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分心疼地将银票从怀里掏出来。
可恶的皇帝,竟然耍流氓,太卑鄙太无耻了。
古乐儿将银票重重地摔在东风醉摊在她面前的手上。
“好啦,都在这儿了,没别的事了吧?我回去休息了。”
东风醉的手却不肯收回去,依然摊放在古乐儿面前。
古乐儿悻悻然将刚才偷偷藏在怀中的最后一张银票掏了出来,恋恋不舍地拿在手上。
“这一张,就算是我的辛苦费,好不好?”
“朕累了。”
东风醉的口气有些乏力,好象他真的累坏了似的。
安瑞忙劝道:“娘娘,皇上是真的累了,从来没有一天说过这么多话呢。”
向古乐儿使眼色示意,要她听从吩咐,别惹恼了东风醉。
古乐儿无法,只好把手中的最后一张银票狠狠地塞到东风醉手上。
恼火地大叫:“现在可以了吧?全都给你了,你信不信?要不要我月兑下衣服来检查?”
东风醉这才收回手,朝房间的某处指了指。
“安瑞。”
安瑞明白他的意思,忙走到他所指的桌前,将一捆画卷模样的东西搬到他面前。
古乐儿一看到那些画卷,心跳就开始加快速度。
心虚地偷偷站起身,想趁人不备溜出去。
可东风醉既然牺牲了自己最宝贵的睡眠的时间,专门将她叫来,岂能让她轻易溜走了。
懒懒地吩咐:“站住。”
古乐儿只得依言站住。
相处得越多,她越明白,这个东风醉可不同于一般的懒人。
他不是好对付的。
回过身,古乐儿脸上照例换上了最灿烂最甜美的笑容。
“皇上,还有何吩咐?”
情况越是对自己不利,她越是要显得从容不迫,满不在乎。
东风醉不理她,朝安瑞看了一眼。
安瑞忙遵从他的意思,将画摊开,摊放到古乐儿面前。
满脸同情地告诉古乐儿。
“娘娘,皇上专门派了人,出高价收回这些画。”
古乐儿直觉自己背上冷嗖嗖的,不知是有冷风吹进来,还是出了冷汗。
或者是二者皆有。
硬着头皮问:“安公公,出了多少高价?”
她当然知道东风醉叫她看这些画,以及安瑞说这番话的目的。
当然是想从她身上榨取这些高价喽。
所以,她不如替他们说出来。
安瑞不敢看古乐儿,垂下头说:“回娘娘,出了十倍的高价。”
没法子呀,那些买画的女人们说什么也不肯将画转卖。
皇上又不许他用强。
就是出十倍的高价,也还是采取了点威胁的手段。
因为,有些女人扬言,这是无价之宝,就是把天底下所有的财宝全部给她,也不肯卖了这画。
安公公不仅想起古乐儿刚才的提议,若真的印了东风醉的画来卖,怕不是得发一大笔横财呢。
罪过罪过,安瑞才一冒出这个念头,忙在心里念叨着反省。
他哪能有这种大不敬的想法,拿皇上来卖钱?
十倍?
古乐儿迅速在心里算计着,她一共卖了一千四百两银子,十倍就是一万四千两银子。
除掉刚才她还给东风醉的一千四百两银子,还差一万两千六百两银子。
“好吧,我再当五十二年仙妃抵债。”
古乐儿垂头丧气地说。
没替自己赎到身,反而又绕进去了半个世纪。
她真是倒了八辈子的大霉了。
“五十八年零三个月。”
东风醉懒懒地替她纠正。
“喂,我已经把卖画的一千四百两银子还给你了。”
古乐儿恼火地提醒东风醉,他想赖帐吗?
东风醉无可奈何地坐起身,打了个哈欠。
“爱妃,你真是不省事,非得要朕一笔笔算明白吗?朕派了人去收回这些画,得给他们跑腿钱,赏钱,还有保守秘密的守秘费,还有……”
“皇上,您不必再说了,五十八年零三个月就五十八年零三个月吧,反正乐儿也未必能够长命百岁。”
真的呢,她现在已经有二十岁了,加上之前的二十年零十个半月,不得活到一百岁才能还清债务?
“嗯。”
东风醉轻轻嗯了一声。
古乐儿懊丧地扭头就想出去。
谁知东风醉又叫住了她。
“站住。”
古乐儿火大地站住,腾地回转身。
冲着东风醉大叫:“都拿我的一辈子来抵债了,你还想怎样?”
真的呢,别把她惹急了,否则,她古乐儿也不是好惹的。
哼,她才不会再傻乎乎地去赚钱来赎身,她得想别的法子。
东风醉好似被她的这句话给逗乐了,脸上竟又露出了笑容。
“乐儿,你这一辈子都是朕的人了。”
好肉麻兮兮的一句话。
可惜,他们不是情侣,只是挂名夫妻。
不,连挂名夫妻都算不上。
妃子只能算是妾,地位低下的妾而已。
古乐儿恶狠狠地顶回去。
“皇上,反过来说,你这一辈子是不是也是乐儿的人了?”
此言一出,旁边听着的安瑞顿时替古乐儿捏了一把汗。
这个仙妃娘娘也太大胆了,竟敢这样同皇上讲话。
虽说,皇上待她够宽厚的,可是,人要懂得知足,可不能太嚣张了。
安瑞准备着,看情形不对好替古乐儿求情。
谁知东风醉压根没有生气的迹象,反而开玩笑似的说:“朕只有一个人,没办法分开,怎么办呢?”
古乐儿明白他的意思。
他是说,他的后宫还有很多的妃子,可不止她古乐儿一个。
所以,他不可能是她一个人的。
古乐儿并没有生气,尽管她来自男女平等的时代。
她暗自庆幸,幸好自己并非他真正的妃子。
否则,和其她女人共侍一夫的生活,她无法想象。
不免又有些替东风醉后宫的那些女人感到悲哀。
古乐儿心里突然有了一个想法,这个想法一旦滋生出来,就顽强地想钻到她面前来。
她怎么压也压不住。
也许,她可以做点事,既是解救东风醉的后宫,也是给他点教训。
想欺负她?
没门。
古乐儿急着想出去好好想想这个主意,懒得再跟东风醉斗嘴。
急切地问:“喂,皇上,你刚才叫住我,到底还有什么事?快说,说完了你好睡觉。”
大概是“睡觉”这两个字提醒了东风醉,他也不再逗古乐儿。
直截了当地说:“作为对此次事件的惩罚,罚你禁足一日,不许出宫。”
古乐儿的火气又被他给惹了上来。
“喂,你都罚我赔你的银子了,还禁什么足?”
东风醉看也不看她,懒洋洋地躺回到榻上。
“禁足三日。”
啥?他还变本加厉了。
古乐儿嚷道:“喂,你太过份了,哼,你就是个小气的暴君。”
暴君这个词用在东风醉身上似乎有点滑稽,安瑞差点想笑出来,忙苦苦忍住。
东风醉干脆闭上了眼。
“禁足三日,不许出紫霄宫。”
古乐儿火大得直想撕烂东风醉的嘴,不过她知趣地忍住了。
她怕再同东风醉唱反调,他罚她只许呆在琴瑟殿就糟了。
人家是皇帝,胳膊拧不过大腿,这个道理,她懂。
唉,说实在的,就是换作她古乐儿的大腿来拧东风醉的胳膊,也照样拧不过呀。
她得想别的法子。
古乐儿眼珠一转,嘿嘿,有了。
古乐儿不再生气,又换上了笑脸。
“是,皇上,臣妾谨遵皇上的吩咐。这三天,乐儿就呆在紫霄宫,哪都不去。”
她脸上的笑容让安瑞看得有点发毛。
这两天的接触,他对古乐儿已经有了些许的了解,知道她也不是个好惹的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