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十几日,赵渊城身上那道触目惊心的伤口便已经浅浅的结了痂,丝丝痒痒的。赵渊城心里却莫名的
烦躁起来,看着在溪边卖力的叉鱼着的莫桑,心里一阵说不出的焦躁,似乎觉得那抹天真的影子就要生生
的在胸口挖去。回到了皇城,回到了那个人人面具的地方,一句话都要小心翼翼的生活,会折磨疯她吧?
她也不会喜欢吧?心口沉沉的堵着,她叉了鱼欢天喜地的跑来,他转过头不理,任她在背后嘟嘟囔囔也不
还口,也不再拿银子的事情威胁。莫桑似乎觉得有什么不对,看见他冷漠的背影,又不知道要说些什么,
这些古人都是这么奇怪,一会笑的比谁都欢,一会又装的和自己形同陌路。她伸了伸舌头,看在银两的份
上,先不和你计较,她又出去叮叮当当的忙了起来,今天的鱼格外的多,难道是这些母鱼一夜之间发情,
然后又一夜催大,让这些小鱼都长大了?她正要点火,又想起今天还没有换药,想到他那副冰块的表情,
她愤愤的将药粉准备好,叹了一口气,还是进了屋子。
“喂,换药。”她语气故意不友好,却期盼他同往日一样不客气的回给自己,他却只是那么侧身躺着,
一动也不动,空气里有些僵直的气息,她探了探头,睡着了么?却看见他脸色铁青,紧握的双拳却在不住
的发抖。她有些害怕,急忙放下了药粉,推了推他。
“赵渊城,赵渊城,你怎么了,毒又发了吗?”她着实没见过这样的情景,他却还是一动不动。
莫桑有些急了,更大力的推搡起来,赵渊城却一下子将她带入怀中,反身压在身下,双眼通红,脸色却
十分难看,极力的隐忍让他身形有些微微晃动。
“为什么这么积极地给我换药。”她是期望自己快点好,快点和自己分开吗?他忍不住自嘲,堂堂王爷
竟也留恋起儿女私情,女人一向都只是自己暖床的工具,有了感情便有了牵制,这是他从小就被教导的。
他是无所不克的赵渊城,大周国未来的王,怎么会被小人抓住软肋,而眼前的女人,这二十余日竟然就这
么轻易迁怒他的情绪,太失常了。可当他自己内心如此矛盾,她却总是欢天喜地的来给自己换药,她对和
自己分开就这么开心吗?
他用力的扳住她的肩膀,看着娇小的她被自己压在身下,一双大眼睛定定的望着自己,心里竟然有了一
丝快慰,竟然觉得,她现在,是属于自己的。
莫桑被眼前的情景吓到了,并没有看出他内心的挣扎,这是看见他不住的颤抖,脸色又异常难看,以为
他又一次毒血攻心,顾不得此时他们的姿势有多暧昧,也顾不得自己此时是被压在身下,她伸出纤细白女敕
的手,露出一截如羊脂的腕子,一手搭在他的脉上,抬起头对上他暴怒的双眸。
“你又毒发了吗?”可是脉象强稳有力,并无异常阿。她眼神多了一丝疑惑,看向他。
这样一个雾水懵懂的眼神,却激起了赵渊城的,该死,竟然被一个小女人轻易的带起了反应,他突
然压住她的双唇,如娇女敕的花瓣一样的唇还带着一丝丝甜香,他用力的辗转,似乎要将一辈子的吻一次用
完,他突然放纵自己,沉溺在她的唇里,唇齿相依之间他感受到她的反抗,于是更用力的吻了下去。
莫桑面对突如其来的窒息一下子手足无措,直到意识到了自己现在如何危险的境地,她一下子锤在他的
胸口上,奈何她如何大力,赵渊城毕竟是一个男人,而且还是个不简单武功极高的男人,感觉的到他身下
的凸起,更让她害怕,她咬住他交绕进来的舌,他闷哼了一声,睁开双瞳看了她一眼,却是更加用力,嘴
里腥甜的味道渐渐蔓延,溢出了嘴角,妖娆异常。
他的手开始不安分起来,逐渐在她身上游走,她挣扎的徒劳而无力,突然觉得眼前这个朝夕相处的男人
其实是那么陌生,她一点也不了解,她以为,他只是嚣张了一点,他只是大男子了一点。可是,那真的只
是她以为。
赵渊城的手摩挲着,他希望此刻就这么占有了她,女子不是以贞洁最为珍贵吗,他竟然发疯了想以这种
方式留住她。他承认自己疯了,不然不会如此疯狂地想要一个女人,如此这般。触碰到她的衣带,正要挑
开,却发现右手一阵温热的液体,他睁开双眸,看见她双眼如墨,清泪划过眼角,竟是让他这样心痛,她
平静的望着自己,没有往日的叽叽喳喳,没有平时的古灵精怪,没有平时的谄媚之气,只是这般平静的望
着自己,似乎如同行尸走肉一般,不,这不是他想要的。看着那一行行泪如同小溪静静的淌着,滑过自己
的手背,竟是刺啦啦的痛。他一下子心烦意乱,如同一盆冷水,让他刹那间冷静,他抽出了手,衣襟大
开,却毫不在意,赵渊城坐了起来,冷冷地望着她,
“原来,是我一厢情愿。”
莫桑默默的起身,只是打量了他一眼,却被他的那句,原来,只是我一厢情愿搅得心痛万分,这是怎么
了。为什么明明是他侵犯了自己,看见他的眼神自己还是如此难过。她走出了茅屋,一阵风从极远处吹
来,吹乱了她的发,几缕发丝黏在脸上,她却没有伸手遮住,她捂住脸,泪水缘着手缝流出来,一滴一滴
砸在地上。
她顿靠在小桥的柱子上,静静的看着这片小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