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呀,她刚才又被古乐儿这个笑面虎给骗了。
她今天就是来教训她的,怎能轻易放过她。
冷哼了一声,厉声喝道:“仙妃,听见了没有?还不快点向本宫请罪。怎么,你不听本宫的吩咐?”
月贵妃仗着自己的贵妃身份,以及父兄在朝庭的地位,仗势欺人惯了。
才没有将古乐儿放在眼里。
再怎么说,她不过是个普通的妃子。
而且,皇上也并未临幸她,并未待她如何特殊。
尽管她住在紫霄宫,而且住在琴瑟殿。
一想起古乐儿整日里住在琴瑟殿,月贵妃是又酸又妒。
要知道,琴瑟殿可是历代帝王召幸后妃的处所啊。
后妃没有经过特殊允准,即便是召幸,也是不能进入皇上的卧室。
只能在琴瑟殿侍寝。
之所以叫琴瑟殿,就是取琴瑟和谐之意。
而这个古乐儿,竟然霸占了琴瑟殿。
她绝对不会放过她。
月贵妃凶狠的目光上上下下扫视着古乐儿。
瞧着她身上寒酸的布衣,鄙夷地一笑。
什么仙妃,这象个仙妃的样子吗?多半,皇上只是把她当作个玩物罢了。
古乐儿当然不会向她下跪请罪。
耸耸肩,满不在乎地说:“这后宫有哪一条规定,不许人在梨雪林烧烤了?”
月贵妃被她将了一军,一时答不上来。
是啊,后宫是没有这条规定。
月贵妃的脑袋并不是很灵光,以前在后宫肆行无忌,不过是因为从来没有人敢跟她唱对台戏罢了。
冬雪则要机灵得多,马上又喝了回去。
“我们娘娘的话就是规定。难道,你想以下犯上?”
古乐儿懒懒地看了她一眼。
斥道:“主子说话,你一个奴婢插什么嘴?”
“奴婢”两个字咬得特别重。
古乐儿向来奉行人生来平等的原则,不喜欢分什么等级,讲究主子奴婢什么的。
可对于冬雪,她就是想狠狠地刺激她。
哼,仗势欺人的狗奴才。
冬雪的脸“刷”地白了,咬紧了下唇。
眼中的目光,象是想把古乐儿吃了才甘心似的。
月贵妃身后,另一个后妃模样的人接口道:“冬雪是贵妃姐姐的亲信侍女,你不懂事,她替贵妃姐姐教训你,难怪不该吗?”
古乐儿懒懒地扫了一眼月贵妃身后,说话的那个后妃。
只见她穿了一身浅绿色的衫子,头上挽了个偏云髻,戴了一枝八宝金钗,以及几朵珠花。
比平日里那些个只敢穿难看老气的衣服的后妃们打扮得香艳多了。
尽管比起月贵妃,仍是差得太远。
古乐儿早已了解到了,月贵妃怕别的后妃夺了她的光彩,从来不许她们打扮自己。
说话的这个后妃,显然是投靠月贵妃的爪牙。
在后宫,若想不被月贵妃欺凌,就只能奉承她,迎合她。
古乐儿懒得同她辩论,她此刻首先要对付的,是月贵妃。
只要把月贵妃打倒了,别的人都不足为惧。
冷笑了一声,说道。
“以下犯上?奴婢打主子,这个算不算以下犯上?”
冬雪明明白白知道她说的是自己,更加咬紧了唇,不敢吭声。
眼巴巴地望着月贵妃,企求她替自己出头。
而一旁战战兢兢观望着这一切的后妃们都齐刷刷抬起了头。
她们被月贵妃的奴婢奴才们欺负得够了,却从来不敢抱怨,只能独自在房中落泪。
今天,终于有人替她们将心声说出来了。
月贵妃得了之前那后妃的启示,重重地哼了一声,给自己造势。
然后才板着脸说:“她们是替本宫教训该教训的人,何来以下犯上之说?仙妃,你还不认罪?”
所有支持古乐儿的后妃们都提心吊胆地看着她。
她这回是真的惹怒月贵妃了。
梨雪林外,一辆马车悄悄地驶近了。
那是东风醉的马车。
马车藏在一座高大的假山后面。
东风醉在安瑞的搀扶下,步下马车,来到一丛茂盛的花木后面。
透过花木的间隙,正好可以将梨雪林内的情况一览无余。
而梨雪林内的人却发现不了他们。
“皇上,”安瑞压低了声音问,“您不出去制止吗?”
担忧地望着梨雪林内的古乐儿,生怕她在月贵妃面前吃了亏。
月贵妃的所做所为,安瑞再清楚不过。
也曾向东风醉禀报过,可东风醉不闻不问,只管睡他的大觉,当没听见似的。
安瑞百般无耐,只得忍受着月贵妃在后宫胡作非为,眼睁睁看着她将后宫搅得一团糟。
东风醉却淡淡一笑。
“让她自己解决。这丫头,不是连朕都敢欺负吗?哼,不给她点教训不成。”
安瑞听了这话,只好叹气。
怪了怪了,皇上向来很大度的,怎么偏偏就要跟仙妃娘娘计较个没完?
梨雪林内,古乐儿依然面不改色。
从容不迫地说:“这梨雪林是后宫众人赏玩之处,又不是谁私有的。娘娘可以在这儿赏景,我们当然也可以。何罪之有?”
月贵妃傲然说:“本宫身为贵妃,这后宫,本宫说了算,让你们走,你们就得搬走。”
古乐儿惊讶地张大了眼睛。
夸张至极地说:“哇,这么说,娘娘是后宫之主了?”
月贵妃完全没有深想古乐儿话里的含义,得意洋洋。
“你总算明白了。还不快点向本宫跪下磕头请罪,也许,本宫放你一条生路也未可知。”
古乐儿却又换上了嬉皮笑脸的样儿。
“哇,原来娘娘是后宫之主。那么皇上和太后呢?他们要来梨雪林玩是不是也得经过您的允准啊?”
月贵妃没料到她会来这么一句,被她将得说不出话来。
脸上青一块白一块。
躲在花木后面的安瑞松了半口气,赞赏地望着古乐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