席岩一觉醒来已是正午,睁开眼,扫了眼熟悉的房间,愣神,翻了个身,缓缓松了一口气。
紧接着,头痛欲裂。宿醉后遗症。
手下意识探向身边,依旧一片温热。手指使劲按着太阳穴,懊恼极了,她几乎可以猜测那张比包公还黑的脸。
用力地回想着昨晚发生的一切,空荡荡一片。却记得,每一次就抱着他的时候,心底就会涌起某种满满的充实感和安全感。
她的脸上晕开淡淡的笑容,支起了身坐了起来。
冲了热水澡,洗掉一身的粘腻,趿拉着拖鞋从浴室出来,长发散在肩头滴着水。迎面看着秦雨默走近,有些心虚地垂眸。
“起了?”
“嗯。”
接过他递来的蜂蜜水,一口饮尽,喉咙如旱地遇到了甘露,瞬间舒润了不少。
他们俩的身高只差了半个头,她微一抬头就有一张脸印入她的眼中,秦雨默那双微眯的眼正注视着她,原本想要道谢的话也变得意兴阑珊。
“这已经是本月第三次失恋了。我很好奇,到底是你甩的人家,还是人家甩的你?”
她白了他一眼,把空杯子往他手上一塞,恨恨说道:
“我就不能无病申吟?你巴不得我有点事是吧。”
“狗咬吕洞宾。我指望着哪个男人早点把你给收了。”
“不劳您费心,至少也先让你栽在哪个人手里。”
“借你吉言,我妈求之不得。”
秦雨默放下杯子,从浴室拿了吹风机出来,扯下她胡乱擦拭的毛巾,修长的手指娴熟地穿过她的发细细轻揉着,客厅里一下子就静了下来,只有吹风机嗡嗡嗡的声音,还有长发丝丝缕缕从指间划过的触感。
她乖乖地站在原地,任他折腾。近距离,他身上与她同款的沐浴露味道,淡淡地飘了过来。微微抬头,便看到他做事一贯专注的表情,刚刚晾干的头发熨帖在脸上。近距离细看着又高又挺的鼻梁,又白又女敕的皮肤,忍不住想到了一个极具挑战性的词——风情。
她便忍不住月兑口而出:
“墨鱼啊,你真是人间祸害。”
伸入发中的手明显一滞,随后关了吹风机,退了一步,眯着眼打量了片刻。随即自恋地模了模下巴,眉眼一挑。
“谢谢,我也这么觉得。”
他又趁机将整张脸都凑了过去,几乎将两个人额头相抵方停了下来,看着她忽红忽白的脸憋着笑。他终于报了昨晚被偷袭的仇。
她仰起头怒视他:
“秦雨默!玩暧昧我也会!”
他当然知道她也会,还比他玩得更过火。他轻佻地捏住她的下巴,让她正视着自己。
“我是任何女人的祸害,也对你绝对免疫,对不对?”
一时静默,席岩无语,从他手中扯过毛巾,跑得远远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