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辆豪华的马车从远处疾驰而来。
耳边传来一阵清脆的铃铛声,越来越近,越来越近,我在心底默默的倒计时,屏息凝望着前面那两匹驮着车辕,皮毛光滑透亮的马匹。
我目测它与我之间的距离快要接近百米时,便豁了命般冲过去。
“贵人留步!”我匍匐在地,紧闭着双眼高喊。
只听马儿一声鸣天般的嘶吼,耳边仿佛传来轰隆一声巨响。
我心底暗暗叫苦,糟了糟了,这下恐怕是闯大祸了,若是马车翻了,我就是有九个脑袋都不够砍,哪里还敢谈什么富贵,若是那轿子里的贵人心善,赏我个全尸就阿弥陀佛了。
额头冒着涔涔的汗珠,胸口有种要窒息的预感。
“不要命了你!”只听耳边传来一声低低的警告,我才缓缓抬起了头。
马车安然无恙的停在我的面前,还要那两匹受了惊吓的马儿居然温顺的任由那个与我打赌的年轻人抚模,他叫南木,很古怪的一个名字。
他是一个从小靠吃百家饭长大的孤儿,这个名字是一位到长安街上化缘的和尚给起的,说他此生有富贵之相,他信了,只是一年年过去,他仍旧在这条热闹的街道边上,抱着半只破碗终日乞讨。
“什么人!敢拦公主的轿子,活得不耐烦了!”驾车的马夫不问青红皂白,长长的马鞭狠狠的挥向我,我侧过身去,急忙用左臂挡去。
“小心——”南木松开马儿,紧紧的将我护在怀里,那长长的皮鞭火辣辣的落在了他的背上,我抬头惊讶的望着他“南木,你疯了——”
“闭嘴!”他警告着我,直到那驾车的马夫好心的收回了赶车的皮鞭,才缓缓松开。
“发生什么事了?”轿子里的人忽然问道。
“回公主,前面有两个刁民拦住了去路。”驾车的马夫躬身回答说。
“哦?”只听轿内一阵小声的低语,仿佛在商量着什么,过了一会儿,车轿的布帘缓缓揭开,一身湖绿色裙袍的侍女跳了下来,摆好踏脚用的凳子,然后伸手去搀她的主人。
阳光下,只见她肌若凝脂,气若幽兰,不施粉黛而面如朝霞,满头金钗银饰,浑身绫罗绸缎,无处不彰显着逼人的贵气,然而令人遗憾的是,那双清凉透彻的双眸间滞留着一丝丝哀怨。似乎这般荣华富贵的生活,她过得并不那么幸福。
“大胆奴才,见了公主还不下跪!”一身湖绿色裙袍的侍女探出脑袋来,指着我的鼻子谩骂道,我恍然梦醒,用袖子擦了擦额头的汗珠,拽了拽南木急忙跪下。
“草民叩见公主!”我和南木齐声道。
许久没有回音,我偷偷的张开汗流雨下啧的涩痛的双眼,凝望着那双精致的绣花鞋,她近近的停在南木的面前,只见他如我一般,沥沥拉拉的汗水,将地面上已湿成了一片。
“刚才是你拽住了受惊的马?”
“回公主,正是草民。”
“那他是谁?”她的兰花指忽然指着我问,我闻声,心底一惊,猛然抬起了头,祸是我闯的,只怕这次我要gameover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