梦音擅长写作的话,她绝对是写小说的材料。这些荤段子几乎都是信手拈来的。
楚可怜又是一拍桌子,高声说:“萧梦萌怎么可以这样,她竟然会有这样的思想?!”
“没错,”萧梦音又开始满嘴胡说,“最近萧梦萌读了一些书,对书中的一些观点有些感悟。所以就身体力行了。”
楚可怜问:“谁的书?”
“李银河的。”
“就是那个宣称十七八个男人女人在一起做……做那种事,也不违法的那个。”
后面的话楚可怜说不出口。
萧梦音站起来,拍着楚可怜的肩膀,她可是什么话都说得出来:“你也知道啊!那好啊,如果你也想加入的话,我叫夏羽安排个时间。我看看,你这个体形还不错,我给你找根绳子,把你扒光衣服绑起来……”
楚可怜终于忍不住了,她大骂一声:“你神经病!”
说完,快步走出,摔门而去。
身后,萧梦音哈哈大笑。
白荷则摇摇头,叹着气说:“梦音,你为什么总是找楚可怜的麻烦,今天你说的都是什么啊。”
“为什么?我看不上她。我讨厌有钱有势的大小姐。这就是我的原因。”萧梦音一甩手,把门彻底关上。
白荷还是不理解:“为什么啊,梦音,楚可怜也不是坏人。虽然我不喜欢她。”
从根本上来说,白荷比周遭的人都要善良。
萧梦音则不是那么容易听进别人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