俗话说,天涯何处不相逢。但如此突然的见面,又让夏羽有些惊讶。
“你,这是,为什么?”夏羽断断续续的问了一句。
“我,我是想请你帮忙。”
“对了。你说过了。”
两个人相互歉意的笑了笑。都没说什么特别具体的事情。
楚可怜解开了谜团:“是这样的。我记的你会弹琴。”
“没错。还在你面前出过丑。”夏羽指的是那次在酒店演砸了的那次。
楚可怜皱了皱眉,似乎想起了什么事情,她问夏羽:“我一直想知道,那次你弹钢琴没有弹好,是不是因为我刺了你一刀。”
一说起这事,夏羽条件发射地模着肩膀,那里的伤口早就愈合,但现在只要一想起来,还是决定隐隐作痛。
不过,夏羽没有说明这点,他只是很含糊地说:“没事的。那么一点小伤,一点事都没有。我那次……我那次演砸了,是因为准备不足。和你一旦关系都没有。”
也不知道楚可怜信了没有,她点点头,不知什么意思。
楚可怜说:“我听说有些钢琴师受过一次伤,也不是很严重的伤,可是以后就不能弹琴。你会不会……”
她咬咬嘴唇,后面的话没有说。她一直以为夏羽只是个唯唯诺诺的男人,没想到的是,夏羽作为萧梦萌的时候,经常以非常强势的姿态出现,那次竟然气得她拿起刀差点把萧梦萌杀了。
现在想想,那是太冲动了。
夏羽大度地说:“没事,我还不至于那么金贵。况且我也算不上是钢琴师。”
他抬起手,手指在楚可怜面前晃了晃,说:“这双手还没有废掉,完全可以再弹琴。好了,还是说正事吧。”
楚可怜沉默了一会儿才说:“是这样的。我打算请你当我的伴奏。”
夏羽一愣,既然楚可怜说是伴奏,那么就是要唱歌。难道是她唱歌。虽然认识了这么长时间,但还真是没听过。哪怕是一句半句都没听过。
夏羽问:“你说谁唱歌?”
楚可怜脸一红,指着自己说:“我。“
“你?”
“是……是。”她也有些不好意思。
夏羽脑子里想象着楚可怜放声高歌的样子,当然,都是想像图,没有任何事实依据。夏羽听过白荷唱歌,虽然大部分的歌词都唱不对,但唱歌时很有韵味。很多人也都对她唱的歌十分欣赏。另外,夏羽也听过萧梦音唱歌,那家伙唱的歌,简直就是声波武器。歌词都对,但调子完全月兑离原本轨道,驰骋于九天之上。
夏羽一走神,脸上就不由得显现出发呆的表情。楚可怜叫了声:“喂。”
夏羽回过神来,问她:“怎么?”
“我还想问你呢,你在想什么。”又是那副极为霸道的表情。刚才夏羽还以为楚可怜收心养性,成为名媛淑女了。现在看来,真是江山易改,本性难移。
夏羽倒也习惯了她的高调门,并不觉得刺耳。他马上说:“可以啊。你要唱那首歌。我一般的歌都会弹,如果不会的话,给我一天时间,我也差不多能学会。”
楚可怜笑了,虽然她早就猜到夏羽会满口答应,但还是决定很高兴。
“是一首很有名的曲子,出埃及记。”楚可怜从一旁的桌子上拿起曲谱,递给夏羽。
夏羽结果曲谱,放在一旁,说:“这个,我不用看谱,这么有名的曲子,我早就会了。”
夏羽没有吹牛,他的确会弹奏这个曲子。这首《出埃及记》最有名的弹奏着是克罗地亚的天才钢琴师马克西姆,也是夏羽喜欢的一个演奏者。以前我们不是说了吗?那位大导演杰克迪就曾说过,夏羽有做中国的马克西姆的潜质。不过,相较而言,夏羽并不喜欢马克西姆的风格,他决定出埃及记并不应该是一曲非常激烈雄壮的曲子,反而应该充满苍凉,犹如沙漠流水绵绵不断,内敛深沉。比如理查德克莱得曼,他弹奏的出埃及记就是这样。
不说这些理论性的东西了。说多了也没人爱听。
夏羽问楚可怜:“喜欢那种风格的,克莱德曼的那种,还是马克西姆的?”
“还是克莱德曼的吧。马克西姆的那种太吵了。”楚可怜说。
夏羽坐在钢琴前面,试了试音,还好,钢琴的音色堪称绝品。他不知道楚可怜的水平,手指弹了一下,问她:“这个高度可以吗?”
楚可怜说:“还好,调子还行。”
从这一句话就知道,楚可怜也是内行,真看不出来,总是盛气凌人的楚可怜还有这种风情。
夏羽手指轻动,美妙的音调充满整个音乐室。楚可怜伴着音乐唱歌。两人配合得相当默契,简直可以说是珠联璧合。
(本来想把歌词写下来,鉴于是英文,就不写了,估计也没有喜欢看,因为我不喜欢看。)
一曲结束,夏羽拍拍手,说:“还不错,没想到你也在唱歌这方方面也有这样高的造诣。”
楚可怜倒是有点不好意思,说:“在美国的时候,学过美声。这么多年倒是没有忘记。”
夏羽站起身,他突然想起一个问题。
“可怜,你为什么要唱歌?”
“明天晚上是我爸爸的生日,夏羽,能够陪我去去吗?我需要你的伴奏。”
也许楚可怜是别有用意,在得知夏羽的秘密后,楚可怜反而对他更加另眼相看。也许她认为夏羽是真正的人才。的确,翻遍这个世界,似乎也很难找出第二个像他这样的人。
楚可怜的邀请另夏羽无法拒绝。他下意识的点了点头。楚可怜笑了,是那种微笑,微笑中透着满意。
笑了之后,楚可怜的脸上又布满阴云。
“其实,这几天,我爸爸也很苦恼。”
“为什么?生意上的事情。”
楚可怜摇摇头:“不是,是关于洛童。”
“他不是已经倒台了吗?”夏羽奇怪的问。
“不,事情有点月兑离我们的控制。洛童现在还在看守所羁押,法院也没有宣判,事情有了改变。”楚可怜说得有些含糊,并没有说出事情的实质。不过,夏羽也猜得**不离十。看来楚家这次真的遇到麻烦了,洛童这个家伙是死而不僵,虽然抓住,却没有办法将其治罪。话说回来,楚家也并没有那么干净。他们所作所为大多也是违法的。
夏羽不想管这些事情。他觉得那些事情离自己很遥远。
“明天……说定了。”楚可怜又一次提醒夏羽。
夏羽说:“完全可以。我明天晚上去你那。”
“哦。我明天派车去接你。说定了。”
“好。”夏羽又点了点头。
楚可怜转身出去,夏羽没有跟着走,他想和楚可怜拉开距离,不要一起走,要不然被人看着又要说三道四,现在和楚可怜已经没有那么多瓜葛了,还是避点嫌为好。
他习惯性地坐在钢琴前,手指无意识地触模琴键,发出一些杂乱无章的声音。
门开了,夏羽以为是楚可怜又回来了,可能是来忘了什么东西。一抬眼才发现来的是沈梦安。
“夏羽,你和楚小姐是不是又要言归于好了?”沈梦安诡异的笑着。看样子这也是个有点调皮的女孩。不过肯定是没有萧梦音调皮,比萧梦音还能闹的女孩,估计还没生出来呢。
夏羽耸耸肩,说:“算不上重归于好。”
“唉,那么夏羽,能不能和楚小姐……那个重归于好。其实,楚小姐就是嘴上硬,在心里还是挺在乎你的。”
看来沈梦安想要来当说客。
夏羽说:“这个回头再说吧。我现在还不想在这上面浪费脑筋。”
“夏羽,这个爱情啊,总要退让一步的。”
“你的意思是让我退让。不过我没有什么可退让的。对于她来说,她也没有什么可退让的。”夏羽的手指从左边划到右边,一连串音节发出来,“我想有些事情还是放冷一些再说吧。这半年多来我够累的了。”
“夏羽,你和楚小姐都是那种亲密关系了,虽然说,现在的社会比较开放,但还是不要那么轻言放弃为好。”
又来这个,怎么每个人都以为我和楚可怜是那种关系?夏羽心里抱怨一声,转念一想,又觉得自己这个抱怨十分无理。明明是和人家登记结婚了,别人不那么认为才是奇怪的事情。
夏羽没把法解释,只好用微笑掩饰。
沈梦安说:“其实爱情是很美好的。而且最终的就是相互信任。你看我和我男朋友就非常信任。我们相互爱着对方。打个比方吧,即使我现在站在他面前,对他说,我有新男朋友了。我估计他也是不会信的。”
他信不信夏羽不知道,反正夏羽不信。夏羽把脸别过去,嘴里哼了一声。
沈梦安急忙说:“你不信是不是?那好,他过会儿就来接我,到时候你在我身边,我对他说,我已经决定了,离开你,做夏羽的女朋友,他一定不会信的。”
这种事很无聊,夏羽刚要把这句话说出来,沈梦安就冲了出去,刚才她进来的时候没有把门关进,在屋子里也可以听到外面人的脚步声。估计是那个沈梦安的男朋友,就是那个钟鑫,练跆拳道的那个,他走路的声音有规律。
女人的耳音通常是随着恋爱程度的加深而变得越发敏锐。
“钟鑫,”沈梦安跳到钟鑫的面前。钟鑫像是在想事情,被突然出现的沈梦安吓了一跳。
“你怎么在这?”他奇怪的说。
“我有事情啊。对了,我要告诉你一件事情。”
“什么事情?”钟鑫心不在焉地问。他也像是有心事。
沈梦安围着钟鑫转了一个圈,然后对他说:“我要说了,你可要做好心理准备。”
“好。”钟鑫的回答听起来仍然是理不直气不壮。
“我有新的男朋友了,而且我已经决定,和你分手。”沈梦安的话如同竹筒倒豆子,一泻而下。
沈梦安等着看钟鑫的反应,在她心里早就设计出了两幅场景,其一是,钟鑫不信,听完后拍着她的头说声小笨蛋,你以为我信啊。就是嘛,恋爱的两个人当然要相互信任,怎么可以这么相信这么容易说出口的话。这是沈梦安希望的结局,当然也可能是第二种情况,钟鑫相信了,暴跳如雷,破口大骂,没准会骂出几个脏字,没关系,可以容忍。这样的结局虽然和理想主义存在距离,但也可以接受。毕竟那是为了爱情发的火。
让沈梦安没料到的是,钟鑫竟然如释重负地长出一口气。
“是这样,那好啊。”钟鑫的话里透着轻松。
“什么意思?”这下反倒是沈梦安有了非常不好的预感。
“我刚才还在考虑,怎么和你说那件事。”
“什么事?”不好的预感越来越强烈,沈梦安声音发颤。
“你还记得那个一年级的学妹吗?她今天向我是爱了。而且我也接受。”
“啊?!”
“所以,我在考虑怎么提出分手。”
“啊!”这个感叹词毫无意义。
“现在好了,既然你打算离开我,我也放心。祝你幸福。”
钟鑫说完转身就走,头也不回。
“对了,今天是你甩了我。”他还不忘了提醒沈梦安这句话。
夏羽走到沈梦安身边,看着这位被自己耍了的蛋白质女孩。沈梦安的表情凝固住了,脸上似乎还有笑容,现在看来,已经是不折不扣的惨笑。
“怎么样?没事吧。用不用去医院?”夏羽不无担心地说。
沈梦安摆摆手,说:“没事,帮我一个忙好不好?借我肩膀用用。”
还没等夏羽答应,沈梦安就扑了过来,哇的一声,扑在夏羽肩头放声大哭。
聪明反被聪明误。何苦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