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升急得跺脚,道:“拜托两位相信我一次吧!你们一去就都明白了。”他的声音里几乎带着哭腔了。
胖道士见他如此不依不饶,沉吟了片刻,说道:“反正东西已经收拾好了,天色也尚早,不如相信你一次,去你家看看吧。”
四伯见道士改换了口气,也便依着做个顺水人情,附和道:“道长,既然你要去,我就陪着你一起去。等你看完,我好带你回来。他那里离我家路程并不是很近,并且路上多有岔口,晓得去的路,不见得知道回来的路。”
张升见他们俩答应了,高兴得不知如何是好,搓着手道:“多谢!多谢!只要道长愿意去一趟,我不怕再送他回来。”
道长呵呵一笑,说道:“好了,闲话少说,你领着我们俩到你家去吧。”
冷青听他们说到这里,急忙拐了一个弯,躲到了屋侧。他不想让胖道士和四伯知道他出来了。
几个人的脚步声由屋内走到屋外。冷青多余的缩了缩脖子。
其实冷青的担心是多余的,他们三个边走边说,根本没有注意屋侧的动静。
等张升他们几人渐行渐远,冷青才从屋侧走了出来,然后心慌意乱的往自己家的方向赶。
冷青走到家门口的时候,听到篾刀劈开竹片的聒噪声从窗缝里门缝里传出来,闹得耳朵微微发麻。看来父亲平安无事,并且还不知道儿子冷青经历了什么事。四婶四伯还没有来得及告诉他。
虽然平时他在做纸人纸屋的时候,就算冷青在堂屋里砸碗砸锅也听不见,但是冷青还是轻手轻脚的穿过堂屋,轻手轻脚打开自己的卧室门。
门刚打开一半,冷青就吃了一惊。
对面的床上躺着一个女子。
被单只有一角盖着女子的身体,削肩和细腿在外面,白皙得比阳光还要耀眼。床边的一个小凳上散落着女子的衣物,一块红色的肚兜煞是惹眼。原来被单下的女子是赤着身子的。
冷青浑身肌肉一紧,气息就粗了起来。
床上的女子似乎早已料到冷青进门的时间,两眼自信而又充满暧昧的看着冷青,毫不避讳矜持。
冷青被她看得不自在,手还拉着门把,不知道该进还是该退。或者说,他不知道自己内心是想进去还是退后。
女子似乎一下子就看穿了冷青的心思,抬起纤纤细手,指着鼻子道:“你怎么站在那里一动不动?是外面有人拖住了你的脚吗?假使你不认得我,也该认得这颗痣吧?”女子手指所指之处,有一颗不甚好看的黑痣。
冷青心想道,就算我忘记了自己姓甚名谁,也不会忘记那颗黑痣呀。但是他没有勇气把那句话说出口。冷青一张口就变成了:“你怎么在我床上?你在干什么?”