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焉君!”
这时大厅里突然响起一声悲愤到极点的呐喊,声音巨大到震得整个封闭的大厅都在晃动。
发声的是徐东,他虽然跟个活死人似的,但是他的探索能力却自然开启着,大厅里的一切,他清清楚楚,他的焦急,他的愤怒,他的仇恨,一切都在这一刻爆发了。懒
其实如果要真的消化那万年的功力没有个时是不可能的,消化有两种方式,一种是等它自然消化,还有种就是强力压制,也就是说如果这时有一个发泄的地方,或者说有一个强有力的意念,就会瞬间压制住万年功力。
徐东愤恨到极点的心情此刻就成为了这个强有力的意念,一下克制住了万能功力在体内的波浪,一声大吼,风平浪静,万能功力很乖的安静下来,任君差遣。徐东虎目猛的一睁,眼珠几乎要撑破眼眶,他的眼角都有些开裂,里边布满血丝。
几乎同时,他的双手就猛然伸出,瞬间捉着叔公精瘦枯干的手腕。
九叔公所有的修为都在这两只会燃烧的手掌,所以徐东第一步就是捉住他的两手。
如果换以前是捉不住的,老家伙一百多年的修行,力气还是有一点的,就算举重运动有想控制住他的手腕,那也是天方夜谭。可是这一刻的徐东已经掌握了万年功力,虽然他的异能没有什么攻击力,可是他的力气却明显变大,大到无法想象。虫
九叔公使劲一抽手,没,手腕就跟上了紧箍咒似的,他又猛的伸出,想要用手去烫徐东的脸,可是他还是没有奏效,他的手仿佛长在了徐东的身体上,纹丝不动。
“狗娘养的。”徐东低吼了一声,双手猛的一收,然后抓着叔公的手腕,缓缓地把他火焰熊熊的手往他撞击的老脸上送去,“你自己尝尝呗烧的滋味吧!”九叔公无法抵抗,实际上他所以的功力就是双手,除了双手,他也怕火,他也怕烧,他也会死。就在九叔公的胡子被点燃后,他收回了自己的功力,避免了自己被烧。
“老畜生,你死吧!”徐东又怒吼一声,背后一挺,双脚一弹,鲤鱼打挺。徐东站起身来,拖着九叔公就往花坛下走去。虽然九叔公一百八十多年的修为,力气也不小,可是和现在的徐东比起来根本就不值一提,九叔公就跟个塑料袋似的被徐东拎着下了花坛。“大兄弟,有话好好说,我可以为你做事,没有我,你也得不到功力……”九叔公哀求着,他也就这点本事,喷喷火整理,力气比别人大,现在他除了哀求,别无他法,他也跟着普通人一样的脆弱。
“原来你没疯!那样更好!”徐东冷笑着,把老头拖到一台大机器面前。
这是一台从国外进口的专业拍摄能量光的仪器,因为需要磁场,所以下边有一块非常沉重的磁化铁,大概有七八吨重。
“兄弟,你饶了我吧,你,你要干吗!”九叔公突然发现了徐东的意思,吓得使劲挣扎着,可是却显得很徒劳。
没错,徐东就是要先砸断老家伙的手,他要老家伙也尝尝呗折磨死的滋味。因为徐东不敢松开九叔公的手,也不能让他两手撞击,所以他需要工具,就是面前的这一台机器,九叔公挣扎着,脚下使劲蹬着地面,可是他旧皮鞋都踩丢了也无济于事。
“哗啦!”徐东用脚尖一下勾得笨重的大机器晃动着歪倒下来,然后带着残忍的笑,把九叔公两只干瘦掌放在了地面上。
“不要!不要呀……”九叔公喊出了死声,可是大铁块依然轰然而倒,一下砸在九叔公的手腕上。
“咔嚓。”九叔公的手齐腕而断,他赖以生存,引以为豪,也杀人无数的两只手掌,被瞬间压成血肉模糊的一块肉泥。
“啊~”九叔公惨叫着,自作孽不可活,目前的他惨不忍睹,两只失去双手的胳膊来回乱舞着,鲜红的血到处抛洒,压断的手腕处,森森白骨清晰可见。“原来你的血也是红色的。”徐东对这个老家伙已经恨到了极点,丝毫没有怜悯之心,拖过老家伙的两条腿,提起大铁块,又猛的砸下去。
此刻才是人间屠场,愤怒的徐东一截截地把九叔公推进去,双脚,小腿,大腿肚子,胸口,一直把他整个身体都砸了个稀烂才松开手,唯一还留存着的一个脑袋跟西瓜似的来回滚动,九叔公也彻底死了。
看着一地的血液和鲜红的肉泥,徐东这才心绪平静些,喘了口气,踢开九叔公的脑袋,快步走向躺那没动静的张焉君。
“焉君,你醒醒……”徐东嗓子眼一阵哽咽,还记得她动人的流转眼波,她骂似的妩媚眼神,曾经还故意躲着她,也并不知道她的心意,却原来,她爱着自己如此之深。
徐东眼睛有些模糊,赶紧抱起张焉君的单薄身体,一模脉搏,居然还跳,很微弱的跳动。
徐东突然一阵大喜,颤声道:“焉君你等着,马上我就带你去医院,医生,医生。”
当铁门从内部开启,出现在秦小柔面前的是紧抱着焉君的徐东。
看着浑身是血的两人,秦小柔赶紧迎了上去,“怎么样?”
“我没事,要医生,要救护车,救护车来没?”徐东焦急地问。
“来了来了。”从全副武装的特警背后钻出两个小医生抬着副担架,徐东把脉搏微弱的张焉君放上去,刚想跟着走,却被秦小柔拉住了。
“你伤怎么样,你也是伤者,你让我……”实际上秦小柔也是担心死了,这短短十五分钟,就跟十五年一样漫长,徐东被挟持进去时就已经虚弱得脸色苍白了,她真的担心这小子坚持不住,当徐东一身是血的出现在她面前,她又是多么希望可以扑进他的怀里。
徐东知道她的关心,对她微微点了个头,做了个放心的眼神,然后追着救护车而去,那边有一个更需要他关心的人,那个为救他而愿意放弃生命的女人。
“哇呜,哇呜……”救护车奔驰在静谧幽深的午夜,一声急似一声的警笛划破凌晨的浓雾,车顶白蓝相间的是象征希望的微光。
车里徐东坐在最里侧,拉着张焉君的小手,那白白的小手分外的白了,白里透着青,失血似的冰凉,徐东把她的手贴在自己热乎乎的脸颊,为她取暖,柔声安慰,“焉君,再等等,马上就到医院了,你撑着点,你可千万别泄气,别松劲……”
徐东说着,泪水就随之滑落,他的视线模糊了,他没有擦,一任咸苦的泪爬满他的脸。
今天随车医生是个相对有些经验的老医生,在车上就开始检查了,“病人因撞击而受伤,血压30,脉搏45,撞击部位多脏器损伤,可能破裂衰竭,颅脑损伤,瞳孔有放大迹象,哦,最重要的是病人第七根肋骨折断,刺入胃部,引发大出血……唉~”
老医生说到这里突然摇摇头,叹息一声,不再继续检查,而是一坐回靠着车厢的条形板凳。
“医生,怎么样?”徐东抹去眼角的泪水追问。
老医生又看了看徐东说道:“我干医生也有不少年了,接危重的病人也有很多次,像她这么重的伤也接过不少,唉,实在太重了,你要有心理准备。”
老医生的话很明显,像这么重的伤多半是没什么希望的,你就节哀准备丧事吧。
“那到底有几成希望?”徐东紧紧地抓住老医生的手,就像抓住了救命稻草。
老医生从徐东,满是血污的手里抽回手,竖起一个指头。
“一成?”徐东问。
“百分之一。”老医生收回手指又摇了摇头,这可是中海电视台的焉君呐,谁不认识?中海市民又有哪个不喜欢这个漂亮,睿智,又敢帮弱势群体说话的美女主持呢?可是天妒红颜,多么年轻的生命。“百分之一……”徐东嘟囔着眼神也凝滞了,百分之一,这才多点希望?其实徐东的心里有个想法,可是他又不确定是不是行,因为他没试过,他怕万一还是不成,那不是侮辱了这个女孩?
让徐东下定觉醒的是老医生自言自语的又一句话,“我看连医院都捱不到啊……”
“停车!”徐东暴喝了一声。
“干什么?”
“我自己给她治。”徐东说完,拔掉焉君手臂上的输液管,又帮她整理好敞开的外衣,然后又冷冷说了一句,“快停车!”
车里的两个小护士还想阻拦,老医生却示意她们不要管,当救护车停在路边,徐东抱着张焉君离开,老医生叹道:“其实百分之一我都是安慰他的,这样的病人……必死无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