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夏羽心里,楚可怜是个高傲的人,她绝对不屑于做这种事。
夏羽整理了一下衣服,然后从容地走到门口。天上黑沉沉的,似乎要下雨。夏羽随手从门边抄起一把伞,夹在腋下。忽然,他又发觉了问题。现在的身份是萧梦萌。萧梦萌是女人,女人一般是不会把雨伞夹在腋下的。他把雨伞抓在手里,走了出去。
“夏羽,小心啊。”白荷关切地说。
夏羽转身点了一下头,然后背对着他摆了摆手。有时候,他真觉得愧对白荷,白荷那么关心自己,而且是不求回报的关心自己。反过来,自己什么都没有给她。
唉,他叹口气,摇了摇头,无可奈何。
萧梦音从浴室出来,身上过着浴巾。她看着失魂落魄的白荷。
“怎么,那家伙呢?”
那家伙指的自然是夏羽。
白荷说:“还能到哪去,去找楚可怜了。”
萧梦音眼珠转转,右手握成了拳头。
再说夏羽,他走了一阵。很快,咖啡店出现在眼前。
“你好,小姐。”有前台侍者做了个请的手势。
夏羽点了点头,一旦成为萧梦萌,他的思想也自然而然地转变过去。
“请问,是一个人吗?”侍者问。
“有人等我。”夏羽打发了侍者径直向离门不远的一张台子走来。
楚可怜就坐在那,她的脸没有对着门,这和一般人不同,一般人等人的时候都会脸朝着门。
夏羽走过来,坐在了楚可怜的对面。
“你……”楚可怜依旧是满脸惊异地盯着对面,即便她已经知道了真相,她还是无法接受。
“是我。”夏羽低声用自己原本的声音说,“我是夏羽。”
楚可怜蓦地站起,呆愣愣地一言不发。几秒钟后,她又坐回了原位。
“真的吗?”楚可怜问他。
夏羽点点头,说:“是的。就是我。夏羽。”
说话时,他还向四下巡视一番,看看周围有没有隐藏着什么人。白荷说的那些话他虽然不信,但还是不得不防。
时间在沉默中慢慢流逝。五分钟过后,一切依旧。
楚可怜端起咖啡杯往嘴里到了一口咖啡,喝得有点急,她咳嗽了两声。
“怎么了?”夏羽关切地问。
楚可怜摇了摇头:“对不起,我有些惊讶。”
不惊讶才是奇怪的事情。
楚可怜说:“我今天找你出来,就是为了验证一下这件事,从国展中心回去以后,我一直恍恍惚惚的,我不能确定那些事情是不是真的。现在我确信了。是真的。”
“你、会不会很看不起我。”夏羽问她。同时期待着她的回答。
“不、人都是有权利选择自己生活的方式。我、我没有权利干预你。”楚可怜语气平和。
夏羽也算是放下心。
“你,为什么会有这样的嗜好?”楚可怜还是压抑不住好奇心。
“唉,”夏羽叹口气,“其实,这个问题不是你想象的那样。我、我一开始并没有这样的嗜好。”
夏羽把自己传奇般的经历说过楚可怜听。楚可怜一边听着,一边啧啧称奇。其实,这个世界上有无数的谎言,萧梦萌只是这些谎言中微不足道的一个。只是这个谎言发生在他们身边,才会觉得不可思议。
咖啡冷了,楚可怜叫过侍者,换了一杯新的。夏羽没有这种奢侈的习惯,他摆摆手,拒绝更换。
雨下大了。雨滴敲打着玻璃。
门外风风火火地闯进来一个人,一进来就跑到了这张台子,坐在夏羽身边。
“哎呀,白洗澡了。回去还得重新洗。”
不用问,这个人是萧梦音。她晃了晃头,雨水向外“扫射”。
楚可怜面对愠色,每次见到萧梦音,都没有好事。
“喂,楚大小姐。你还没谢谢我呢。”
“谢你?”
“当然。”萧梦音打了个响指,叫来侍者,“给我上咖啡,最好的。全算在这位楚小姐的帐上。”
侍者看了看楚可怜,楚可怜点了点头,她犯不着为这种事和萧梦音吵架。
“喂,姐姐,怎么样?”萧梦音晃着夏羽的胳膊,亲热的问他。
夏羽苦笑了一声,一声不吭。
楚可怜哼了一下,说:“你恶心不恶心,我已经知道他的秘密了。你还姐姐长姐姐短的。”
“知道也好,不知道也好。反正我是叫惯了。”
楚可怜喝了一口热咖啡,然后说:“对了,我好真的要谢谢你。谢谢你今天救了我。虽然那个炸弹是假的。”
萧梦音端着刚刚上桌的咖啡,慢慢品了一口,苦得直皱眉。这种昂贵的咖啡味道太怪了。
萧梦音说:“没关系了。就是一个炸弹而已。”
“一个炸弹,还而已?”夏羽说,“不过我真是很佩服你的分析能力还有胆量。”
“没什么,炸弹而已。”萧梦音挥了挥手,满不在乎。
楚可怜手肘撑在桌子上,脸凑过来,盯着萧梦音。
“萧小姐,我有件事情已经想了一天了。可是还不明白。”楚可怜问她。
“什么?”
“那就是,你真的有那么大胆量吗?你……你该不会是和德哥那些人是一伙的吧。”楚可怜冷冷问道。
“你就这么对你的救命恩人说话吗?”萧梦音不置可否,反而挑剔楚可怜的说话态度。
楚可怜说:“不要乱说,你今天对我有恩没错,但提高到救命恩人这个程度有点言过其实。既然那颗炸弹是假的。那我也就不会死。”
萧梦音耸耸肩:“没准你会被吓死。”
楚可怜白了萧梦音一眼:“你才会被吓死。”
萧梦音嘻嘻笑着说:“抱歉,我没有什么大优点,唯一的一个有点就是胆子比较大。”
夏羽觉得头疼,只要这两个女人在一起,绝对会出问题。不是吵就是闹。
“两位,不要闹了。我……”
两个女人都看着他。看得夏羽后半句话都说不出来了。他站起来,说:“我、我去卫生间。”
萧梦音说:“注意了,不要走错了。”
一想到夏羽以这种装扮走进女卫生间,楚可怜的脸刷得红了一下。世上的事就是这么不可思议,当那层窗户纸没有捅破的时候,什么都不觉得,当你知道真相,你才会觉得原来这种事是这么荒诞不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